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可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他的眼前是一个浑身散发着红色火焰的女人,她的眼睛里燃烧着赤色的光芒,唇边噙着冷冽的笑意。
“你……是谁?”他的声音颤抖着,想呼救,却传来了随从们的惨叫,他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冷汗。
“我是谁?”奴儿哈哈大笑,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我问你,雁门关的那场浩劫与你有关吧,我找了你很久你知道吗?”她缓缓的蹲下了身子,玩弄着手里的匕首,“耶律可,象你这样的人我看即使当上了大辽的皇帝,也不用几天就被人赶下那个至尊的宝座了,你没有哪个地方有一个帝王的气魄,我问你,你买通了中原的哪个杀手组织来执行雁门关的计划的,我看在你老实的份上,说不定可以饶你一命。”
耶律可的脸色此时已经白如一张纸了,呐呐的说道:“为什么说是我买凶?我、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奴儿手里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中了他的大腿,怒气升了上来,“是你自己不要活命的!”她轻轻的又把匕首拔了出来,又是重重的刺在他的小腹上。
耶律可痛的连叫了两声,差一点就要昏死过去,“女侠饶命啊!”他哀求着,已经没有了什么王爷的尊严,只想留下一条命,“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求你不要刺了,我受不了了!”
“很好,你就好好的说一说雁门关血案的始末!”奴儿残酷的一笑,把匕首拔了出来,在他的身上擦净了血迹,站了起来,高傲的低头看着他,看着那殷红的血慢慢的从他的身上流了出来。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冒充建平公主?她真的已经死了吗?”耶律可喘了口气,害怕的看着尤如复仇女神的奴儿,“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是建平公主身边的侍卫,你不知道她的身边有一个叫黑衣奴儿的人吗?”奴儿的表情变得危险起来,想起来那些要把她的身体撕成两半的往事,她的眼睛里又燃烧起了那种令人惧怕的赤色火焰,“我就是黑衣奴儿!”
耶律可的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他强烈的求生欲望在听到‘黑衣奴儿’这四个字后彻底的熄灭了,“你居然没有死,你居然还活着!”他大叫起来。
“死的是建平公主,我活了下来,活下来是为了公主,为了死在雁门关的无辜灵魂,我在南院王府里等待着,等待着你的到来,等着你亲口和我说说,大辽和大宋有哪些人参加了血案。”她危险的又一次蹲下了身子,“你听说的黑衣奴儿是一个冷血的人,而我,就是那个冷血的人,说实话,你还有生存下来的可能,否则,你死无全尸!”
耶律可害怕的低喃:“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要杀你们公主的,是你们大宋的人来联络我的,说是在雁门关把你们公主干掉,既可以嫁祸给阿楚,说他是为了争夺大辽的皇位引发战争,又为大宋的皇后除去了眼中钉,一举两得,我听信了那人的话,和他合作了。”
“那么,皇后身边的老太监高山是有你当靠山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来大辽的吧,和你合作的是大宋的皇后吧?”在大宋的皇宫里,只有皇后是公主最大的敌人。
“你怎么知道?”耶律可对她已经不是害怕能解释得了的,她仿佛已经知道了他和大宋皇后合作的内幕了。
“我怎么会知道?”奴儿仰天长笑,“你们这样的人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你以为阿楚真的会被你们这么一弄遭到陷害吗,我告诉你,在大辽,我只相信他一个人,连你们的皇帝都是不可信任的。我就想知道,你们买通的杀手是哪个组织的?”
“我不知道,杀手是大宋的人安排的,我只是安排了几个接应的人。”
“你知道和你接头的人在大宋朝里是什么官阶吗?”
耶律可摇头:“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来我王府的时候都是神神秘秘的,来去无踪,我根本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他的确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看清他的脸。
“你做人真是失败,连自己合作的人都没有看清就和人一起做坏事了。”奴儿恨恨的抬脚踢在他的身上,“看来,你除了被人利用,没有别的优点了。”
“我什么都说了,你饶了我吧,我以后不想当皇帝了,不会再陷害阿楚了,你饶过我吧!”耶律可以为自己还有一丝存活的机会,在地上哀求着,“我一定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来的。”
奴儿把脚从他的胸口移开,嘲笑的说道:“你以为我让你看到了真面目还会让你活下去吗?”
听了她的话,耶律可知道自己逃不过了,用尽了剩下的力气爬了起来,想逃。
“为了死在你淫掌里的女人!”奴儿身子一移,匕首刺进了他的心口。
耶律可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又压倒了一些野草,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自己胸口里不断冒出的鲜血,瞳孔里的光芒渐渐的散去,直到一片空白。
奴儿冷笑了一声,“我给你一个痛快,就是对你最大的仁慈!”她把匕首拔了出来,在他的身上抹了一下,走出了野草丛。
“姐姐,把匕首给我!”阿紫已经把那三个随从打昏在地上,她是为了留活口,要不然早就把他们杀了。
“我现在知道了,雁门关血案的背后还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奴儿把匕首还给了她,“真是没有想到,耶律可只是一个好色之徒,他做不了什么大事,在他被利用的背后,一定还有一个心机比他深沉百倍的人存在,我们的那个大宋皇后,也不过是个被利用的女人。”
“姐姐,那你以为谁是幕后真正的元凶呢?”阿紫知道姐姐的心里一定有了怎么继续追查下去的计划。
“西夏人和上京别有用心接近我的人!”奴儿把自己的衣服微微的扯了扯,她又要开始演戏了,她知道,自己越来越虚伪了。
“我帮姐姐去趟西夏!”阿紫的眼睛发光,她学会了西夏语后还没有派上过用处呢,趁机去看看向往的西夏,真是太好了。
“不必了,既然是在大辽展开的阴谋,那么,主谋和帮凶一定都在这里,只要我们按兵不动,知道耶律可死了的消息,那些人会自动的靠近我们的。”奴儿牵过了自己的马,“阿紫,你先把穆英的人引到这里来,把这三个人证给弄回去,太后那里就看你怎么说了。”她手里的马鞭一甩,马儿吃痛,长嘶了一声,扬起了蹄子,飞奔起来,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姐姐,我们走吧!”阿紫扶过了她,“你还好吧,脸色很苍白!”她把她扶上了马,有些不放心,“要不要输点内力给你?”自己也灵巧的翻身上马,又看了一下她的脸色。
“我的脸色不是越苍白越说明被吓到了!”奴儿冷冷的笑着,“我没有被吓晕已经是奇迹了!”她的双腿一夹,马儿撒开了四蹄往奴儿的马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风静静的吹过了草丛,湖边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在湖边留下了三个昏迷不醒的人,以及,躺在野草丛里一动不动的耶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