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你如何知道榆树精俞青?莫非你......”赵瑾闻听陈靖如此一问,大惊道。
“对!我前世正是那榆树精俞青,我是直接投胎来的,未过那奈何桥,未喝过那孟婆汤。因此,我保留着前世所有的记忆。我记得如玉是从地府去投胎的,需过奈何桥喝那孟婆汤,你如何会保留如玉的记忆?”陈靖不解道。
“在奈何桥前排队之时,有一位好心的鬼差大哥教我,喝一半孟婆汤,另一半含在口中勿吞下,待到过了桥再吐出来,如此便能在10岁时恢复前世记忆,我便是在10岁那年忆起前世记忆的。”赵瑾红着脸低头答道。
“原来如此,你可知你前世的恋人阿才哥?他苦了几世,今世是富贵命,生在富贵家,便是你的父亲赵启赵伯父。”陈靖问道。
他在自己还是俞青的时候便已知晓阿才与如玉之事,他不想如玉到了今生成了赵瑾时还盲目等待阿才,因此便将实情说了出来。
“我已知晓爹爹的前世便是阿才哥,早在桥上喝孟婆汤时,好心的孟婆便偷偷告知我了,我在10岁那年,忆起前世所有的记忆之后,我便连孟婆告知我的话也记起来了,再瞧瞧我父亲的脸,与我前世的阿才哥一模一样。他今生已是我的父亲,我唯有对他更加孝敬方能报阿才哥前世之情。”赵瑾安然道。
“那你可记得我们前世,我......我......”他想说我喜欢你,可陈靖怎么也说不出口。
赵瑾未道,勾着头在玩手指。
陈靖急了,拉起赵瑾的手,轻轻摊开她的手掌道:“你瞧,你手心的这片叶子,是我前世修炼出的内丹所留的烙印,我那内丹与众不同,是一片碧绿的榆钱叶,为了能与你今世相认,便在你去投胎之钱烙于你的手心。这片叶子里,前是我对你的情意与思念。”
“难怪从小大家都觉得惊奇,为何我的掌心天生便有这么一片叶子般的印记,原来如此。你说的那片内丹我记起来了,你还曾送与我作为护身符之用。”一想到这些,赵瑾心里暖暖的。
前世为何就没有去理会俞青的深情呢?他对自己那么爱护有加,而自己却总是漠视他对自己的一片真情,难得他转世后还记着要找寻她。
“那......你可曾记得......记得......我......我对你......”陈靖突然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极难为情问出口。
“记得,前世的俞青喜欢如玉,而如玉因为心中只有阿才哥,因此便假装不知道俞青喜欢自己......”赵瑾羞郝一笑低着头道,她知道陈靖想问的是什么。
陈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俩人此时四目相对,都含着泪花,太不容易了,辗转两世,此时才能如此坦然地面对面互诉衷肠。
“先前不知你便是如玉,因此父亲与赵伯父多次提起咱们俩的亲事,我都执意不肯,因我要等待如玉,还请你勿怪!”陈睿动情地拉起赵瑾的手道。
赵瑾羞得脸更红了,低声道:“我与你一样,我爹跟我说起,我也拒绝了,因此,我不怪你,反倒......该谢你......谢你等我......”
“如此说来,你也喜欢我了?无论是前世的俞青,还是今世的陈靖,你都喜欢是么?”陈靖问道。
赵瑾未道,只一味地低着头,又点点头。
“我这便请刘伯父为媒,上你家提亲去,好么?”说得陈靖满心欢喜,柔声道。
“......”赵瑾未出声,使劲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此时刘勋迈进门来,见气氛不太对,他离开之时这俩人还跟小时候在一起打架时一样,冷言冷语相向。
可此时进来,陈靖端坐于书桌旁,执笔写字,而赵瑾则立于一旁研磨。见他进来,俩人的脸都红了。
刘勋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未往心里去,问道:“让你们看的诗书你们二人可否熟记下来了?”
赵瑾低着头羞愧地笑着,陈靖也红着脸坐在书房里。刘勋觉得奇怪,这俩人平日里总不对付,想撮合还真是有点难,怎么此时便如今气氛祥和,不吵不闹了?
