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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小说故事|爱情物语

(一)章段小诗:

(女)我还要等一个人,

(男)我也在等人,

(女)等人?

(女)你等谁呀?

“我们做朋友吧。”他说。

“为什么?”

“朋友可以持久些,或者双方都不会太累,成为一对恋人,就要生厌,怀疑,猜忌,抱怨。就要做好分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的打算。”

女生抿抿嘴唇,矜持的,用微笑回答说:“好,那就做朋友吧。”那句发颤的声音里却挡不住她难过的眼睛。

她,是去是留?留下,一直这样旁看着面前的他,是她一直梦寐已求的。然而,以这样尴尬的气氛为背景,又绝对不是她所盼望的。

她曾经无数次在梦境里,在想象中,亲眼目睹男生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很美好的走向远方,在一片朝霞的余晖里渐行渐远。

但是,现实的爱情,与梦境的差距太远太远。

他轻轻地带着有些抱歉的语气说:“我~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这句话,好像迁怒了她内心尊严的底线,一股强烈的捍卫感涌上她的心头。“你是在可怜我吗?!可怜我被你耍的如此狼狈!可怜我的一厢情愿?!”她的内心是崩溃的。

她开口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干脆利落地转过身去,顶着冬日之夜的酷寒,把持着冷冷的心,走去,一直走去。

时间定格在女孩离去的一刹那,男孩的眼里浸满泪水,他静静地站在浑沌不清的夜灯下,目送女孩孑然的身影。

他在苦笑:“请原谅我,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再次被伤害了。爱情没有那么美,它总是以它诱人的假象,吸引不谙世事的人沉沦下去,慢慢被折磨,慢慢被伤害,把人塑造成失去纯洁和纯粹的丑八怪。”

女孩坐上了一辆汽车,汽车行进隧道,隧道壁左右的灯光,照射出这个城市的灯红酒绿。在昏暗的色彩下,在光怪陆离的渲染中,女孩木讷的眼睛里扑簌簌地滚下忧伤的热泪。

那些委屈的,那些伤痛的,那些后悔的,那些凄然的遭遇,都浓缩成刚刚表白男孩的短短几分钟的情形中。

“他并不喜欢我,只会用那些所谓善良的言辞挖苦我。”想到这里,她越发觉得委屈,无声的泪像春天下起的雨扑扑的落着。

一声轻轻地叹息从她的嘴唇里悄悄的出来。当她冷静下来,她又想:“这就是他说得累吗?如果真是这样,他又累什么呢?”

段尾:男孩在等人,他在等自己,等自己的心回归,等自己伤口愈合。而女孩在等男孩。前者的等待是一种自我疗伤;后者的等待是一种纯粹和美好。

(二)章段小诗:(男独白)

每个人都会坚持一些东西

其他人会觉得浪费时间

但对于坚持的人来说

是很重要的

自从女孩表白失败后,她的生活重归平静。

而那个男孩呢,却踏上了人生中第一次旅行。

他太需要忘记一些事情了,他太需要安慰一下自己了,他太需要让自己心绪万千的心放松放松了。

他一直有个奢望,等自己有钱的时候,去看一看海。可是,他现在没有多少钱,然而,内心当中那份看海的期盼越来越强烈。

于是,他超越了预期的时间,远走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海,第一次体验海,闭上眼睛,用力吮吸海的味道,是带着一股腥咸的,碧蓝碧蓝的海水在一望无际的平面里荡涤着世间一切的生灵,他的敬畏之心,从那刻起被唤醒。

男孩低下头,海风吹乱他的发,在半开半掩的视线里,他仿若看到另一个自己在走向他,那是无数个日夜挣扎的自己,那是在低谷的深渊里流浪的自己,庆幸的是,他找到家了,他从恋旧的感怀里走出来了,他在微笑着,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的肉体,最终合二为一。

他仿佛重新得到了灵魂和希望。他笑了,弯腰抓起海滩边上细软的沙,一遍一遍的扔向大海,落入海中的沙无声无息,瞬间就被海水吞没。但是,他却乐此不疲,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抛洒的动作。

微笑起来了,笑声起来了,慢慢的开怀大笑,他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开心,他开始奔跑,细软的松松的海滩,短暂的寄存着他的足迹。

