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预在陈域平时午睡的休息室躺下睡了,陈域看见何预终于沉睡的模样,心里叹息,何预的软肋就是他妈妈,但他无能为力,谁都不能轻易改变谁,尤其是对何预,何预的信任建立在他对何阿姨的感情基础上,何预太过于信任她了。
想起俩人都没吃早餐,看着何预似乎已沉沉睡去,跟上早班的护士打了个招呼就跑到医院后门的小街,到一家卖早餐的小店,打包了两份皮蛋瘦肉粥,要了三个鸡蛋,两杯豆浆,两份油条和一份虾饺,回到休息室,却没看到何预的身影。
陈域顿时大怒,火气像添了火把般“嚓嚓嚓”就蹭了上来,把早餐随便放到一边就去找何预了。又骗他!这个不懂得好好照顾己的家伙。想必又是守着何阿姨了吧,陈域飞快跑去了503病房,果不其然,何预半弯着身体扒拉在小窗口往里瞧,神色紧张,眼里却充满惊喜之情。陈域跑过去,刚想开口骂何预,蓦地扫视到病房里的情况。
何阿姨终于醒了,但还带着氧气罩,十分虚弱,眼珠子四处转动着,眼皮半扒拉着遮盖住大半眼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现在还不能进去看她,但她已经醒了,你可以放心吃早餐了吧!”陈域劝道,“再不休息,躺里面的就是你了!”
他担心何预的身体吃不看消,再这样瞎折腾,俩人都得一块儿躺病床上。
“好,我听你的。”何预终于轻轻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我不会倒下的!”陈域终于真正地放了心,让他自己去休息室,他还要上班不能一直配着,但让何预在休息室休息可以看着他点!何预吃了一份皮蛋瘦肉粥,一份油条,就再也吃不下了,最近消瘦得厉害,胃口也不大好,何预脸上和眉间永远挂着忧愁,挥之不散。
吃早餐期间林大发打了好几次电话来,何预难得放下警戒的心没搭理他,挂了电话,闭目休息。就在何预快睡着的候,林大发又打电话来,何预按耐不住火气,直接回骂,“自己的错事别揽我身上,我可是干干净净,没你一身脏。”
那边林大发破口骂娘:“都是要被开除的人,你还这么悠哉悠哉的!”“我正想辞职,你有事别找我。”开除他?他才不怕,既然已决了心辞职就不会给自己机会!
林大发又骂:“今天财务部的人直接被叫去秘密谈话,清查账款的事情连我都瞒着,你说公司亏损关我毛事!我只是揩了一点油,又没搬空金库!”何预不说话,默默地将电话挪远一点,才道;“关我毛事!挂了!”
林大发急了,急得哭爹喊娘,连连哀求何预别挂电话,眼皮厚重得都快与眼睛打架了,何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真挂了!”
“你在哪?”林大发突然来一句,“我找你。”
“别!”昨天在高铁站口堵他还堵得不够!何预半开玩笑道:“想来找我背锅?行,有本事你就当块口香糖,四处黏着我!”想凭一个电话控制他,林大发未免想得太美!真没意思!何预把手机扔到一旁,睡了!
睡到差不多中午,陈域来找他,他又去看了看何女士,还是不让亲属进病房探望,何预巴巴地看着何女士虚弱无力地转动眼珠子,转来转去,也转不到何预身上。何女士身上插满各类输液管,整个人都被各种仪器包裹着,脸上更是瘦削得凸出一块,像皮包骨头般,只有那么一层薄皮,何预心痛地揪着掐着陈域白皙的手背,红了一边,青了一块,何预没发现,陈域装不在意。
陈域走在前,何预跟在身后,何女士醒后何预就一直安安静静的,乖巧得像一只听话的小狗,陈域领着何预去了医院后面的一家盖浇饭,各自点了菜,安安静静坐着。
何预的手机永远响个不停,不耐烦看了看,是王南。何预舒展了眉头,“老王今天有急事,我要上班,瞎子刘回了乡下,你在医院好好照顾自己,我正忙着………下班再去看你……”话设说完,王南挂了电话。何预淡淡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王南热心肠,知道关心他,这已是最大的帮助!何预的嘴角慢慢扬成一道好看的弧度,也恍然不知。
陈域却把何预的一举一动收尽了眼底,没点破,就这样静静地,挺好!挂了王南的电话后,林大发的电话又打来,何预幽幽盯着手机,他想摔手机!
绷紧脸,挂了电话,却不曾想门外一声大喝,“何预!”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门外,西装革履,大腹便便,梳着一头油光发亮的短发,脸色确实苦闷着,林大发!!
瞳孔猛然扩大,何预猛地起身,他怎么找到了这里?昨天是,现在也是!在他身上定了位还是他就是移动的GPS,走哪都有人跟踪?
“好你个望恩负的人,整天躲着我!总部的人找到你就找上了我,拿我下手你也不帮忙!!”
林大发发疯似的,犹如一只看见了红色就撞的斗牛,蛮劲一来,飞进店里,一把揪住何预的衣领,似乎想体验下单手提人的快感,真把自己当成一只蛮牛!
陈域一把扯开抓住何预的手,横插在林大发和何预之间,冷冷发问:“你是谁?”何预突然想发笑,林大发的气势明显减弱了不少,像多盛开之后焉了的花朵,陈域偏坦自己,何预却笑这忙帮得真不是时候!
他和林大发的账早晚要清算!
“你给我起来!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林大发气势不足,不管是以身高还是相貌或者气场上,都比陈域略减一筹!
“他的事,我不管。但你想动他,不行!”陈域气场十分强大,每说一句,林大发就后退一步,退到角落里,林大发一拳挥去,陈域紧紧抓住,笑:“何必呢!有话好好说,你觉得你像一个管理公司的领导吗?胸怀这般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