“刘伯父,我想请您为媒,为我和赵瑾做媒。”陈靖站起身,朝刘勋作揖行礼道。
“你......你们......你们想通了?”这小子,怎么此时突然肯了?刘勋觉得事过突然,恐其中还有什么原因。
“刘伯父,咱们刘、赵、陈三家乃世交,如今到了我这一代也理当结亲才是,何况我父亲与母亲皆有此意,赵伯父也早有此意,瑾儿品行相貌在咱赵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小侄若能娶到瑾儿,倒是小侄三生有幸了。”陈靖倒是会说话,一席话说得刘勋高兴无比。
当下便点头应允,愿为他二作媒。
于是,刘勋当即便嘱他二人在书房看书习字,他则坐上马上先后赶往赵府与陈府。
赵府的老太爷与儿媳(赵瑾的母亲)出来招呼刘勋,因早些年赵老太爷时常出入京城,好不容易为儿子谋到了一官半职,如今儿子赵启在隔壁的周县做父母官,家中之事由赵启的妻子赵夫人肖容打理。
因此这赵瑾之终身大事便由娘作主,肖容孝敬公婆,便也请公公赵老太爷出来作主,与刘勋谈婚嫁之事。
赵家毕竟已是官宦之家,长女赵瑾又是全家人的掌上名珠,因此,虽说嫁的是世交之子,但这婚嫁之事也是不能轻了礼的,该有的必须有,不该有的赵家也绝不多提。
如此一来,刘勋这媒人倒是好当了,一看礼单,刘勋心里就乐了,都说赵老太爷抠门贪心,可这嫁孙女开出来的礼单一点儿也不苛刻,以陈睿的身家,这样的礼单就是来十份也是承受得起的。
当即,刘勋拿了赵府礼单,又乘坐马车前往陈府去了。
一进陈府大门便急匆匆对陈府下人道:“快,速将你们老爷请到书房去,就说刘府刘勋来了,找他有要事相商!”
下人都认得大名鼎鼎的刘勋刘老爷,见他行色匆忙,丝毫不敢怠慢,领路的领路,去报告老爷的去报告老爷。
待刘勋到了陈睿的书房坐下,陈睿便也赶到了。
“哎呀,刘兄,我一听说你来了,便立即赶了过来,刘兄今来有何急事?”陈睿作揖道,下人已将刘勋匆忙进门之事都说了。
“我来给贤弟道喜来了,顺便讨杯茶喝!”刘勋抱拳恭喜道。
“刘兄,此话怎讲?有何喜?喜从何来?”陈睿闻言忙问,他了解刘勋的为人,若非真喜事,刘勋绝不会随意开这样的玩笑。
“陈贤弟与赵贤弟不是有意结亲吗?又一直苦于两个孩子互相之间并无意,恐俩孩子毫无夫妻缘分,强扭的瓜不甜。如今俩孩子相互间有意,我愿为他们保个媒,来你府上之前,我已去了赵府。我连赵府礼单都带来了,给,贤弟看看。”刘勋办事爽快,不喜拖泥带水。
陈睿闻听大喜,双手接过礼单看了起来,边看边点头微笑,看完之后对折一下轻轻放在桌上,对刘勋道:“刘兄,一切按照礼单上来办,俩孩子的生辰八字早已对过,很合,简直是天作之合!下聘的日子还请兄台为我挑选。”
“没问题,我回去便为你们两家择个黄道吉日。如今俩孩子自己也愿意了,那真是水到渠成啊哈哈!”刘勋哈哈大笑着,他这个媒人倒比人家陈赵两家的大人们更开心。
“刘兄保的大媒,此事可就辛苦你了。对了,我那混帐小子原先死活不同意,如今又是如何同意的呢?刘兄费了好大劲儿了吧?”陈睿有些不解,以他对儿子的了解,那真是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昨日还因与赵家结亲之事父子俩大吵起来了呢,今日怎的便如此爽快同意了呢?此事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贤弟,其实说起来我与你一样不得其解,前一刻我还见俩孩子脾气不对付,让他们一个研磨、一个写字,俩人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我心里还直担心。谁知我被下人叫出去一趟,再回书房时,俩人皆通红着脸坐在书房等候我,靖儿请我为他做媒,上赵府为他提亲去。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孩子们的事儿真是猜不透啊!哈哈......”刘勋将今日陈靖与赵瑾在他书房之事说了一遍。
听得陈睿满心欢喜,便立即喊了管家来,将礼单交与他道:“你拿此礼单给老太爷与老夫人、夫人三人瞧瞧,这是赵府开来的。”
管家也早就知晓老爷早就有意让公子娶赵府的千金大小姐赵瑾,赵瑾为人谦和、知书达理,从小有一半时间是在干爹刘勋的府上长大,跟随刘夫人巧玉在一起读书识字、琴棋书画样样学会了。
且赵老爷又是一县父母官,自家公子若能娶到赵大小姐,那自然全府上下也跟着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