人总是会因为一个极偶然的因素而恍然大悟许多事。

这次旅行,让他明白,这个宇宙之下,自己是最渺小的生物,渺小到自己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所以,没有必要为更加细微繁琐的事情浪费精力;也正因为渺小,才会明白自己并非是永生的,或许活着的一种意义在于勇于尝试一些事情,并在尝试中欣赏世间的景色,做一个天人合一的有心人。

段尾:他总算在选择中,做对了一件事,而通过坚守自我的一件事,重新找回了自己,成为了一个有灵魂意义的人。

(三)章段小诗(女独白)

风流本是一场梦

可我不图一世

只图一时

女孩以为重归平淡就会忘记他,然而,他错了,当他再次看到他一个人穿行在人海中时,对于他的记忆重新笼罩在他的脑海里。

她无数次暗示自己,她没有必要为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而折磨自己,她常常通过和同伴逛街购物,看电影,去歌舞厅麻痹自己。

然而,在寂静的夜晚,她真实的自己会再次出现,脑海里浮现最多的还是他。这个时候,女孩明白了,她仍然喜欢他。

她很痛苦,痛苦感情竟然如此微妙,人事的牵绊竟然如此细微而复杂。痛苦自己在心爱的人面前永远是软弱的。在心不甘情不愿的复杂思想里一晚又一晚的进入梦乡。

每次遇见他,她总想打声招呼,可是她又不知如何开口。

“是以怎样的名义开口呢?是朋友?别骗自己了,谁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存在纯洁的异性友谊呢?难道以恋人的身份?更可笑,这只是一厢情愿罢了,他并不在意我,从表白时他的回答上,从每次遇见,他都装作看不见我的表现上,他都在刻意忽略我。所以,我又何必再去换来失望呢。一个人的勇气是需要希望的动力的,在他身上我看不见所谓的希望。”

“那么,我选择一个喜欢我的人,会幸福吧,即使我并不喜欢他。对,在这个青春的年纪,我为什么不风流呢?”

于是,女孩选择了一个喜欢自己的追求者,虽然自己并不喜欢他。

她本以为自己会满足,满足自己精神上的空虚和寂寞,满足自己内心一直渴求的爱。借助这些满足忘记自己内心牵绊的他。

然而,她并没有半点幸福,除了在别人面前敷衍自己的爱情以外,她没有得到半点快乐。尽管,追求自己的人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份畸形的爱缺少触及灵魂的感受。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在自己最热闹的时候,在别人最羡慕自己所谓爱情的时刻,自己是最空洞和孤独的。或许这场恋爱还没有开始的时候,这份所谓的爱情就变成了平淡的生活。

慢慢地,她的良心开始受到内心的审判,每当追求自己的人千万般讨好自己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是在犯罪。一种比肉体犯罪更痛苦的精神折磨的犯罪。

每当她拧开水龙头,听见哗哗的流水声,她的眼睛会闪现出另一个人的画面:一个背影走在人群里,慢慢消失于人海。她知道自己又在无意识的想他了。

夜晚的城市,灯光很美,洗完脸,靠在窗台上,微微的月光关切着她的脸,她久久地望着……

终于,这段不到一个月的感情在她的分手声里,平静的结束了。

段尾:她所追求的风流,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欺骗自己。

(四)章段小诗

(女)可是爱情

(女)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

(男)我又何尝不是这样认为

旅行归来的男孩,开始了自己平静有价值的生活,认真地做着功课,读着自己热爱的文字,与朋友一起户外运动。

他开始思考自己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是碌碌无为的无所事事的过完这几十年,还是有所珍惜和感动的过着每一天。

他选择了后者,因为,他觉得,靠奋斗和努力创造的生活,与唾手可得的相等的生活,它其中的含义是不一样的。就像喝一杯咖啡一样,不会品尝的人认为它苦,尝一口就搁置了,而那些愿意继续品尝的人会发现咖啡的苦中有淡淡香甜的余味。

有时行走在这条追寻的路上,男孩也会有所动摇。他总是遗憾,没有一个风雨的同行者;他总是感怀,别人身边简简单单的快乐,在自己的眼中竟然是这样的奢侈,要靠自己付出比别人双倍的辛劳去获取。于是,他多愁善感,尤其是在绵绵雨季,漫天的乌云仿佛都在注视着他一个人。他总是在人海茫茫的道路上,驻足一会儿,抬头仰望与自己心境相符的天气。

