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合时宜的声音让全场的声音戛然而止,古德白身边的人都看傻子似得看着他,然后迅速撤离,居然当场拆世家的台,嫌活得够长啊,逃离只因不想被殃及,更多还没找到源头的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居然有人敢在堂堂世家面前抢婚,是疯了还是傻了,龙应天正在觥筹交错,举在半空的手就僵住了,随后便是叹息,“文远兄,你这又是何必呢?哎……”还是有不少老人认出了古老原本的身份,“祖文远,你已经被逐出武修界了,怎么还有脸来参加武修界的盛事?”听到此话,人群的目光先是游移在古德白身上,很快就到了祖家人身上,祖家人一个个面色难看,小白附身的江河也已经箭在弦上。
这是吴家的主场,吴家一位和新郎有些相像的老人须发皆张,气场外放,“何方枭小,扰我吴家和拓拔一家美事,老夫考量今日乃吾儿大婚之日,不想见血,还是奉劝你尽快离开,你可从命?”老者的气势威压化作一阵狂风将气场中心的古德白的衣角胡子吹的上下摆动,古德白不卑不亢地说道:“吴前辈,大家都明白个中曲直,为何还要拐着弯说话呢,我古德白今天来,就是为月儿而来,我们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对月儿至死不渝,她也对我矢志不渝,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听到她成婚的消息,若是其中没有逼迫,我是不信的,我来就是要来阻止这场婚礼,月儿!你听见了吗!远哥来了!”
鸾鸟拉着的车还是没有动静,尽管古老喊得很大声,“你们对月儿做了什么?为什么她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到?”拓拔家的人不能只让男方撑场子,一位中年人走了出来,“祖文远,你跟月儿的事早就结束了,为什么还要耽误她,你想让她为你等一辈子吗?祖家人,你们就这么看着吗?”祖家人是在场最难受的,一个已经被逐出家族之人居然还在这给家族惹事,一颧骨很高的瘦高老者拨开其身前家族的年轻子弟,“祖文远,本来你已经与我祖之一族没有关系,修为已废,为何还要出来作乱呢?”说着就从高台跃下,一掌击出,巨大的气浪将地面的尘土吹的飞扬,古德白站着没动,近在咫尺的攻击,足够让他受很严重的内伤,出掌之人也是根据他有气丹境的修为手下度量了分寸出手,突然古德白身旁一身黑袍的人影衣袖一摆,颇具威势的攻击就消散无形了。这一手可是镇住了相当一部分人,所谓内行看门道,大家也都看得出祖家之人留了分寸,但是这一掌也不是能轻易接下来的,更不论是直接化解了,在场很多人自认做不到。
中年人折了面子,脸上挂不住,于是便尽全力进攻,越打越吃惊,他感觉若是对方有心,他就得暴毙当场,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于是尝试了几次自己的最强攻击之后便不再出手,“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江河也不留情面,“你的确很弱!”这把身为碎丹境的他气得不行,却又不好发作。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祖家人中马上又站出来一人,一位拄着龙身拐杖老者,眼睛都睁不开了,“我来领教你的高招!”无风自动的气场将周围的空气都压制住了,“龙之吐息!”他大喝一声,从他的嘴里延伸向江河,越来越大赤红火焰像是要焚尽一切,所过之处就连土地都是被烧成黝黑的灰烬,黑袍江河从黑纱中露出一张嘴,把迎面的火焰尽皆吞噬,还打了个饱嗝,再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加壮观的火焰把旁边的祖家人都自动劝退,老者睁不开的眼居然睁开了,透着眼缝儿都能看出他的震惊,他把龙身拐杖地上一插,嘴中念念有词,江河看见一条龙从拐杖内飞出,围绕着老者盘旋,当火焰攻击到的时候,龙身将老者护住,但护的住吗?答案是否定的,龙发出一身哀鸣,便化作片片晶莹消失不见,拐杖应声碎裂,它身体下的老者还是被余威给炸出去老远,烧得黑不溜秋。按理说若是真的龙魄,这点攻击当然威胁不到它,江河所见拐杖内飞出的只是一条长了犄角的长虫而已,所以根本就挡不住啊。
祖家人是彻底被打服了,在场上还冒着烟的是他们此行最强者,一位接近元境的强者,但还是被轻描淡写地收拾了,还能怎么办,认怂呗。作为主家的拓跋一族和吴家自然不能全让祖家难堪,就在刚刚祖家老者落败的时候,吴家已经派人去请自家老祖了,理由是大敌来袭,祖家的祖休都不是一合之敌,为了拖延时间,吴家呵斥古德白那人说道:“敢问这位前辈尊姓大名,我吴家也算是名门望族,不如我们停手过来一起喝杯茶如何。”他心里想的是盏茶的功夫老祖也该赶到了。谁知江河也给他面子,“好!我也是个讲理之人,不打无理由之架,而且向来手上有轻重。”听闻这话还搀扶着老者的祖家人脸上一黑,“看给我家老祖打的,牙齿都掉了,你这光是重,轻在哪呢?”
