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笑笑,表示确实如此。
一行三人,带着一个晕着的安娜还有被捆住的塔基,逆流而上,回了克罗镇。
在萨尔德曼的震慑下,灰鳞马只好乖乖的让埃里克骑乘在自己身上。而他的主人被随手按在了埃里克的屁股后面。
这混蛋,埃里克当然是想拿刀直接剁了他。可惜决定权在萨尔德曼手里,他只得暂时作罢。
至于安娜,埃里克本想让萨尔德曼帮忙带着,不过被他以“不随意与平民接触”的理由给拒绝了。
好吧,人家就是这么高傲,埃里克也没有办法。
主要他自己不会骑马,就算是散步,前面还有约翰牵马也不行。他晕了一路,骑乘体验可以说是十分糟糕。
哦对了,关于坐骑还有件趣事。
这匹灰鳞马对主人的惨状无动于衷,反而想去勾搭萨尔德曼的坐骑。
维伦那战马何等的高傲?区区一匹下等马,胆敢擅自接近?直接被它一个眼神和一声嘶鸣给吓退了。
灰鳞马悻悻然缩了回去,在萨尔德曼的指挥下,乖乖驮着自己的主人。
与此同时,克罗镇沿河上游某间农家小院。
一名寸头青年推门而入,却见庭院中央,一副石桌伴两座石墩。
寸头青年扎了耳钉,在脸上涂抹了各色釉彩,打扮颇为奇怪。
石墩上坐了个身披黑袍的神秘人,样子未露出半分,如老僧入定般静坐。
神秘人的左手手背上,铭刻着紫色纹身。
图案的轮廓形似牛的头颅,去了犄角,从粗壮的主线条上延伸了许多支节,钩提转合。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在牛头面部中央,并无浑圆的牛鼻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弯曲锋锐的尖爪。在爪子末端的位置,镶嵌了一颗极为细小的向日葵形状的灰色晶石。
明明只是个死物,这纹身却仿佛活了过来,那牛眼处的空洞,如同漩涡一般吸引着寸头青年的神魂。
冥冥之中一位无形的存在,通过这空洞注视着青年,让他不安和心悸。
而那核心处的灰暗向日葵形状晶石,看起来是
青年见了黑袍神秘人,单膝下跪,恭敬道,“祭祀大人,我已经按照您说的将药投下去了。”
“克罗镇现在,应该已经成了一片死地了!”
“这样,我能够加入您的麾下了吗?”
黑袍神秘人没有回答寸头青年的问题,他手一翻,掌心出现一枚水晶球。
神秘人一手托着水晶,另一只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其余三指蜷缩,隔空对着水晶球点了一下。
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水晶球上浮现出了繁荣的街道景色,行人和旅者熙熙攘攘,商铺生意尚可,庄园和私人田地里农夫拿着镰刀收割麦子和玉米……
场景浮光掠影般变化,埃里克的家也在上面出现,一闪而逝。
神秘人展示了几分钟后,收了水晶球,问道,“你作何解释?”
神秘人的语速很缓,嗓音也很沙哑,有几分饱经风霜的沧桑感。哦对了,声音性别分明,是男人的声音。
寸头青年着急了,忙道,“这不可能啊!祭祀大人,我确确实实是按照您的吩咐将药投进了克罗河的!”
神秘人食指轻轻敲打着石桌,停下来,再次说道
“罗德,你要明白,诸位魔神和我,对你做事的过程不感兴趣!”
他站了起来,走到名为罗德的寸头青年面前,用手捏住依然他的下巴。
与罗德对上的,是一双漆黑而深邃的眼眸,平静而自然,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让罗德琢磨不透。
神秘人逐字逐句道,“罗德,你很有潜力!真的!”
“正是因为你身上的这份潜力与可能,我才会驻足在这个偏僻的乡下,等待着你的喜讯。”
“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记住,用一场盛大而完美的献祭仪式,来获得魔神大人的认可吧!”
“届时,你也自然而然的会成为教会的一份子!”
神秘祭祀很容易就原谅了罗德,让他诚惶诚恐的同时,不胜感激。罗德很清楚这位祭祀大人拥有着何等的力量。
那也是他追逐着加入祭司所在教会的理由。
他的目光流连忘返于祭祀手背上的那个标志。那是一位无比伟大、近乎永恒般存在的象征。
神秘的祭祀,嘴角微微翘起。
他没有欺骗罗德,这人身上那颗纯粹的邪恶之心,让他拥有着极高的潜力。不过这个潜力,是一个比较特别的领域罢了。
埃里克家门口,来了一批客人,一批身着银色铠甲的骑士。
正是怀特和他手下的城卫军士兵。
而且好巧不巧,和埃里克等人正好撞见了。
突然多了这么多人,情况十分复杂。
怀特和萨尔德曼是认识的。
此时,这位正值盛年的队长,出言嘲讽道,“哎哟,这不是咱们的萨尔德曼执事嘛。”
“你不是说这破镇子没什么意思,要在外面等我出来吗?”
萨尔德曼面色一沉,反问道,“我有我的自由!倒是你,怀特,你来这地方干嘛?”
“这回话的方式很萨尔德曼~”
怀特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告诉了萨尔德曼自己的目的。
“据说黑死病被一位叫做埃里克的镇长解决了。”
“而且这位镇长能有这本事好像和诸神相关,我很想见一见。”
“啊,不过那位叫做克劳斯的神官告诉我们,那位埃里克镇长有事出去了,让我先来他家守着。”
怀特想起了什么,最后补充了一句
“对了,我和那神官克劳斯是在街道上遇见的,当时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带着一大帮人到处晃悠。”
话说到这,埃里克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了。
而且刚才怀特讲起关于自己的事后,萨尔德曼便不时注视着自己。
看起来,自己已经从另一个方面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弱弱的举手,朗声道,“那个,我就是埃里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