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点起,热浪滔天,铜鼓齐响,欢天震地。凌霄城中,到处堆砌着烈酒,男女老幼的蛮族人载歌载舞,祈神祭鬼,一醉方休。
今夜最盛大的节目无疑是“椎牛祭祖”,十几个野牛被几个强壮的蛮族人拉扯着走上了广场,它们个个披上红色的彩带,象征着喜庆和火红。云风赤裸着健硕的上身和蛮族勇士一齐走下了场,他们手持一根粗壮的大木棍,凌冽的盯着牛群。
蛮族酋长阿苟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下了场,他先面向牛群祝告完毕,随后亲自在一个金色的大铜鼓面前用力一敲。
“咚咚~”
牛群受惊,发出哞哞的叫声,拉近绳索的蛮族人在这一瞬间像得到讯号一样猛然放开野牛,牛群不受控制向着四周肆意乱窜,这时椎牛的勇士便迅速冲入场内,对自己早已锁定的目标发起了进攻。
云风也在第一时间动了起来,他犹如一只灵猴一般一跃跳入场中,顺着牛群飞快的奔跑起来。云风知道自己是第一次参加椎牛,经验上肯定不如其他的蛮族勇士,于是他打定主意,先观察一下其他人的动作,再从中抢夺自己的战利品。
阿厷没有动,他在认真的观察云风,自从上次在他身上吃了大亏后,阿厷便将云风视为劲敌。
这时其他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三五个人追打着野牛,用手中握着的大木棒想要击倒野牛,然而这些野牛野性难驯,而且身强力壮,用头上的双脚用力一顶就将迎上来的人撞了的底朝天。这时场外的观众越发兴奋,他们又唱又跳,不断有节奏的敲响手中的铜鼓,让场内的勇士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热情。
一头体型膘肥的野牛似乎注意到了云风,嚎叫着朝他撞了过来。云风步伐不乱,脚上生出灵敏,侧身将野牛让过,在野牛经过他身体的一刹那间,云风手起棍落,用手中的大木棍狠狠的砸到野牛的头上。野牛头上受伤,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颇有些摇摇欲坠,此时牛已经完全被激怒,它鼻中热情沸腾,连续哞哞的嘶吼着,随后后蹄不断蹬地,一通发力后盯着尖锐的双角朝着云风冲了过来。云风好似故意逗弄它一般,左突右闪不断躲开牛角的攻击。缠斗了半响,野牛终于显现疲态,呼呼的喘着粗气,云风心中一喜,知道最佳时机终于到了,他瞅准空隙一个健步猛扑了上去,双手将木棍举过头顶,只听嘭一声巨响,野牛应声倒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场外的人见云风一击椎牛,仿佛将所有人的激情全都点燃,纷纷大吼大叫用声音赞美他们的勇士。和酋长阿苟坐在一起的洁依崇拜的看着云风谈笑间潇洒自如的椎牛,眼神中流露出迷醉。
阿厷后悔莫及,想不到自己一时大意竟让对方先拔头筹,他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也提棍下场,朝着靠过来的牛群追了上去。
云风在牛尸前,从裤袋里掏出一根丝线来,绑在牛的后腿上,这就是阿大长老和他约定的暗号,以为这个祭品归黑木村所有。再看远观的阿大长老,整张脸乐的合不拢嘴,往年他们黑木村可没有这份荣光,要不就是跟在别的村子后面捡一些剩下的祭品,要嘛就干脆徒劳无功,一无所有,如今他们村先拔头筹,自然让阿大长老在其他村长老面前挺直了腰杆。
云风椎牛开张,首屈一指,他不禁信心大增,心道:“原来椎牛是这么回事啊,我明白了。”
弄明白其中的诀窍后,云风也加快了步伐,现在场内其他人也有所斩获,不过最厉害的还要数白石村的阿厷,他身强体壮,力大无穷。只见大喝一声用一只手硬顶着牛角,野牛竟然进退不得,这时他手上的青筋暴起,浑身发力,用尽力气朝着牛头劈了过去。野牛晃荡一声便倒在地上,再看时牛头早已是脑浆迸裂血流当场。
阿厷挑衅似的望了望云风,昂着头又去追着下一头野牛。云风摇了摇头,对阿厷的挑衅视而不见,又去追着自己的另一只猎物疾驰而去。
这时场外的人发现场中竟然成了双雄并列,云风和阿厷你一头我一头的击杀野牛,而大家的激情彻底被这两人点燃,对着两人“欧欧吼叫起来。两人椎牛的动作又各有不同,云风动作飘逸潇洒,行进间宛如花间蝴蝶,又好似山间灵猴,缥缈的身形步法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候躲过牛角的撞击,然后灵巧的将猎物击倒在地,他俊秀的模样和敏捷的手法无疑更符合蛮族女性的观赏。而阿厷的动作粗狂血腥,他每每将牛角捉在手里,等到大家为他提心吊胆时却忽然发力一举击杀,带给大家前所未有视觉上的冲击,总能将场内的热情点燃到最高峰。
椎牛场外人潮涌动,众人一边饮酒,一边占据有利地形,观赏着这场勇者的交锋。
洁依紧张的注视着场内的一举一动,心中忍不住为自己的勇士加油喝彩,起初还顾忌着身旁的酋长阿苟,到后来干脆站起身来,时而紧张时而兴奋,让阿苟不明所以。
阿大也在关注着场内的情况,现在云风椎牛的数量和白石村的阿厷不相上下,两边一直僵持着死死咬住,让阿大整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场内的其他村落的勇士现在完全成了配菜,只要一有猎物,阿厷就怒吼着冲撞过来,将围住野牛的其他人通通撞开,至于那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则要文雅的多,可是抢牛的速度一点也不慢,每每总是用最短的时间最恰当的方式放倒猎物,这让其他人毫无郁闷,心道:“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有过两个如此旗鼓相当又异常彪悍的对手。”
阿厷完全被云风激励出所有的潜力,他不断的用最野蛮的方式将猎物击倒,在两人你来我往隔空交手之中,场内的野物已经所剩无几了,而胜负还未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