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余浅浅接到了霍云樊打来的电话,“浅浅,用我安排车去接你吗?”
冬至那一天的雪,这是今年最大的,就那么无声无息的下了一整夜,早上起来的时候到处都是银装素裹。
好看是好看,就是路难走了一些。
霍云樊有些担心。
“不用,我也不是什么新手了,不会有事的。”
“那好吧,你路上千万要小心点,实在不行让司机送你也是可以的。”
“放心吧,我都知道。”挂断电话之后,余浅浅忍不住摇摇头。
真是没有想到,霍云樊那么温润儒雅的贵公子还有这样唠叨的一面,还挺有意思。
余浅浅将膝盖上的书放到一旁,起身去了浴室。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适合外出的衣服,大款的羽绒服,长长的马靴,还有一个口罩。
她拉开房门走出客厅的时候,老太爷整跟霍管家坐在客厅里喝茶。
余浅浅问了一声好。
老太爷看着余浅浅的打扮,“浅浅,你这是要出门吗?”
“嗯,出去吃个饭。”
“那路上小心点,晚上早点回来。”
“好啊。爷爷我晚饭不在,你也要好好的吃哦,我可是买通了眼线的,如果让我知道您不乖的话,我可是很凶的。”说着,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
老太爷哭笑不得,“真把我这老头子当做小孩子了?”
“对啊,所以,爷爷宝宝一定要听话呀。不过听话也没有糖吃,您的血压高太高啦。”说完之后就一溜烟跑了。
“这孩子……”老太爷哭笑不得。
霍管家又倒了一杯红茶给老太爷,“少夫人是纯孝的人。”
“是啊。我就没有见过比浅浅更好的孩子。”老太爷长叹,“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浅浅不要这么好了。如果她处处做的不好,又总不是不将我这老头子放在眼里的,我也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霍管家说,“如果少夫人,真的那样不好,您也不要坚持让她进霍家的门。”
“是啊。”老太爷叹息。
可,这话怎么就听起来不那么对味呢。
因为众所周知,余浅浅在霍家过的并不好。
按照这么来说,余浅浅的好还成了一种过错吗?
只是,如果她与人为善,处处都好,又怎么会是过错?
如果不是过错,为什么好端端的孩子一天都没有开心的?
霍管家没有应声。
老太爷又出了一会儿神,这才问到,“联系到那个老家伙了吗?”
霍管家摇头,“并没有联系到连老,连老的孙子说,他爷爷正在研究一个项目,没有一个月是不会出来的。”
“一个月啊……”老太爷又是一阵恍惚,不过终究还是下了决定,“那就等那老家伙出来,就让他赶紧来安城一趟。”
“老太爷……”霍管家终究是忍不住说,“您真的舍得吗?”
“舍不得能怎么样?”老太爷长长的叹息,“霍家毁了一个媳妇,不能再毁掉另一个。而且,浅浅对我这老头子这么贴心,我也该对她好一点。放她自由。”
霍管家欲言又止,不过是看着老太爷满眼黯然神伤的模样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余浅浅到达桃源一梦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
时间还不晚,不过因为是冬天,天已经黑透了,好在这是在大城市里,处处都是霓虹灯闪烁倒也不冷清。
桃源一梦,顾名思义跟那首著名的桃花源是极有渊源的。
或者是就是从那首诗里来的。
一共是十一层的小高层,大部分都是做的景致,曲径通幽的,十分有感觉。
余浅浅这是第一次来,难免多看了两眼,正想欣赏一下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浅浅。”
余浅浅看过去,就看到坐在休息区的霍云樊。
休息区的椅子也很有意思,就是大树劈成两半之后,简单的打磨抛光,那最本真的模样虽然粗狂,但也是别具一格。
余浅浅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霍云樊走过来,神情温润,“等一会儿算什么,只要能吃到大餐都是赚的。”
余浅浅特别好笑,“霍二少,你这幅嘴馋的模样,让我看到就算了,如果让别人看到的话指不定还以为霍家这是要破产呢,要不然,怎么能让二少馋成这样。”
“破产怕什么,这不是有你吗?浅浅可是个小富婆呢。我就求个包养呗。”
其实年轻人之间,相互开个玩笑,说什么求包养会暖床之类的是经常的事情,不过都是开开玩笑。
以前的时候,也没少人跟余浅浅这么开玩笑,她从来都是一笑置之的。
但是,当霍云樊刚刚说出那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有些不安。
她转头看着霍云樊一时间有些发愣。
霍云樊也注意到余浅浅的神情,他并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将话题引向了余浅浅爱吃的东西上。
余浅浅也没有多想,就顺着霍云樊的话继续。
大概是真的存心了要吃大户,霍云樊点菜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客气,什么佛跳墙,鲍鱼翅肚之类的点了一桌子。
好在这边的饭菜量都很小,就像那份佛跳墙,一人也不过是小小的一份。
桃花一梦的景致很讲究,饭菜也很讲究。
余浅浅吃的很尽兴,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完了,今天晚上又要胖三斤了。”
“没事吃饱了之后才能好好的减肥。”
“这话也就是忽悠傻孩子的吧。”吃饱之后只想摊着谁还想减肥啊。
“那就喝点果茶消消食吧。”霍云樊执起茶壶为余浅浅倒了一杯茶。
水果茶是凉的,不过房间内的温度很暖,因此喝下去之后倒是觉得很舒服。
酸酸甜甜的,一下子就让肠胃舒服了。
余浅浅用双手捧着,特别虔诚的喝着,那副真诚的模样,恍然间让人以为她喝的是什么琼浆玉露呢。
霍云樊看的移不开眼睛,事实上,无论余浅浅做什么,他都觉得移不开视线。
霍云樊觉得房间有些燥,他拽了拽领带,忽然问道,“我大哥跟叶荣荣的事情,你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