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鲁达的目光随着逸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他缓缓地回过了头,轻轻地推开了萧茉莉,残酷地冷笑一声,“萧茉莉,你错了,一年前和你有过雨水之欢的不是我哥鲁达。”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说什么?”萧茉莉的脸色大变,想要追上去问个明白。
阿雷急忙拦在她的身前,表面上是恭敬的神情,暗地里已经恨死了这个可恶的女人,“郡主请随我去驿馆休息。”
萧茉莉没有地方出气,一把抓过他的领子,厉声问道:“你说,一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阿雷装傻。
“说不说?”萧茉莉的一手掐住了他的咽喉,眼里的杀意乍现,“为什么他会那么说?”
阿雷心里暗喊不妙,他成替死鬼了,但是,他的脸色一凛,没有害怕,因为他知道她就算武功比他高,她也不敢动他,“我什么也不知道。”他傲气地拒绝回答。
“我先去杀哥鲁逸儿再来找你算账。”萧茉莉陡然地放开了他,身子一飘已经在数丈外,脚下一点,飞身消失在围墙外。
“你有本事就去试试。”阿雷咳嗽了一声,冷哼,要是你动了夫人的一根汗毛,你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将军府的马厩,逸儿流着泪牵出了黑风,她要回大宋去,再也不要呆在这里了。
“夫人,您不能走。”咄罗奇张开双臂拦在她的面前,一脸的坚决,“您这样走了算什么?”
逸儿擦擦眼泪,也不怕他笑话了,“我还在这里做什么,他不要我了。”
阿力连忙上前行礼:“夫人,老大是一时想不过来,你一走他一定后悔。”
“他有什么好后悔的,旧情人不是来了吗?”她的语气里醋劲十足,“我就是要回大宋去,我要去告诉阿涵姐姐,我要她回来整治他。”她的心里已经下了决心,就是要阿涵姐姐来治他。
“可是,夫人,合适吗?”咄罗奇灿笑着问。
“我就是要走,我要他后悔死。”逸儿的任性劲上来了,“你们谁也不许拦我。”说着,伸手敏捷的上了黑风的背上,来到契丹这段日子,她的骑术是高了许多。
咄罗奇和阿力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好退到了一边,心里都同时闪过了一个念头,异口同声地说道:“我送您回去吧?”
逸儿知道他们是好意,感激地一笑,“谢谢你们。咄罗奇,我以前老是讨厌你是我不对,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的人,我很高兴认识了你。”
“夫人,还是我送你回去。”阿力拉住了黑风的缰绳,恳切地说道:“我刚从大宋回来,熟悉回去的路。”
“我想一个人走。”一声轻喝,双腿一夹催促着黑风往外面走去。
咄罗奇和阿力彼此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下意见。
我去吧!
阿力用眼神回答了他。
“我来对付老大,还要找那个叫夜刀的侍卫,希望带走雁儿小姐的是他。”
“真是乱到家了。”阿力叹息着牵出了自己的坐骑,“保重,兄弟。”他上马追了上去。
咄罗奇叹气叹得更大声,转身朝后院走去,对付老大就看他了。
哥鲁达在雁儿的房间里大发雷霆的时候,夜刀就在客栈里自己的房间给雁儿疗伤。
从她的后背撤了双掌,头顶冒着白烟,他用了十成的功力输入她的体内,暂时保住了她的性命。
轻轻将她放到在床上,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后悔,为什么那一掌要打得那么凶狠呢,要是打在哥鲁达的身上,恐怕也是要了他的命,倘若他死了,小公主一定会伤心,他怎么就这么糊涂了呢?
无声地叹息着,他给她盖上了被子,大手轻轻落在她的秀发上,在第一次邂逅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我出去一趟。”他低语,明明知道她是听不到他说话的,但是,还是说了出来,放下了帐帘,遮挡住她睡在他床上的事实。
关上门,轻声走到了隔壁公主的房间,他的脚步停了一下,要是公主知道他做错了这件天大的事,一定会跳起来吧。
他苦笑,在公主的心里,恐怕只有那个哥鲁达是最重要的,要不然也不会不吃不喝地傻坐在房间里发呆了,算了,他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去买药治好被他误伤的她。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心里的内疚更加的深了,夜刀啊夜刀,你真的是太莽撞了。
可是,现在他就算后悔也晚了,他已经把雁儿打伤了。
他才前脚走出客栈,咄罗奇和阿力就急匆匆找来。
买齐了他要的药,顺便买了一件女子的大衣,他看见雁儿的衣衫上都是血迹,这些都是他害的。
“您回来了。”才走进客栈,掌柜的就朝他点头哈腰,一脸拍马屁的表情,“和您一起来的姑娘被人接走了,是镇南将军府里的咄罗奇大人亲自来接的。”
夜刀本来不想理睬他的,一听自己的小公主被镇南将军府里的人接走了,他的脚步一停,厉目一扫,沉声问道:“你确定是咄罗奇亲自来接的?”
被他的冰冷的目光一扫,掌柜的吓了一跳,连忙陪笑脸,“客官,小的是没有见过咄罗奇大人,但是小的见过镇南将军府里的阿力大人,阿力大人说那个人就是咄罗奇大人就一定没有错。”
咄罗奇这个人还不错。
听到他在院子里劝说哥鲁达的时候,他就对这个人有好印象。
“那位姑娘说过什么吗?”
“就是那位姑娘要小的转告客官,她要是不开心,她还是会回来。”掌柜的一看他的脸色不善,心里毛毛的。
“我知道了,”夜刀看也不看他一眼,“我要煎药,借用你们的厨房。”话说着,人已经走向了厨房。
“您请,您请。”掌柜的在他身后献媚地说道。
只要他大爷满意就好,刚来投宿的时候,他看见那位大爷的冷脸,还以为是打劫的呢,赶紧地紧随上去,给他引路.
花了半个时辰,一碗药终于煎好了,夜刀的额头也渗出了一层细汗,匆忙地端着药碗走上楼去,经过逸儿的房间,他停了停,心里悄悄地叹息了一声,先把自己房间里的人救活了再去想公主的事情吧。
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打开门走了进去,轻声地合上了门,把药碗放在桌子上,轻手轻脚地把帐帘挂了起来,看到的是她还无血色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