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塔内人声鼎沸,不断的讨论着沈墨这一次的闯关。
并非是他战绩太好,正好相反,很多人都难以相信眼前这一幕。
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神墨’,竟然只闯过了弥陀塔的第十七层,
而此刻,现场有不少前来看热闹的黄榜前百强者,他们却是连第十八层的凶兽都能搏杀掉。
片刻后,有好事者问道:“可有人认出,此人到底是谁,若是年轻一代也就罢了,必然也是奇才之一。但若是那些武道名宿,倒是平白失了威名。”
接着,又有天龙卫相部强者发声:“此人已经连续两次登上战仙阁,看样子并非偶然,传令下去,务必找到此人,获取闯关秘法。”
“但要注意,此人毕竟是我人族强者,行动不可过分,最好以物易物,取得闯关法即可。”
过了一会,又一位面容清癯的老者小声对着身后几位门人道:
“青阳门所有人听令,今日起,每日晨练改为看那个袁礼今日的直播,务必对神墨的一举一动了然于心,日后若是发现此人,定有重赏。”
若那位‘神墨’依旧神秘,众人在被其登上战仙阁的事情震慑后,都以为这是一位绝强的隐世大能,不敢轻易去究其身份。
但此刻,‘神墨’通过闯塔层数透露出来的实力,竟然只是五藏巅峰的水准。
哪怕此人这次发挥失常,也绝不会超过融灵第一阶段。
一时间,塔内众人都打起了各自的算盘。
沈墨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普通的一次测试,居然会这群人盯上。
他已经离开了武道俱乐部,回了江边的木屋。
经过几小时的弥陀塔之战,虽然只是精神力在战斗,身体上并无伤痕,但他的衣服却已经汗透。
木屋现在暂未通水,虽然已经让庞老师上报了后勤处,但恐怕至少还得过几天才能通水。
在替换好灯泡后,沈墨见时间还早,整理好床铺后便出了门,来到了一旁的湘江边。
此刻,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在空中那皎洁的月光下,江面上空空如也,白天熙熙攘攘的渔船,现在却是刻意规避了此处。
渔人们有言,晚上切不可从湘陵老校区的那一处江边行船。
传闻,那一带时常有诡异事件发生。
曾经有不少船在夜间那里沉没,却再无半点踪影。
等白天派人下去打捞时,却发现江底空空如也,甚至连水里的鱼儿与植被,也不见身影。
而且,这三年来,甚至有人在那处江边听到了哭嚎之声与江上的诡异身影。
因此,那里一旦到了晚上,便是渔人们的禁地。
若是夜间从那里借道,说不定就会被便下面的水鬼抓了去。
甚至哪怕是白日行船,渔人们也会尽量避免从此地路过。
沈墨并不知道这些只流传在渔人间的事情,此刻虽然觉得江面平静得有些过分,但并未在意。
因为木屋暂未通水,加上这条江的水质一向很好,清可见底,他便走到了近岸处洗起脸来。
“自此神武纪降临后,不仅山河大川宽广雄伟了许多,连水质都变得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堪比古代那些深山老林里的泉水。”
水质清凉,透彻心扉,在这炎热的夜晚显得格外可贵。
洗完脸后,沈墨便坐在近岸处的石阶上,挽起裤脚,踩入了水中,享受这片刻的凉爽。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正当他要起身离开时。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
而他此刻,整个人仿佛已经失去了力气,坐在石阶上的身子摇摇欲坠。
下一刻,他的身体上有道道幽蓝脉络忽隐忽现,诡异万分。
天上那些星星们,此刻仿佛正在呼应这些脉络,淡淡星光照亮了这一片水域。
“不是说帝脉融身星脉归体后,才会有轻如鸿力无穷的感觉吗?届时方可修行术法,古人....误我。”
语落,沈墨已经无力掌控身体,整个人从石阶上落入了水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远处,有一艘渔船路过,里面正是几名正在夜捕的渔人。
见此地星光漫天,明显异于其他水域,掌舵的渔人对另一人道:
“老四,那鬼地方又开始闹鬼了,还好没听你的,为了省事从那借道走。”
其他人闻言,也是后怕道:
“虽然那一处水域已经平静已久,但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若是今日图方便从那里路过,恐怕咱们便要上鬼门关走上一遭了。”
“别说了,快些走吧,此地离那处水域较近,说不得便生出什么事端。三哥,去协助大哥掌舵。老五,扬帆.......”
闻言,其他几人不再说话,各自分工,将发动机开到最大,远离了这片水域。
而沈墨,在沉入水中之后,便缓缓下沉着。
若非他的肉身已然拥有融灵霸主的几分特性,恐怕会因为缺氧而长眠江底。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黑色旋涡显现,瞬间便将他吸了进去。
——
在一个未知的神秘之地,这里的天地似乎有些不完整,天上裂开了道道黑色裂缝,不知通往何处,甚至隐约间有血液从中滴落。
这里埋藏着无尽的坟墓,每一个都有山丘般大小,甚至在这神秘之地的深处,隐约间有声音从坟冢中传来,甚是恐怖。
一道滔天大河横穿此地,河水雄浑,河内有数之不尽的人或者凶兽浑浑噩噩的随着河水奔腾之势漂流,也有恐怖生物在其内挣扎,想脱离此河。
一个背负神光身有六翼的神祗出现在河中,他的周身布满了黑色的神力,如今正在不断的挣扎,企图脱离这一条大河。
随着黑色神力布满身后的六翼,一股绝强的气息从他体内发出,上方的空气似乎都开始凝固起来。
就在他刚将身子立出河面时,却是一道浪花打来,随即,这个神祗再度被打入了河中,不见身影。
远处,一个金背赤足的巨兽正在奋力挣扎,它的鳞甲上布满了一个个金色符文,此刻这些符文正一个个接连亮起,企图借此突破此河的禁锢。
“哞。”
随着巨兽的声音响起,金色符文似乎又亮了几分,方圆百里都已经被染成了金色。
但片刻后,它也如六翼神祗一样失败了,无力的沉入水中,随着河流的奔腾之势消失不见。
这一情景在河内随处可见,但任凭这些恐怖生物无论如何挣扎,也不能改变这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