“在这茫茫人海?会有一个她,等待我吗?”这是他的心声。

男孩可能根本不会想到,一个一直关心自己的女孩,也在改变。

她开始变得上进,开始认真记讲义,开始学着读一些书籍,不再东奔西逛,矜持了不少。

女孩身边的人,因为她的一系列变化,大为诧异,有的认为她受了什么刺激。

但女孩心里清楚,在短短的一生里,要好好善待自己,要让自己变得优秀,先前荒唐的经历,让她认清了自己,自己在某些方面太自私甚至过于虚伪。折磨着别人也折磨着自己,不离弃更不放手,一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堕落,突然让她恐惧:是什么时候,自己沦陷进这个快节奏的时代,不能自已,要依靠别人的脸色,过着表面快乐内心冷漠的日子。

她觉得她需要自己的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保留着她自己最珍贵的记忆,不管是自己在意的人也好,事情也罢,这些人事都进入这个世界,成为自己向往未来的资本和回忆的甜蜜。

“让我做我自己吧,依照自己的声音过着每一天。”

段尾:到底怎样的状态可以令自己满意?辛苦而开心地做着有意义的事情的时候。

(五)章段小诗(女独白)

有时候想想

人生中好多事

都是冥冥中

早就安排好的

三年后,男孩成为了一名初中老师,他以认真、和蔼、可亲的仪表被其他老师和学生所认可。

每次走向讲台,看向台下的孩子,他仿佛看到自己的青春。他们阳光、活泼、开朗和乐观。先前落寞、悲观的自己也在这群孩子的陪伴里,渐渐消失,迎接未来的是一个充满幸福的灵魂。他的脸上,笑容逐渐增多,有时候,他都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阳光男孩,再次和青春拥抱在了一起。

来初中执教的第二年,一天,学校年纪主任开了一次会议,主任说县上新派下来三位年轻的老师,这天下午就到,各位老师要有所准备。

他对于这样的事,并不是十分关心,就像去年他来的时候一样,学校召集老师来迎接就是。

下午三点钟,一辆巴士驶进学校,他站在迎接的人群里做着欢迎的手势,巴士停下来,车门开了,先后下来两位年轻的男生,之后,她出现了。

在看到她的一刹那,他的心忽然猛烈地跳动起来,埋藏在心里的记忆蓦然迸发:在一个冬日的夜晚,有一个女孩走到自己的身边,告白……

他想上前打招呼,可是他不敢,他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去见一个被自己伤害了的女孩,于是,在所有欢迎的老师中,他是唯一一个往后退的人。

而她,在找寻他的身影,可是在迎面而来的握手中,抬起头,没有他的影子。

在握遍了欢迎的手掌之后,在听尽了美言规劝的话语之后,她注意到了一个人,一个在人群后呆呆站立的人。

她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她。只是他们的反应不同,他在躲避着她的目光,半低的头又低下了些。

“你好。”一只细长的手在他的视线里出现,他抬起头,见到了面前的她,他知道已经无处躲避。伸出手去,握紧,回答:“好久~不曾相见。”

她的脸上洋溢着久久的幸福,回应:“好久不曾相见,请多关照。”

两个人都笑了。

段尾:他们拥抱了爱情,一个横跨四年之久的爱。在准备的四年里,他们有过迷茫,他们有过悲伤,然而,他们的心里住着一个世界,这个世界让自己不依托于时代的变迁和外人的嘴脸。所以,他们成为了各自优秀的自己。最终,懂得什么是爱情,也明白了自己的定位。

尾声:

其实,女孩能够来这所中学,是她有意为之,她愿意为这个男生而改变,变成男孩喜欢的样子,也变成令自己满意的样子。她本可以有更好的去大城市做老师的机会,却因为爱情放弃了那份工作,去追寻在四年沉寂里一直默默爱着的男孩。

男孩之所以那刻拒绝女孩,是因为当时的他,心里仍然住着一个女孩,无法忘记。所以,他不想去伤害另一个纯粹的女孩。

这恐怕就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了:既坚守了爱情,又坚持了自己。在看似偶然的相遇里,深深地藏着遇见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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