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您打算何日将那一干人等,送走?”汪大富又问道,他希望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明日吧,今日我让师爷安排好,有些场面上的事总是要走个过场的。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派人叫你。”县令摆摆手示意汪大富快走,他着急进屋去欣赏宝珠。
“好吧,那我先走了,妹夫,请一定将他们的罪名销了。”汪大富走几步还不放心,又折回来补一句,这可是那长舌头鬼特别嘱咐的,如若没销罪名,万一她晚上来吸他的血如何是好?想想都脊梁发麻。
“知道了、知道了!本官办事无需你多言!”要不是因为他是大舅哥,他就让衙役把他扔出去了,罗嗦个没完。
汪大富这才心疼的走了,为了这颗珠子,白白丢了二百两黄金,如今又白白丢了夜明珠,几个月心思全帮这狗官做了。心里那个恨呐!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老爷,章王镇章家大宅的管家章伯来了,他来问老爷可有主意救章老先生?”忠叔站在书房门口向刘勋禀报。
“好,请章伯进来吧。”刘勋抬起头,停下手中笔对忠叔道。
不一会儿章伯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抹着泪道:“刘老爷,救先生的法子可有想好?有何需要我老头子去做的您尽管吩咐。”
“章伯,来,请坐吧。实话对你说,主意我还真没有,但是我只能告诉你,三日之内章老先生一家必回章王镇,你就放心在宅子里等候吧。”刘勋按照如烟说的讲与章伯听。
“刘老爷,这是真的吗?这杀头的罪也能抹得一干二净平安回来?”章伯感觉这太荒谬了,不是真的吧?那么大的案件就如此轻易销了?县太爷突发慈悲?还是菩萨显灵?
“章伯难道还信不过我刘勋?”刘勋见章伯连连摇头不肯相信,好笑的看着他道。
“小的不是不信刘老爷您,只是觉得此事已被那狗官办成了重大案件,盗窃贵重财宝按律当斩,怎能就此轻易放人呢?”章伯也是个见过世面之人,官场的黑暗他也是懂的,他原本求刘勋帮忙,只是想能帮章老先生减轻点罪刑,不至于被杀头,并不敢奢望能够平安回来。
“那么,章伯就信我刘勋一回,如何?等三日过后章老先生一家还未还家,我定去大牢向老先生请罪!”刘勋说得很诚恳,章伯觉得他不象是开玩笑之人。
遂点头信了,但其实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悬得紧。
“快!带章氏一家!”
“带章氏一家!”
周县的大牢里传了一阵一阵的传唤声。
“爹,是传我们吗?不是已经给我们定罪了吗?为何还传我们?难道事情有了转机?”章麟讶异道。
“麟儿,爹爹教过你,遇任何事都切莫激动,以静制动,坦然对待!”章老先生闭目坐在地上,丝毫不理会那从外边传来的一声又一声的喊叫声,尽管那喊叫已由远及近了。
“快快,打开监牢的门,把章氏一家的枷锁脚链打开!”进来几个人凶神恶煞般的对着牢头大吼大叫。
牢门打开了,进来几个人把章氏父子二人的枷锁脚镣打开了,又进去几个人到隔壁女眷的监牢将她们悉数带了出来。
“爹爹,您老如何了?”
“老爷子,您还好吗?”
“你们这是要将我们带往何处?”
那几个大汉粗暴的回道:“喊叫什么?去了就知道了!”
“爹爹,这是要将我们押赴刑场吗?”章老先生的女儿文道。
章老先生朝她摇了摇头,面无表情,没有回答。
“爹,难道是前日半夜那名女子......”章麟那夜压根就不信如烟能将他们全都救回去,因此方才也就未朝此事去想。
此时看来,全家人的枷锁脚镣都被打开了,看来不是押赴刑场。一是除爹爹外,家中其余人定的并非是杀头的罪;二是若真是押他们去杀头,那更不可能将他们的枷锁脚镣解除了。
由此可见,很有可能是那位姑娘使了手段帮了他们一家了,莫非真是要放他们回家?
“麟儿,莫慌,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想了也无用,心底坦荡,何惧杀头?”章老先生面不改色、心不惊,淡定的走在前头朝牢房门口出去。一家人见此情景,不待牢头叫唤,都跟在章老先生后面,一起走出了牢房。
“哎呀!章老先生,先前是误会呀!抓错人了!抓错人了!本官在此向章老先生赔罪了!哈哈!”一出牢房门口,走到外面的开阔的一片大场地上,县太爷打着哈哈带着衙门里的大小官员,还有周县的一些老百姓,全聚集在此等候他们。
“本官在此宣布,由于误抓,错将章王镇的章老先生一家当作盗贼投进了大牢,现已查明,章氏一家纯属冤枉!本官今日将他们当众释放!并派车马送他们还家,还章老先生清誉!”周县县令双手举着一张什么,装模作样打着官腔大声念道。
“爹爹,我们没事了?我们真的没事了?我们可以回家了!”章家众人听县令念完,一个个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只有章老先生淡定依旧。
“章老头,还不快点谢过县太爷?”师爷狐假虎威尖声训斥道。
“小老儿不知有何大恩可谢?小老儿一家莫名被抓,受尽严刑拷打,被投在此人间地狱近十日,如今又莫名被放,请问县太爷,要小老儿一家谢什么?有何可谢?”章老先生句句铿锵有力!
“你......你个死老头!不识好歹!难道你们还想再进大牢吗?”师爷气得跳脚,指着章氏一家道。
“随便!小老儿在大牢中已死过一回了,再死又有何惧?能够与全家共赴黄泉,也算是一大幸事,一家人生死与共,永不分离!”章老先生面无惧色,视死如归!
“好了好了,师爷休得一派胡言!请章老先生和家人上轿上车!”县太爷恐期间生出事端来,赶紧喝退师爷,这些人是生是死不重要,赶紧把他们送走了,宝贝就属于他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县太爷话音一落,只见不远处过来两辆马车和一顶小轿停在章家人面前。
“章老先生,请!”县太爷示意章老先生坐轿,其余人坐马车。
“县老爷,小老儿坐不惯轿子,我与家人一同乘马车便罢!”说完带头上了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