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火锅,5个人,一直吃到10点多。常舟消灭了最后一根面条。也是撑到不行。
黎长鱼却只吃了个半饱。
“锦默,我记得这个家里有牌来着,牧霖哥,你应该不走吧?咱们一起打牌吧!”欧阳雅轩站起来就去找牌了。
“这样,你们先弄,我帮长鱼收拾一下。”牧霖还算是有良心。
黎长鱼没说话,只默默干活,继续在厨房里进进出出。
战场打扫的很干净,所以刷刷盘子刷刷碗,再把底料一倒,锅一刷,该收拾的收拾起来,该扔的垃圾一收,就大功告吉了。
“怎么?电量不多了?平常不是挺能叭叭叭的么?”牧霖一边给她送盘子一边问。
“是啊,电量不多了。”黎长鱼明显不想说话,她是让刺激了。
“牧霖哥,我都准备好了。长鱼你打的话,我就先让常舟回家。”欧阳雅轩依靠在厨房门边上,看着在厨房忙碌的两个身影,笑的优雅。
黎长鱼扯了一丝惨淡的笑容,因为她在刷碗,背对着众人,所以也没人看见。
压着自己心里的委屈和火气,她也不敢发,这里是季锦默的房子,要走也是她走,所以她只觉得自己疯狂的想烟。
“不必了,我才发现纯净水没了,我一会儿要去打水,不然半夜没水喝了。”
黎长鱼知道,欧阳雅轩,压根就没想跟她一起玩儿。
反正水也要打,也不想在这儿待着碍别人的眼,自己还想抽点儿,顺道儿了就。
欧阳雅轩表示完遗憾,拉着牧霖就走了。
厨房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这碗,刷着刷着,眼前就模糊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自由了,却怎么就安心的吃个饭都不行了呢!
吃个饭而已,还要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着一堆人,结果没人领情就算了,还要被针对,保姆都不如。
刷好碗,带了钥匙,提起水桶,拿着垃圾袋黎长鱼就出门了。
这个小区的绿化特别棒,灯光也特别暗,晚上小区里空荡荡的也没什么人。安静的出奇。
黎长鱼一个人走的很慢,很慢,就看着脚下的鹅卵石,也不抬头看月亮。
水打好了,黎长鱼就先送回去了。听着人家四个人哈哈大笑,玩儿的特别开心,黎长鱼觉得自己待在里面,吵的睡不着不说,还给自己心里添堵,就又出来了……
摸到小卖铺,买了盒烟,找了个能坐的椅子,点开驾照的题,一边刷,一边抽。
等到题也刷完了,黎长鱼除了抽烟就是发呆。
“长鱼,真的是你!”一个女声,响在身后,黎长鱼不想理。
那女声却蹭了上来,“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爸妈见着了,是个什么反应?”
上来就没好话。
黎长鱼依旧没说话。
“奥,对,不应该说你爸妈。应该说你爸!毕竟你,没有妈!嗯,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应该说,你那个妈,跟你现在应该是一个德性。只不过,你抽烟,她吸的是毒。是吧,长鱼?”女生自顾自的说着。
“闭嘴吧!安梓桐!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何况,人啊,应该有点儿自知之明!”黎长鱼狠狠地扔了手里还燃着的烟,瞪着一旁笑奁如花的女人低吼着!
“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嘛,你一直也不理我,那我只好来硬的喽!”安梓桐笑笑。
“你想要的,你都得到了,你还想怎么样?非要我死了才甘心?”黎长鱼问着。
“我怎么敢让你死呢?那可是杀人放火的勾当啊!是要坐牢的。而我只想知道,你,跟瑞铭哥的事儿而已。”安梓桐随意的踢着两条腿。
“没联系了。我也成不了你幸福的阻碍。”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要不,你去别的城市吧,再也不要回来了,怎么样?”
“我在这儿还有事,我走不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的订婚宴你去么?”
“你就不怕我是去搞破坏的?”
“除了瑞铭哥你有让我害怕的底牌么?你可不要跟我说,你身后有一票老男人什么的。我的手段,你是再清楚不过的,不是么?而且那些人,真的肯为你出头?得罪安家?得罪邱家?”
“我不去。”
“哎?那怎么办呢?瑞铭哥很希望你来的,当然我也是,因为你来了就可以祝福我们携手一生,白头到老。这样我可以保证,我们之间相安无事,怎么样?”
黎长鱼思考了一下,反正去了也不会掉块肉,邱瑞铭跟她现在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她也没那个肖想。那就去吧,就当凑个热闹了。
“你可别指望我有礼金。”
“礼金没有没关系啊,比如送个缨魅的紫水晶唯爱系列的项链之类的我也不会嫌弃,毕竟是你送的,我肯定会好好珍惜。你说,对吧?”
黎长鱼,内心一阵呵呵,如果安梓桐跟她要别的,她真的没有,但是缨魅的紫水晶唯爱系列的项链,她还真的有一条。
缨魅是个做首饰的新牌子,卖的不算贵,但是设计非常好,是个小众的中高档品牌。
紫水晶唯爱耀世系列算是她们家卖的最贵的一个系列之一。一条项链下来五六万还是有的。但是对于安梓桐她们这样的人来说,跟路边的垃圾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黎长鱼的那条名叫“桑虞”,取自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又将“榆”换了谐音“虞”,取虞美人之意。
黎长鱼自然买不起,这是几年前,邱瑞铭跟她表白的时候送她的。
他说,她是他丢失了重要东西之后,得到的珍宝,也用来形容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这个寓意倒是挺合的。
安梓桐跟她要这个的意思也很明显了。
反正一切都已然成了过眼云烟,黎长鱼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也答应了。
“那,我等着你来喔!长鱼。”安梓桐留下一个笑容,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黎长鱼瞧着地上吸了一半就扔掉的烟,咂舌自己一时冲动的浪费。默哀了一秒钟,果断的又续上了根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