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吕乐天瞪大了眼睛,一嗓子都快吼破音了,他表示现在谁来给他一拳,这一定不是真的。
“不信?你自己看。”周先生一边说一边把放在怀里的纸拿出来给吕乐天。
吕乐天打开一看,可不就是自家损友的字迹嘛,这纸……
方才作诗的那张纸?
“这,这,你,你写的?!”吕乐天像是吃了苍蝇一般,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就像突然有一天别人告诉你,你的至交好友几天不见突然成为大明星一样。
“学生该死,学生不该欺瞒先生,还请先生恕罪。”华凌咣一下,跪在了地上。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先生。
“诶,老夫也没说什么不是?起来吧。”周先生摆摆手,不同华凌追究。
“……”华凌还是不肯起来,他光顾着雨林诗会获胜了,却忘了这诗根本不是他写的,这和偷有什么区别。
“起来吧,老夫还要感谢你,让老夫碰到个奇才。”周先生再次让华凌起来。
这话到不作假,他很欣赏这首诗,更欣赏写出这首诗的人。
周先生看着林昭妹,越看越满意。
华凌松了一口气,见周先生如此说,他也只能起来。
“我就说嘛,你这家伙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诗句。”吕乐天也松了口气,看来损友还是那个损友。
华凌也只是害羞的挠了挠头,这点他不否认,因为他真的写不出来。
周先生注意到了林昭妹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有的只是淡然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还未请教公子姓名。”周先生问道。
“林。”林昭妹同样只是说了一个姓氏,却没有报名字。
请原谅她不是不尊重长辈,“林昭妹”三个字一出,估计她就别想活着出上原国。
“好,林公子若是有不便,不说也罢,名字也只是个称呼而已。”周先生一下就清楚了林昭妹的的意思。
“多谢先生体谅。”林昭妹稍稍低下头。
“林公子,如果老夫没猜错,这词还有一段吧?”周先生一边下棋一边问道。
“先生果然博学,正是如此。”林昭妹点头,手上的速度也不落下风。
“可否说来听听?”周先生说完看了眼一直站在一旁候着的御靖。
御靖立刻走到桌案旁拿起笔,等着记录。想来是早就准备好的吧。
“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敌人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林昭妹厉声将《满江红》的第二段背出来。
慷慨激昂的声音宛如出征的战鼓,眼前不自觉浮现出厮杀的战场,和那些谈笑风生豪爽的士兵。
话音落,一枚白子落下,在静室中显得尤为突兀,却好似那悲壮过后的一道曙光,将几人带回现实。
原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林昭妹为了避开周先生的追问,所以只能改了两个字。
“好,好,好!”周先生连说三声好,不只是说林昭妹念的好,还是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