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鸣山,这个介于二校与三校之间的兵家必争之地,最后是被绝一命拿了下来,整个过程没有耗费一兵一卒。
这一下,三校的处境就有些困难了。
目前,三校已经占领了泣鸣山以西的所有地盘,如果三校还想继续扩大版图,那么就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攻下泣鸣山继续往东,一步步蚕食二校的版图;要么就转移目标,向南进发,最终结果便是与四校的版图接轨。
老实说,这两个选择,哪一个都不好。
如果选择二校,即使三校这边有着土蜘蛛这样堪称战场核武器的大妖,面对泣鸣山天然的地理优势,想强行攻下也势必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不值;
可如果选择四校,虽然两方势力之间没有像泣鸣山这样的天险,但敌方综合实力过硬,单凭高端战力的压制,三校很难在短时间内从对方的身上撕下一片肉来,顶多磨出一些肉沫,不好下嘴。
阿加乐是个很有大局观的人,他将整片战场都看得很清楚,可正因为看得太清楚了,他才陷入了束手无策的境地。
打二校,一座泣鸣山挡在面前,事倍功半,吃力不讨好;
打四校,综合实力差距过大,只能打消耗战,然而对方就擅长打消耗战,这等于慢性死亡。
可要不打,只维持固有版图,三校又很容易垫底。
唉,太难了。
“你能不能别老走来走去?晃得老子头晕。”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土蜘蛛对阿加乐不满道。
阿加乐没有说话,他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根本没心思搭理土蜘蛛。
小丑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墙边的阴影里,众人已经习惯了祂神出鬼没的登场方式,倒也没有太过吃惊。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阿加乐停下脚步,按了按太阳穴。
“坏消息吧,反正今天的坏消息已经不少了,不差这一条。”
“坏消息是,四校没能在一校那边打开局面,准备到我们的碗里来抢肉吃。”
阿加乐眉头微皱,“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二校没有继续前进的打算,似乎是要固守在泣鸣山上。”
“二校的这一步可以预见,本身祂们的版图就不止是与我们有接轨,一校和总校那边同样与其有接轨。在二校大部分精力放在与我们交锋上的同时,一校与总校也在给二校施加压力。之前还好一点,有四校帮二校牵扯着一校和总校,现在四校撤了,一校与总校绝对会转过来死盯着二校,二校根本不会再有多余的精力跟我们做拉扯。”
月落道:“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我们好像比祂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她身旁,银华正在专注地擦拭着自己的爱刀。
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阿加乐的视线一直在电子地图模型上徘徊。
就在阿加乐毫无头绪的时候,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走进屋内。
“老大,你可算是回来了。”
夜向土蜘蛛点了点头,随后对阿加乐问道:“局势怎么样了?”
此时,距离夜离开帝宫已经半天了。
之所以花了那么多时间才回到自己队伍的大本营,不是因为夜中途迷路了,而是因为他没办法撕裂空间进行瞬移。
撕裂空间进行瞬移和通过魔法或道具进行瞬移是不一样的,前者要比后两者难得多,能量消耗也多得多,不过好处也很明显,那就是前者无法被打断或阻止,且距离没有限制。
从神界返回帝宫之后,夜体内余留的神力已经不足以再支撑他撕裂空间进行瞬移了,更重要的是,人间还没有神力因子可供他吸收,如果仅凭自己恢复的话,怕是要等到天荒地老、猴年马月。
于是,夜决定靠自己的腿,跑回来,这一跑,就是半天。
“不太妙。”
“我有个想法,不打团,直接将其余四支队伍里的大将找出来干掉。”
“刺杀?嘻嘻嘻,我喜欢。”
阿加乐还没有开口,小丑先说话了。
“先不说实力,单说找大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阿加乐没有直接否定夜的计划,但言语之间表露的意思不是很赞同。
夜看向小丑。
小丑眼光闪烁,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需要一些时间。”
夜问:“多久?”
“只是一个的话,三天就足够了,可要是四个……半个月吧。”
言语之中的迟疑,似乎代表着这次行动对小丑而言也是一次不小的挑战。
“半个月太久了,四校绝对会在这段时间内向我们发起猛攻。而且,万一这段时间内一校和总校开战的话,说不好到时候我们的敌人还要再加上一个二校。”
阿加乐后面还有些话没有说,但是在场的除了土蜘蛛都明白。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单凭祂们现在的兵力绝对守不下来,丢掉一部分版图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阿加乐,你带上大部队,去泣鸣山下伺机而动找机会。”
说着,夜看向月落、银华二人,“你们俩也一块去。”
“小丑,你带着情报部队单独行动,有敌方大将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收到,总司令。”
虽然之前一直是九黎在发号施令,但事实上,夜才是整支队伍的总司令,九黎和阿加乐都属于副司令。
“我把大部队带走了,你怎么办?南方的四校大军谁来挡?”
“我不需要保护,四校那边,土蜘蛛会搞定的。”
土蜘蛛:???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让我一个挑一群?虽然老子是大妖能以一敌万没错,但这只是理论上啊,理论上!
“我承认土蜘蛛很强,但光他一个不够吧?”
阿加乐没有质疑土蜘蛛的实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放心,我给他压阵。”
“那就没问题了,什么时候行动?”
“现在。”
当晚,一支大部队悄悄的朝着泣鸣山摸了过去,同时,另一支只有两人的队伍也朝着南方快速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