就在江河走向在场人空出的桌子的时候,顺手对着天上鸾鸟拉车的轿子一指,轿子裂开来,里面的人便掉落下来,惊飞了鸾鸟,古老早就准备好,跃上空中将一身红衣蒙着盖头的新娘接住,吴家人:“前辈,这……”江河没有理他,他也不好继续多话,想到老祖赶到,到时候教你什么是规矩。古老揭开盖头,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嘛,大声喊着月儿月儿,但是却没有反应,就像睡着了一般,脉象却又是正常的,果然古老的爱恋不无道理,这拓拔月也是驻颜有方,一看还跟二三十岁的女孩一样年轻,再看看古老,真是不忍直视。又想到看来古老猜测的没错,果然被人动了手脚,江河对着拓跋一族,拿手指了指拓拔月,“拿来!”对于在场最强者的命令,拓拔一族拿出了一个白玉瓶并交代了使用方法,古老接过来倒出瓶中的丹药给拓拔月服下,拓拔月喘息了几下,睁开了眼,睁眼就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激动地就要落泪,“远哥!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古老紧紧抱着拓拔月,“月儿,是我,你不是在做梦。”
两人的相拥而泣让还在空中的新郎很气愤,一把扯掉了胸前的大红花,云雀飞走了,只留下一朵掉落的红花。“敢问是哪位高人驾临我吴家?有失远迎。”人未到,声先至,带着特殊的力量,每个人听在耳朵里都是不一样的,这可是实打实的元境,来人穿着不是黑三淘来的那种古着,而是货真价实的古代服饰,来人看着五六十岁模样,一双眼睛就像是时光的刻录机却还保持着清明,有一点仙风道骨的味道。吴家人一下有了底气,齐声高喊:“老祖!”吴家老祖摆摆手,眼睛锁定在还在淡定喝酒的黑袍江河身上,“阁下,我以礼相待,你却不做回应,是何道理?”江河手上的酒杯一停,“你不就是要来打一架嘛,别拐弯抹角的,接住我这一杯酒在说。”江河手上一推,杯酒飞向吴家老祖,吴家老祖看着飞向自己很正常的一杯酒也不敢大意,实际上他还是大意了,这就是小白的恶作剧,根本啥都没有,吴家老祖接手的时候脸上甭提多尴尬了,自己全力戒备,还是中招。江河却不等他反问,立马飞起来了,在识海待着的江河腾的一下站起来,“小白,牛逼啊!”自己梦寐以求的事居然小白早就能做到了,却不告诉他。小白:“你不是要震慑全场吗?看吧,众生的崇拜的目光。”
吴家老祖一下就不说话了,和全场呆滞的人一样,“吾辈难及!吾辈难及也!”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打斗结果草草收场,吴家和拓拔家签订了吴家山下的不平等条约,吴家婚姻解除,拓拔家不得再干涉拓拔月儿婚姻之事,古老抢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