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楚惟知听了楚掌门一句“不可能”,忽然大笑起来,听得众人毛骨悚然鸦雀无声。
此刻他半坐半躺在地上,双腿一片血污,脸色惨白,冷汗直冒,额前鬓角乱发都贴在了脸上,丝毫看不出平时风度翩翩的模样了。
失了风度的楚公子红着眼睛哑着嗓子低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早该杀了你的!”
“你这逆子!”楚掌门低吼,“我供你吃穿养你长大,练功都没逼你练,打都没打过你一次,我也好我的徒弟们也好,哪个亏待你了?你哪来的狼心狗肺要杀我?”
“哼,哈哈!我杀你就是为这个!”
“什么?”楚掌门一皱眉。
“你少在那里假仁假义了,你从来就没对我好过!”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还要怎么对你好?”
“怎么好?哈哈!你清楚的很!你对你这些徒弟都好的很!我可是你儿子啊,你对他们都那么好,对我就是另一副面皮!”
“住口!”
“我偏不住口!你做老子的不仁不义,我做儿子的还演什么虚忠假孝!你自己也说自己也老了不中用,那就赶快消失吧,我来管这山头!”
“住口!我一派掌门,行得端做得正,哪里轮到你这小兔崽子污蔑!”
“屁行得端做得正!这山上谁不知道,你就喜欢东方醉,什么事都是他,宠他都宠上天了!什么时候你想到过我?还有杨耀生那个不知哪里来的小杂种,你对他都比对我亲!”
“住口!”楚掌门第三次喊道,“人家生儿有爹有妈,人家爹姓杨,你凭什么说人家?我看你才是不知哪来的野种呢!”
桂辛夷觉得师父可能是气昏了头,一不小心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壮着胆子扶上前劝了一句,“师父,消消气。”
哪知楚掌门一把甩开,“你别管!”又指着堂下众弟子,“你们都别管,今天谁都别拦我!不许给这个野种求情!”
四下就又没了声音。只听楚惟知又冷笑了起来,“哼,我就知道!我这个儿子果然不如你那些捡来的弟子!”
“我的弟子们个个都是我教出来的好孩子!你呢?你一天到晚和你娘家那些表舅混在一起,投机倒把坑蒙拐骗谋人钱财,你当我不知道吗?我都懒得管你!我的弟子们个个听我话孝敬我,你呢?你这么多年喊过我一声爹吗?”
楚惟知没答话,脸上仍挂着冷笑。
“你把我当过爹吗?你把这儿当过家吗?三天两头不见人影,要不是没地方去,你根本就不会来我这山上!但凡你哪个表舅东山再起了,你立刻就会拍拍屁股走人,我说的对不对!”
“哈!”楚惟知仰天大笑一声,似乎颇为赞同。
“那你就赶快滚回去啊?滚啊!轮不到你打竞陵派的主意!我们江湖门派代代传承武艺仗义行侠,不是你娘家那些满心只有权势金钱的生意人能觊觎的东西!你凭什么打竞陵派的主意?你凭什么打我的主意?还想杀了我偷走竞陵派?呸!你不配!”
“哼,你才不配!你执掌这么大一个门派有什么做为了吗?没有!你才不配!我来做掌门,我才能把竞陵派发扬光大!”
“胡扯!我不会让你把竞陵派当成个生意说赔就赔了的。我竞陵百年的基业,多少代人……武林有武林的规矩,江湖人有江湖人的道义,你根本就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哈,哈哈!好!好!”楚惟知狂笑着捶打着地面,“果然!果然你心里你儿子我根本什么都不是!我娘要是泉下有知……”
“你娘?”楚掌门忽然低吼着打断,“你还敢提那个贱人?正好你下去问问她,问问她怎么生出你这么个逆子!问问她你这倒行逆施作恶多端的小贼到底是什么人的种!”
楚惟知脸上和手上都僵住了,“你,你说什么?”
若说方才还叫人疑惑楚掌门做爹的骂儿子左一个“小兔崽子”右一个“野种”是不是没留神骂错了,那这一句可是说的明明白白。在场的全竞陵派弟子都听懂了,但慑于掌门怒火不敢交头接耳,只能互相用眼神传递着震惊。
“那个贱人!”楚掌门的怒气扬起了鬓角的白发,“没几个月就嫌弃我们山上清苦,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和她那几个什么表哥堂哥姐夫姑父的不清不楚!我当年就不该留下你这个祸害,就该把你也一起杀了!省的留到今天,让你祸害祖师留下的大好竞陵!”
瘫坐在地的楚惟知声音颤抖,“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难道我娘是……”
“是!那个贱人就是我杀的!当场被我抓到了,她该死!我就是一念之差,没有把你也斩草除根!谁知道你是哪来的野种!”
楚惟知暴跳而起,“原来是你!我早就该杀了你给我娘报仇!你这种人渣,我早该……”
楚掌门懒得和他再废话,对着他胸口就是一脚。楚惟知被踩翻在地连连咳嗽,双腿也支撑不住瘫了回去,只是仍努力抬着头,双目血红怒视着楚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