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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毕业

日记 2016年5月晴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我不得而知。也许是那次我回头看你时,那个正在椅子上大笑的你吸引了我的注意。那一抹笑,如同一束阳光,在那瞬间,温暖了置身于寒冷中的我。自那以后,我开始无意识的关注你,也从此深深地陷入其中。只要你站在我面前,只要不与你目光交接,我的视线永远落在你的身上。

但是,今天我是不是应该要跟你说一声再见,但是我依然放不开心里的你......

高一第二个学期结束前的那场雪是分别前的狂欢。

那场雪中的每个人都在狂欢,同学间你来我往的追逐嬉闹,班级之间掀起抗衡——打雪仗,整个年级之间的“礼尚往来”——丢雪球。

四四方方的教学楼里,雪球肆意地飞着,从一楼丢向三楼,从这边楼层丢到对面楼层,不同角度的抛物线交杂在一起,成了一首青春的交响乐,同学们扬起的雪在在空中散成漫天的青春,在阳光下五光十色。

教学楼里人声鼎沸,热闹至极。不知谁的雪球砸中了在走廊上行走的教导主任,最终这场狂欢瞬间息影,刚刚被释放出来的同学们又被关回了笼子里,看书学习。

而至始自终,李则卿都是这场青春里的旁观者。

高二下便要文理分班,虽是有些不舍,但李则卿还是选择了文科。而其他选择理科的同学仍旧留在原来班级,李则卿被分到了高二(17)班,教学楼也由一楼搬到了二楼。

再次见到陆铭悠打照面的机会寥寥无几,只有每周一天气好校领导有话讲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那就是周一的国旗下讲话。

虽隔得比较远,但是李则卿每次一回头总是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找到他的身影。其他时间要是再见面就要碰运气了,运气差的时候一个学期也碰不上一面。

高二的日子,李则卿过得平淡如水,说到缘分那就是又和赵雯一个班,这次到不是同桌了而是前后桌。

赵雯还是同样的性子,就连她的成绩也跟人一样没什么变化。她的好闺蜜留在了理科班,不过她从来不缺朋友,新的班里又有她认识的人,她还是没心没肺地整天嘻嘻哈哈的,和李则卿毕竟是一年同桌,所以相比较而言,两人的关系显得更为地熟稔。

李则卿本来是留了个刘海,但由于太热,她把刘海梳了上去,两边挂下一小戳头发,倒不是她特意弄的,而是头发不听她使唤,老滑下来,每次看镜子,都觉得这发型特别的丑,有点像古代社会里日本武士的发型。

这天她刚上完体育课,头发乱糟糟的,她随意用夹子往头上一夹,也不管好不好看,反正也没什么在乎的人看见。但这天好巧不巧地排队的时候,陆铭悠正好打好饭从旁边路过。

李则卿和他对视了一眼,随即挪开眼睛,面上虽若无其事,心里却懊悔死了,用手顺了顺头发,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可以照见自己模样的东西,她心道:“他肯定在想,一年多不见,越长越丑了。”

其实李则卿多想了,陆铭悠根本就不在乎,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印证这个想法。

这天傍晚,吃完饭,天空中还留有些余晖,呈现一片橘红色。李则卿从食堂慢悠悠地踱回二楼的教室。

当她走到楼梯转角处正要上楼时,两个人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其中一人正是陆铭悠,另外一人李则卿也认识,是以前高一时候的同班同学钱晓媛。

眼前的两个人在黑漆漆的楼道里谈论着什么,女生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两人之间有什么。

东想西想地挨到第二日,赵雯一来,李则卿就找机会我问道:“我今天在楼梯口碰到陆铭悠和钱晓媛了,他们是不是........”

赵雯一听,脸上没什么惊讶的表情,边找她的作业本边说道:“哦呦,他们呀,在一起了。”

听到这句话,李则卿心地一跳,大脑像死机了一般,有一会儿的失神。

赵雯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道:“哇,你不会不知道吧,他们早就在一起了。有人天天看见他们放了学偷偷牵手走在外面的马路上,老师也碰见过,不过老师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李则卿不死心似的,故作笑容继续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赵雯笑道,又回去继续找她的作业本:“你wang不知道的,高一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像李则卿这样一天跟别人说不了几句话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离高考越来越近了,李则卿虽然有些难过,但很快被高考的紧张感盖了过去,她不是那种做事不计后果人,反而相反,是个做一件事要考虑再三的人,因而多了些优柔寡断,少了些果断利落。

下午拍毕业照,女生们中午都回去了一趟,梳了梳头发,理了理着装,准备美美地拍一张毕业照来留住自己最璀璨的青春。

倒数第二节课的时候,整个高三年级都聚到了空地上,以班级为单位,按班级顺序一个一个班拍。

高三的班级照拍完后,每个人都好像非常地兴奋,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着天,帮对方整理着着装,似乎一点也感受不到离别的悲伤。

即使高二的时候李则卿分到了文科班,她依旧没有朋友。拍完毕业照后,看到其他的同学都是有人相伴,而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人群中间闲逛着,回去自己则要孤零零面对一个人的教室,不回去,在这空地上也没什么事做。她突然想起不知道哪位名人说的话,热闹是他们的,与我有什么关系的,貌似是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的。

走了几圈后,她突然间碰上了赵雯,见她是一个人,心中不禁有些开心,在班级里也就赵雯她熟悉些了。她高兴地走上去,只见她迎面走来,边走边说道:“你怎么在这呢,高一的时候我们的班级在找原来的同学拍毕业照呢!”赵雯顿了顿,又说道:“他们没有找你吗?”

李则卿往陆铭悠他们班级拍照的地方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高高的方宇笙杵在那里,听到赵雯的话后,她一瞬间有些失落,果然自己无论在哪都是一个没存在感的人,就连以前的班级拍毕业照,都没人记得自己,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不知道。”

她很想过去和没分文理科之前的班级拍照,因为她从没和喜欢的人出现在一张照片里,而且连他的一张照片都没有,而毕业照则是一个唯一的渠道,“现在拍完了吗?”

“拍完了。”赵雯回答道。

“好的吧。”李则卿难掩失落,她想跟赵雯一起玩,可是赵雯刚说了没几句,就被远处的她的一个同学吸引了过去,蹦蹦跳跳地往操场一侧走去。

李则卿满脸失落地站在原地,扫视了一眼周遭,一个人慢慢向教室走去................

毕业要比想象来得快,快得李则卿几乎已经记不起什么了,依稀记得当时背着书包走了出去,明明逃脱了牢笼,应该是轻松的,但心里却空落落的,也没想象中那么开心,那种似乎被掏空了心的感觉她至今还记忆犹新。

她走出校门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这个带着她三年回忆,耗了她三年青春的剧场,终归有了落幕的一天。

那个她喜欢了三年的男生,终归有了说再见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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