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多说了,只是我有个条件妹妹一定要答应。”巧玉无奈的同意。
“是何条件?莫说一个,即便是百个,妹妹也没有推辞的道理。”如烟欣然接受。
“明日起,你出门一定要带上丫鬟,否则我便不会让你去的。”巧玉只好摆起了家长的架子。
“好好好!我道是何条件,原来是姐姐为我好,让丫鬟跟着好伺候,让我有夫人的架子,对不对?那我带着便是,姐姐可以放心啦。”如烟俏皮地说道。
她并不知巧玉是担心李伯文对她起什么心思,为她、为刘勋、为刘府着想。
晚上如烟悄悄去看了刘勋,她隐身站在窗外,看着屏儿喂他吃粥,他已经肯配合了,乖乖的吃着屏儿喂的食物,还会不时看屏儿一眼,那眼神已不似原先那般厌恶,多了份柔和。
如烟满意地离开了淑玉阁,到了巧玉楼上,见她还在绣花,便走过去与她聊天。
“妹妹回来了,快进来,来帮姐姐看看这花的颜色好不好。”巧玉热情的招呼她。
“姐姐,绣花您是赵县第一名,我不行,我的女红做得不好,生前一直在被驱使着干粗活、干杂役......”说到此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妹妹别想那些了,那些是你生前之事,你的前世已经结束了,再与你无关了。从此刻起,你只有今后、只有来生,那才是咱们该向往的。今后别再想前世之事了,好吗?”巧玉劝慰她,见她总被困在生前的痛苦回忆中,希望她能走出来,不再想以前那些事了。
“嗯,妹妹听姐姐的,再不提了!”如烟笑了起来,决定抛却过往,再也不去想以前的事了。
“说说明日去茶庄带谁去呀?带楚楚还是带其他哪个丫鬟?你想带谁去便和我说就是。”巧玉转移话题道。
“那......我还是带楚楚去吧,她脑子精灵,与我也合得来。”如烟抿着嘴笑道,这还用说嘛,楚楚是专门伺候她的丫鬟,她不带楚楚还能带谁呀?
府里其他丫鬟与她也不熟,知道她是鬼,她们也畏惧她几分,哪里敢跟她亲近?带出去畏畏缩缩的,遇事如何帮她圆过去?
楚楚不同,知道她是鬼,久了已经熟悉了,不惧怕她了,早忘了她如烟是鬼了,在外要是遇上何事,还能替如烟圆一圆给挡过去。因此,带楚楚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其实呀,带哪个丫鬟去都随你自己决定,带楚楚去当然最好不过了。我主要还是想与你说一说李伯文此人,本不想与你说,但我想来想去,不得不说。”巧玉也想明白了,豁出去了,也不怕刘勋知道了。
自己与那李伯文并无半点瓜葛,只不过当年差点被许配给了李家。
刘勋知道便知道好了,省得如此遮掩倒更让人疑心。
“姐姐,李师傅他怎了?”如烟诧异地问道。
“我还未许配给老爷之前,李家曾去我王家下聘求亲,我娘差点同意了,好在我爹爹死活不同意,爹爹那人势利,看不上李家一般门户,爹爹觉得我比大姐三妹都读了多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定要嫁进豪门大户才不委屈了我。”
“李伯文也是偶然的机会见过我一次,我去外祖母家拜寿时见过,那以后他便使媒人三番五次上门求亲。我娘见他长相俊秀、人品也好、又博学多才,家境还算殷实,觉得我嫁与他定是合适的,因此娘差点便应允了这门婚事。”
“爹爹那时则是看中了刘府少爷,一心想攀高枝儿,让我嫁入刘家,恰巧刘老太爷过世,需要赶热孝成亲,正好刘府的管家为少爷张罗婚事,托了媒人到我家去提亲,爹爹便一口应允下来,择日便成亲了。”
“据说李伯文因此大病了一场,病愈后上门求爹爹收留,他要在我王家的茶庄当掌柜,做茶艺师傅,爹爹念及他曾经一片真情,且他确实多才多艺,便收下了他。他进茶庄后做事认真、本性善良、人品好,爹爹便也放心将茶庄交与他了。”
“而李伯文其实内心已打定主意今世不娶,因爹爹将茶场与茶庄给了我作嫁妆,他或许觉得在我的茶庄里做事,离我近些吧。可是这些年来我们再未见过面,我对他印象不深,忆不起他的长相了。”
听得巧玉说了这许多,如烟明白了此前巧玉为何几次三番找理由阻拦她去做茶女了。
“看来这李师傅也是位多情之人呀!”如烟感叹道。
“是呀,原本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只因见过一面,他便如此念念不忘,还耽误终身大事,想来也是可气又可怜。”巧玉无奈道。
“多谢姐姐对妹妹如此掏心置腹!我定不会告知老爷,此乃咱们姐妹之间的秘密,且与老爷也无关,那是你做姑娘家时的事。哪个女儿家不是被媒人们踩破门槛的?如烟分得清轻重,姐姐放心吧!”如烟是个明事理之人,知道这样的事告诉刘勋无非是多生烦恼而已。
“我告知妹妹,只是想让你知晓李伯文与茶庄、与我王家的一些过往,如此,妹妹去茶庄习艺便知如何处事了。”巧玉由衷道。
“姐姐,老爷与屏儿眼下如何了?见到屏儿时没有发脾气吧?”如烟小心问道,她去茶山一日,还未知淑玉阁上那位大老爷是否如答应她的一般,开始善待屏儿呢。
“听春兰说,老爷醒来时见到屏儿并未发火,反倒是对屏儿客气起来了,会关心屏儿的身了子。想必全是妹妹的功劳,妹妹与老爷说了何事?使得老爷一夜之间对屏儿转变得如此之快。”巧玉也正纳闷呢,这老爷突然对屏儿态度好了起来,虽说是好事,但她总觉得太突然了。
“我也未说什么,我只是告诉老爷,换作我是屏儿,身心受伤之下,定拿根绳子往脖子上一套,一了百了;我还告诉老爷,屏儿是最最无辜的,也是受伤最深最重的,屏儿没有半点错,他不可以那般对待屏儿。老爷答应我会善待屏儿,再不给屏儿委屈受了。”如烟红着脸说道:“姐姐,我如此说不会说错吧?”
“妹妹说得很好,在咱们刘府,也只有妹妹能如此对老爷说了,也只有如此说,老爷才会反思、才会有所转变。多谢妹妹了!咱们府中的安宁祥和离不开妹妹的功劳!”巧玉真心感激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