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无垢微微动下身,有个小石子隔得他不舒服:“女人真是奇怪的花,可以聪慧,善良,温情如水,又能危险,奸诈,防不胜防,让人念之又恐之,无从是好。”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一直躲着她,无垢实在不想面对选择题。
“那不是女人,是情!”
“姑娘可有情?”
念一凝视他,雪白的衣,雪白的衫,雪白的笑意,这样潇洒的男子注定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难怪苏州城里闺怨一片了:“听说你最近很忙,好多姑娘因为你得了相思病。”
“那你呢?”
“你希望我得?”
“如果可以——”他并没有说下去,望着天际那抹醉人的彩霞,他笑意更深了,如果可以!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没什么好的,我不喜欢放浪形骸之人!”念一顿了顿,看他:“你不是一直在躲我吗?怎么今天会突然出现?”
“或许……”无垢拉长声音:“想明白了!”
他躲她是因为知道她于己不一样,更明白灵力的事件里有她的触角,所以不想在无宸与她之间做选择,不愿涉足太深,今日,她提刀前来,闪不掉,躲不过,他无路可退。
念一看他,豁然旋转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没有注意到远处阴暗的眼。
原来无宸身上的伤是为了帮她度生结,接下来是血结,谁不知道,血结是以血为誓,凶险异常,经历时,人将被推到癫狂状态,稍有不慎,沦为畜生道,任谁都改变不了。
一个堂堂魔界二殿下,为天界的小小仙子冒险至此,清凝接受不了,她爱慕了他十年,好不容易熬到魔尊魔后赐婚,本想脱离辙奕,帮助无宸继承魔尊的宝座,谁料无宸从未正眼看过自己。
一直以为无宸生性凉薄,从不为任何人忧心,可见到若寒,简直就是当头一棒,原来他会笑,会柔情,只是将她的一腔柔情践踏于地罢了,这让她不能不痛,她不能不嫉妒,她陪伴了他几千年,熬了几千年,她可以忍受自己的丈夫妻妾成群,却不能看他心付其人,就算无宸不爱她,也不能爱上别人,尤其是若寒,她会亲手在血结中让她魂飞魄散。
有丫鬟轻步走来,毕恭毕敬的施礼
“姑姑,二殿下请您去郊外樱花苑。”
无宸!清凝眼光闪动,笑容如花般碎碎绽开。
“可知何事?”
丫鬟摇头。
“那个女人在何处?”
丫鬟面露难色,支吾着不敢回答。
“说!”
“在,在莲花阁休息。”
什么?莲花阁?无宸的房间,除了无垢,在不曾有人踏足半步的地方,清凝脸上的笑豁然僵硬,眼底闪过一丝恶毒,丫鬟见了忙下跪伏地,颤颤抖抖:“姑姑息怒,她是九重天之人,又身负颠覆魔宫的灵性,二殿下这般肯定有所筹谋,请姑姑宽心。”
“多嘴!”拂手就给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清凝鄙夷的看着丫鬟,虽然残落却仍高昂着头,不可侵犯:“我竟不知二殿下宫里的奴婢都敢私下议论起主子的事,是牧田疏于管教,还是你们活腻了。”
“奴婢不敢,求姑姑开恩,求姑姑开恩!”
“回炼狱自领责罚!”清凝冷冰冰的丢了一句,向大门走去,起风了,空气里带着栀子的清香,淡淡雅雅,和五岁那年无宸遗落在门厅的栀子花一样,那一刻,她钟情了这种香,迷恋了那个身影,相伴千年,换来的却是今天的景象,她怎能不心碎情伤。
樱花苑在郊外的深山里,烟雾缭绕,风景优美,刚到,便有悦耳的琴声弥漫身际,将清凝心里的不快迅速冲离,她不禁加快了脚步,到了清雨亭,看着伟岸的背影,她笑了,不知无宸何时爱好上了音律。
琴声哑然而至,清凝上前,可当看到弹琴之人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立刻冰结了,这哪里是无宸,是本该在魔宫的大殿下辙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