“母亲,我回来了。”李拓在见到自己家的母亲拉着百晴的手后,脸上微微一笑,朝自己尊敬的人行礼。
“二公子。”百晴慌忙挣脱了李夫人的手,给李拓行礼。
“母亲,你还喜欢我给大哥找的人吗?”
还没有等李夫人回答,赵晴就象征性朝她欠欠身,算是行礼,“媳妇给婆婆请安。”她的脸上可是黑了,她用尽法子都没有讨到婆婆的一点欢心,她此时竟然拉住着那个看起来很平凡丫头的手,她六年来所做的一切,还不如一个刚进门的丫头。
“老身不敢当。”李夫人的脸上闪过冷笑,在她的眼里,赵晴六年来没有给李家生下一个孩子,是对赵家最大的不孝,“你是我们大宋朝的云秀公主,我只是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婆子。”
赵晴的脸色更加的不好了,她好心来请安,得到的还是自己婆婆的冷漠,心里的不满因为她对百晴的亲热,眼看着就要爆发出来。
“百晴见过少夫人。”百晴的身子微微地摇晃一下,双拳紧握,象是隐忍了所有的怒气,唇角带笑,盈盈朝她欠了欠身,眼睛里闪过一丝矛盾的目光,这个人就是云秀公主,她现在见到她了。
“你就是百晴?”赵晴高傲地一点头,瞄了她一眼,还不屑看她的那种表情,“就是你这个丫头去伺候大公子?”
百晴听见了她打从鼻孔里哼出来的不屑,她当作没有察觉,心里转过了千百个念头,到最后还是忍住了,她是丫鬟,是来伺候人的,“少夫人是认为百晴没有能力吗?”她的语气柔和,唇角带着微笑。
“少夫人只是问一问。”李拓深知自己的妻子和母亲不和,百晴又是自己选定去伺候大哥的,“柳嫂,你带百晴去我大哥院里吧。”他可不想在母亲的佛堂里惹什么事情。
听到赵晴那么说,李夫人的眼睛里闪过更加不快的神情,“拓儿,把晴儿留在我院里吧,我喜欢这个丫头。”她的话里一点不避讳对百晴的喜欢。
赵晴在她听到一声“晴儿”后,脸上的表情一变,十分的惊讶,“婆婆,她只是一个丫鬟,您叫她晴儿合适吗?”话里带着质问,她嫁进李府六年了,婆婆从来就没有叫过她一声晴儿。
佛堂里的气氛一触即发,每个人都各有表情,那几个站在佛堂门外的丫鬟都面面相嘘,这下有热闹看了。
李拓心里真的是很无奈,为什么每一次妻子和母亲都会弄的不欢而散,他夹在中间很为难她们就不知道吗?
今天这样的场面要怎么收场呢?
百晴朝赵晴跪了下来,胆颤地说道,“少夫人息怒。”
赵晴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哼道:“你算什么东西。”抬脚就踹在她的身上。
“放肆!”李夫人生气地站了起来,“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她的语气里饱含对她的厌恶,“菩萨的面前打人,你还想菩萨保佑你吗?”
“云秀,你过分了。”李拓拉了妻子一下,给她使眼色,这里是母亲的佛堂,你怎么可以胡来呢?弯身就要把百晴扶起来。
“你等一下。”赵晴气恼地拉住他的手臂,脸色苍白,“你今天给我当着你母亲的面说清楚,这个女人是不是你带进府里要收房的?”就如四年前一样,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少夫人,她绝对不允许和别的女人分享她的丈夫。
“你怎么会这么想?”李拓拉住她的手,脸上是尴尬的神情,当着众多的下人面,她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少夫人,您怎么可以这样说,百晴是一个出身低贱的人,二公子收留我在府里是可怜我,您是公主,谁敢和您争相公呢?”她垂着头跪在赵晴的面前,浑身发抖,象是害怕被赶出府去。
“最好没有!”赵晴恶狠狠地看向了自己的婆婆,“婆婆,不要给我相公再找什么小妾,我绝不允许,我这些年是没有给相公留下后代,但是我还年轻,就算要给相公找个生儿子的女人也领不到你,我房里的丫鬟多的是,随便找一个收房便是。”
“你是还年轻,可我老了,我想抱孙子!”李夫人毫不相让,挺身站在自己很不喜欢的媳妇面前,大声呵斥:“不要以为你是公主就是李府里最大的,去问问你宰相的老子,去问问你那个太后义母,没有给我们李家生下一个孩子,你还咄咄逼人,明天我就进宫去和太后说说去。”
气恼地一甩衣袖,也不看儿子的脸色有多难看,气冲冲地走出了佛堂。
“夫人。”柳嫂的不满怎么也不能表达出来,她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百晴,暗中捏了她一把,弯身退出了佛堂。
李拓心里又气又恼,转身也离去了,每一次都是这样。
“相公,你……”赵晴追上他,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你去哪里?”
当着丫鬟的面,李拓不想和她吵,轻轻拉开她的手,闷闷地说道:“我去茶行看看,晚饭不回来吃了。”
“是不是生气了?”赵晴委屈地看着他,“难道我错了吗?婆婆一直就是针对我。”
李拓苦笑,“你有什么错呢,每一次都是你最有理。”他转过身,心里的苦楚也只有他自己了解。
他曾经是得到过幸福,但是,那是好遥远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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