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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王南回忆儿时

王南和何预正式成为好朋友不是何预刚搬来广州那会儿。什么时候成为好朋友的呢?这要追溯到读小学时的一次打架斗殴。其实,小孩子家家的打闹玩耍在家长们看来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不打不相识是一些家长固有的成为朋友的方式。但在小小年纪,能“统领”班里一角落儿,背后跟着三四个个头不一的小孩,在平常的小孩子视野中,是“统领”一方的伟大“老大”的最有力象征。脾气稍微蛮横无理取闹一点,长得高大壮实一点的男孩通常都会是四五个孩子口中的老大。

小时的王南,在五大三粗的老王新式教育下,自小就长得比一般男孩子壮实有力,加之看电视电影影响,什么佛山无影脚,如来神掌之类的,王南多多少少会一拳脚功夫。因为这些加分项,王南屁股后面总跟着四五个孩子,都把王南当老大一样侍候,零食,溜溜球,手枪……男孩子爱玩爱吃的东西都是先入他的手中。但一山还有一山高,就在王南认为自己是小孩子中孤独求败的时候,比他更高更壮的一个老大出现了。

两边老大互看不顺,总想着一山不容二虎,要把对方小弟纳入自己队伍中。但因着势均力敌,都是四五个小弟,都是会一些吹牛逼,没有哪些规规矩矩的小孩愿意加入他们的队伍,调皮一点的自然而然另起队伍,所从在势力均衡的条件下,王南开始壮大队伍,广招同龄小孩,希望有人愿意加入他的队伍。

何预恰好搬来隔壁,王南心里暗暗高兴,看着年龄相仿,又是从外地搬来的小孩,孤孤单单,没有什么兄弟姐妹,王南暗捺住内心的喜悦,心说这是一个好机会。套路何预加入他队伍的好机会。于是乎,打着邻居的友好探访,王南展开攻势,开始整天绕在何预身边打转转,便着法子想让何预加入他略为稀缺的队伍。

如果何预加入,在人数上,王南就更胜一筹,人数更胜一筹了,在队伍方面的力量就大了,当老大更有光荣感和使命感了!

这样,他就可以打败另一个老大,班里仅有的一个角落儿都归他。

傻乎乎地幻想着何预加入后的美好未来,却忘了有自由选择权的何预。何预一心一意在赚钱上,他要减轻何女士的负坦,对王南的美好未来不为所动。

王南被拒绝后,嘴巴委屈的合成一个鸭子嘴,扁扁平平的!

托着腮帮子静坐在自家门凝望何预的家门许久。因为决心要劝何预加入,王南下尽了功夫和心思,坐持着“持之从恒,铁棒磨成针”的老套路故事,有事没事就在家门口守着何预。

看着何预一进一出,一进一出,进去时手提着一麻袋,出门时手头两空,异常忙碌。王南以何预

没空搭理他,殊不知何预根本是懒得搭理他当看见一只昆虫般忽略了。再过了一段时间,王南几乎是绝望了守在何预必经的家门口,守着守着突然发现事儿不对,何预好几天没出现呢!好几天没看见何预的身影了,王南以为何预小小年纪就寄宿学校了,没空闲时间回家,直到他某天放学回家,心情大好地吹着口哨路过何预家门口时,听见里面叫骂声异常激烈。

他听见何预他妈在抽打何预,边打边骂,骂他拖油瓶,骂他学当烂好人,骂他有事没事往福利院跑,骂他不好好读书……

何预大声回应是去看朋友!嘿,这小子有朋友!王南小声嘀咕,抓住重点,心里异常不平衡,想起自己堂堂一个老大三番两次哀求他加入,他不领情,不领情就罢了,还背着他暗地里去交朋友?交朋友就罢了,还是福利院的小孩?

王南心骂活该!他听老王说过,福利院里的小孩大多是无父无母,要么就是被遗弃的……大多都是性格古怪孤僻的人,他不喜欢孤僻古怪的人,他更不喜欢像他一样有老王疼爱的人,何预只有妈,没有爸,王南喜欢这点,知道这是注定要和他成为好朋友的。

他讨厌的何预也讨厌,他喜欢的何预也喜欢。只是,为什么何预会跟福利院的孩子做朋友?王南想不明白,躲门口仔细偷听。

何预说话声太小,怯怯的,像是怕他妈不高兴般,说:“如果你不开心,我再也不跟他们来往了!”似乎是咬牙切齿般艰难的选择,似乎是痛失最爱的手枪玩具,似乎是不甘心的最后挣扎,何预最终选择了妥协。

王南很高兴,他又可以跟何预做朋友了。何预放弃了他最讨厌的和最喜欢的,那么作为好朋友,他必须给何预最好的友谊,他由一个领导四个孩子的老大甘愿变成何预的小跟班。整天吊在他身后,帮着他捡瓶盖提麻袋。何预身材瘦小,一看就是那种若不经风的病娇书生类型,但表面又看着随和温柔,整一个被别人欺负的“小弟样”。

王南责任心很强,既然决心与他成为好朋友,那就应该有保护朋友的觉悟,一股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和膨胀感在他的心中发芽。

何预常受班里大块个高的同班男生欺负,王南就瞅准下课的空余时间,将欺负何预的人堵在门口,一手一拳,一脚一飞踢,将人打得连声尖叫“求放过”。

何预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发生,目瞪口呆地看着大伙儿找老师告状,老师把王南揪走,再后来是老王揪着王南的耳朵跑。

就这样,何预紧闭的内心在王南一次次的感动下,在王南锲而不舍的追求精神下,终于开了金口,表示愿意和王南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但有个前提,不能欺骗他。王南问为什么?何预说他会翻脸。

再后来何预和王南一同升到了高中,何预沉迷于学习,王南沉迷画手稿打游戏。

何预在高三时收到了人生第一封手写情书,第一封电子邮件情书,第一条手机信息告白。都是同一个女孩!

何预直接慌了神,不敢把事情告诉何女士,也不敢告诉老师,更不敢找给他写情书的女孩,因为那是匿名。

何预选择了告诉王南。

王南激动得听得猛拍何预的胸口,安慰他弱小的心灵:“你脑子不开窍,没办法了!”

然后笑得直抽气,连趴带滚被何预追着打。

王南出了一个馊主意,把情书转赠隔壁班的张胖子,何预气得呼得甩王南一巴掌。王南又出了个主意,把它公示在校园广播站,何预没说话,直接掏出一截光溜溜的木棍,王南连连改口,让他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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