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怡馨苑,以乔只想懒懒地睡一觉,可是暮清居然不忘请太医来。
“娘娘上次大病虽好,然病根还在,是需要好好调理。”墨太医抚了抚胡子,然后看了一下胡大夫的药方,又刷刷写了几笔。
啊,以后的日子可就有苦受了!以乔苦笑。
午晴去拿抓药了。
晓暖站在门前,忍不住叹气,“娘娘回来了,竟没有一位主子来看看。”
以乔笑,“我还乐得轻松自在呢。”
“娘娘……”晓暖回过头来,欲言又止地看着以乔。
“怎么了,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以乔疑惑。
“娘娘,蓝妃有喜了,母凭子贵,娘娘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了。”晓暖难过地说。
“哟,”以乔有些意外地一笑,“那我还真得恭喜蓝妃和皇上了。”
“蓝妃有喜了?”暮清很是惊讶。
“是啊,所以现在大家都往蓝妃那里跑了。”晓暖有些气愤。
以乔笑,“好晓暖,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很高兴啊,不过呀,我有你们就够了,对不对,暮清?”
暮清被以乔的样子逗笑了,“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娘娘,皇上召你去御书房。”李公公禀告。
以乔沉默了那么短暂的一会儿,然后安静地去了。
进了御书房,才发现南宫容若也在,服侍的刘安却换成了别人。
以乔行了礼,便等着祈景发话。
“这是济、沧二州大小官员上的对你歌功颂德的折子。”祈景冷笑着,远远地将折子丢到以乔面前。
以乔对着个极不尊重的动作很是反感,表情便冷了下来,随意地翻了一两个折子,以乔也懒得去看那些令人头疼的繁体字,“所以呢?”以乔淡漠道,将问题踢给了他,“皇上有话不妨明说。”
“你觉得朕想说什么?”祈景又将球踢了回来。
玩这招?以乔装糊涂,“恕臣妾愚昧,不明白皇上想说什么,还请皇上指点迷津。”以乔又踢回去,扳回一局,心里给自己喝了一声彩。
“哦?你不知道?听南宫卿家的禀告,朕还以为你便聪明了许多。”祈景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那就请皇上相信南宫大人的话。”以乔面无表情地回答。跟我吵架,你还嫩了点。
祈景不说话了,审视地看着以乔,眼睛危险地眯着。
“茹嫔的事,你作何解释?”半晌之后,祈景换了话题。
“臣妾以为,臣妾的折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以乔冷冷答道,即便折子里的话全是假的,倒也不心虚。
“谁能证明你的话?”
“的确没人能证明。”以乔老实承认,那日只有茹沫和自己两人,总不能让茹沫装鬼来说是自己失足坠入缅水的吧?
“你不为自己辩解?”祈景审视着自己的皇后,表情高深。
原来这皇上这么喜欢明着说暗话呀!以乔暗自冷笑,我才不上当呢,“臣妾惶恐,不明白臣妾需要辩解什么?”
“敏儿,你果真聪明了不少。”祈景居然高深地笑了。
第一次听他这样称呼自己,以乔不免一愣,随即想到,他和宁敏儿可是表兄妹,自然自小相识关系亲密。
表兄妹啊,那可是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禁止结婚的……
“不过,你倒是很信任南宫。”不知祈景是何用意,居然说出这句话。
“臣妾以为,皇上比任何人都明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以乔当然不会以为南宫容若把自己某天做的丢脸事也给皇上说了,也不看那个站在一边的人,只是镇静地答出这番话。想起那天的事,以乔心里又难过起来。
“你退下吧。”祈景不置可否,淡淡吩咐。
“臣妾告退。”走出御书房的时候,以乔狠狠地吐出一口气:苏以乔啊,把那些伤心的事,都忘了吧,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