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罢!我陈某人也绝不为难县太爷,只不过小老儿我有个条件,不知县太爷是否应允?”陈靖已无所畏惧。
“陈老爷请讲!”县太爷此时急着要他出去,只要不是太难的条件,都只有西那答应他再说。
“是县衙官府之人无端把我一家锁来的,大街上全县的百姓都瞧见了,想我陈家在本县也并非默默无名之辈,如此屈辱大人是否为我陈某人想过?”陈靖傲然道。
“若是大人备好马车、小轿,鸣锣开道将陈某人一家送回府去,我们今日便随大人出去。”
陈靖说完眼睛朝上,不看那县太爷的嘴脸。
县太爷暗自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要提什么过分的条件,如此小事,即使不提,他也是已备好马车要将他们陈家之人送回去的。
当即县太爷连连点头,道:“可以可以,陈老爷,下官依你,那......请罢!”朝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
遂又朝跟在身边的随从道:“快,速备马车和两乘小轿到监牢的大门外候着,豪华些、气派些的!”
吩咐完,回头朝陈靖哈了哈腰,道:“陈老爷,您看这......备得可还妥当?”
陈靖冷眼斜他一眼,鼻子里冷哼一声,拉着夫人赵瑾的手便走出监牢。
陈府其余的众人皆跟随其后出去。
县太爷忙跟在他们身后,一同走到大门外。
只见门外三辆马车、二顶小轿,已经在外面候着。
衙役们将轿帘掀起,请陈靖与赵瑾分别坐进了那二顶小轿中,陈府的其他人等,悉数上了马车。
前面有三名衙役开道鸣锣,并喊着陈府礼无罪释放等话。
就这样,陈氏一家便回道了府中。
这些全被龙蟒与如烟看在眼里,在县太爷进监牢之时,他们便隐了身在暗中看着,以防这些狗官是来害陈靖夫妇的。
二人跟随着进了陈府。
他们跟来不仅是来叙旧的,更是有话要与陈靖相谈。
陈靖回到府中之后,一头扎进了书房,紧闭门窗,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仆人们不知何事,想来是老爷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罢了,因此便嘱咐了丫鬟们,勿去书房打扰老爷。
陈靖只吩咐了一名小丫头沏好了三杯茶端进书房。
待小丫鬟出去后,他便对着空无其他人的书房道:“请二位现身罢!”
如烟与龙蟒立即现出身形。
如烟不解地问道:“靖儿是如何的知我二人隐身尾随而至的?”
陈靖未作声,只是看着如烟,正想开口说话之时,龙蟒答道:“因为,俞青快要回山了。”
如烟听得更是不解,陈靖的阳寿快要尽了,此事她已知晓,陈靖死,俞青生,这个道理她也懂。
只是这跟陈靖知晓他们隐身跟随又有何干系呢?
“俞青要回山,俞青的灵力与修为也渐渐要归位了,因此陈靖此时已能看穿别人看不见的人与物。”龙蟒见如烟扔是不解,便直言道。
陈靖在一旁点点头,他方才未答,其实是因为不知要如何回答。
好在龙蟒为他说了出来,倒省了他自己解释了。
“哦,原来如此!那此事乃是好事呀!”如烟面上大喜。
“于俞青来说,此乃好事。于陈府来说,此乃生离死别之痛!”龙蟒又道破了残酷的现实。
如烟与陈靖听了,垂下头沉默起来,他们都曾经与凡间有过牵扯,都曾经经历着与凡间亲人的生离死别,知道那是一种撕心裂肺之痛。
如烟当初在刘府未曾有过一儿半女,最终要走时都那般的痛苦。
陈靖在陈家有儿有女、有孙,他要走,自然是更加痛苦百倍,那可是挖心挖肝之痛啊!
陈靖沉默了半晌,抬起头问道:“二位......是否......还有何事要交代于我的?”他知道象龙蟒与如烟这等的上神与上仙,还会念着凡间的旧识,此乃多难得之事。
他们二人会跟随进府,自然是有何事要说。亦或是有何事要问。
“陈老爷,你是否知晓为何县衙会无端放了你一家人?”龙蟒问道,这的确是他与如烟跟随进陈府的原因。
“此事我还真不知,方才我以为是你们在暗中做了手脚救我一家,难道不是?”陈靖惊异道。
“不是我们,我们由于受着仙界的规矩管束着,不可插手凡间之事,否则有违天道。”龙蟒正色道。
做有违天道之事,他龙蟒倒是不怕天罚,他只是不想让如烟受牵连,不想如烟受苦。
因此,即便他心中再出于义愤想要救陈靖一家,也要顾及到不让如烟在仙界有任何污点。
“哦,不是你们,那我便不知还有何人能在我陈家落难之时对我们出手相救了。”陈靖无力地靠在椅子上,长叹一声。
如烟忽然道:“此事可否请黑判官来问问?他可是会卜卦的。”
“对对!岂能将判官给忘了,且等我,我将他唤来。”龙蟒说完便不见了。
龙蟒修成了上神,上天入地,四海八荒,任他自由穿梭。
半盏茶的工夫,龙蟒与黑判官便刷地一声出现在书房之内。
黑判官是俞青的好友,于俞青又有救命之恩,陈靖自然记得。
见黑判官出现,他慌忙起身走上前下拜:“兄长!”
只唤了一声“兄长”,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一切言语皆哽咽在喉。
黑判官皱了皱那张炭一般的黑脸,道:“此时不知该喊你‘俞青’老弟,还是陈老爷,没想到你我那次分别,竟然已是隔世。”
黑判官的言语间也难掩伤感,引得陈靖更是悲伤不已,眼圈已红,眼泪也涌出眼眶之中。
“判官大人,此时请您前来,是想知晓......”为了不让陈靖过于沉浸在伤感之中,如烟忙上前与黑判官道明缘由。
黑判官一抬手,阻止了如烟的话,他手挥,道:“我已知俞青老弟要问何事,龙王已跟本官说了。”
龙蟒朝如烟笑了一笑,道:“陈老爷也莫着急,如烟也莫急,且听判官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