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顾临坐在后面抱着夏枃,让她躺在自己怀里,他摸着夏枃的脸就像在摸着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那让人昏迷的帕子里不知道让他放了多少药,车子一路向南开着,直到了顾临的公寓,夏枃还沉沉的睡着。
顾临从洗手间接了些水,擦了擦夏枃的脸,对他来说一个干干净净的夏枃才是最完美的不是吗?
感觉到脸上冰冰凉凉的湿润感,夏枃睫毛不停的颤动着,她脑袋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只看见陌生的天花板和顾临近在咫尺的脸。
“你醒了!”顾临对他笑着,但是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条毒蛇在看自己的猎物一样,夏枃不自觉的往后靠了靠,这样的顾临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她警惕的环顾四周,防备的眼神又落到了顾临的脸上,“我这是在哪里?”
顾临随手就把毛巾扔在了旁边,摸着手上的铂金戒指,低头笑着说:“这是我家,你昏倒在路边,我把你救来的。”
“你说谎!我本来在九区饭店的,安晨呢?她人呢?”夏枃起身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就连骨头都是软的,她撑着墙慢慢的挪动着,而顾临则是一点都没有阻止她,在他眼里夏枃再怎么强撑着为了离开所做的努力都是无用功。
顾临笑起来,一张冰雕玉刻的脸在灯下显得异常冰冷,“没想到你还清醒着,这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到底想干什么?”夏枃像一只张牙舞爪只想保护自己的猫,整个人充满了防备。
“小枫想见你了,之前想让你来做客你都不给面子,只能这样把你请来了。”
客厅里非黑即白的设计里挂着一个很复古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沉默间流窜。
“顾子枫人呢?为什么没有看见他。”
夏枃心里有些怕,这个样子的顾临很危险仿佛下一秒就会吐着蛇信子置她于死地。
顾临站在夏枃对面不断向她靠近,“小枫晚些来,你不要着急,我们在这等着他就好。”
夏枃抬起手指着顾临,“够了,你别再靠近我了,我懂你的意思,别过来。”
夏枃慌张的说着,眼睛却在寻找着自己的手提包,她必须打电话,给秋远打电话。
听了她的话,顾临果然往后退了一步,他坐在沙发上,眼神清冷的看着夏枃:“不用找了,你暂时用不到那些东西,我先帮你收着了。”
“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夏枃靠着墙,不断的缓慢移动着,跟顾临的距离越来越远。顾临也没去看她,夏枃靠着意志力终于摸到了门,但是她再怎么开门,门都打不开,被锁死了。
“夏枃,你跟我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想法设法逃呢?”顾临放下杯子,皮鞋踢哒踢哒的声音响起,他缓缓走到夏枃面前,弯腰平视的看了一眼她的脸,骨节分明纤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夏枃扭头躲闪,只留下他的手尴尬的悬在她的脸旁。他目光一沉,不顾夏枃的挣扎和叫喊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
夏枃撇过头没去看他,他也只是静静的坐在她对面倒着酒,一个人喝着。
沉默在房间里弥漫着,顾临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打火机啪嗒啪嗒的响着,一阵烟雾便充斥着夏枃的鼻腔,闻到这股呛人的味道,她不受控制的咳嗽着。顾临扭头看向她,“怎么?闻不惯这个?”
夏枃咳嗽着点着头,顾临立马就把烟给灭了,他打开客厅的落地窗,烟味顺着风的流动很快就散尽了。
他坐回到沙发上,轻声笑道:“你还真跟她一样,闻不惯烟味。”
她?
夏枃得心里乱作一团,那个她又是谁?顾临为什么突然这样囚禁她,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秋远从秋久松的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不知道夏枃是在加班还是已经回家了。他靠着车门,吹着夜晚江边的晚上格外的舒服。一遍又一遍,他打着夏枃的电话,无人接听。
夏枃好好的不可能不去接他的电话,他开车一路疾驰而去,他跑遍了夏枃可能在的所有地方,公司,家里,朋友家里,就连她爱去的小店都找了还是没有人。
他调了夏枃小区的监控,发现夏枃根本没有回家。调他们公司的监控夏枃也是正常下班就走了,他急得焦头烂额,甚至开车直接去了洛家。
洛正江知道秋远是秋久松的小侄子,直接从房间里把洛亦城叫了起来。
洛家花园里,秋远开门见山的问他:“你有没有见过夏枃?”
“没有,我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夏枃了!她怎么了?”看洛亦城慌张的样子,秋远也能猜出来夏枃没在洛家,毕竟就凭夏枃把他当朋友,也是信得过的。
“没什么!”
秋远刚想离开,洛亦城上前拉着他的胳膊,质问道:“你把夏枃怎么了?”
秋远晲了他一眼,用手拉开了洛亦城的手,冷冷的看着他:“跟你没关系,夏枃我会照顾的。”
秋远甩下一句话就开车走了,只留下洛亦城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给夏枃打电话一直打不通,给许也打电话,许也一样不知道夏枃一样的去向。
慢慢的,夏枃感觉自己的力气一点一点恢复了起来,她缓缓的坐了起来,虚弱的靠在沙发的角落里。
“你喜欢那朵蓝色鸢尾花吗?”顾临的嘴角挂着笑,只是不达眼底。
夏枃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阳台窗帘前面,放着一盆蓝色鸢尾花。
她看着那盆花,冷漠的说:“一直都不喜欢。”
顾临轻笑了起来,走到阳台,伸手用窗帘把落地窗挡的严严实实,他走到那盆花面前,用手摩挲着它的花瓣,“不喜欢也正常,毕竟你们也不是同一个人。”
“她是谁?”
顾临扭头看着夏枃,起身,从厚重窗帘的缝隙透出来的光亮倾泻在他的身上,半明半暗。
“她呀?”顾临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她最喜欢鸢尾花了,我给她种了好多鸢尾花,但是她还是不开心,她每天都郁郁寡欢的。我让她住在我最喜欢的别墅里,我对她那么好,恨不得把整颗心拿给她,她还是舍得丢下我,连一句话都不肯留给我,心肠硬的我都觉得自己从来没认识过她。”
顾临的声音低沉着像一首蛊惑人心的曲子,在他空旷的公寓里回响,冲击着夏枃的耳膜和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