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的血顺着城墙向下流了一地,陆文龙随后用力拔出手中长枪,傲视全场,森冷的声音让人闻之颤栗:
“开门!”
王五手下的兄弟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没人领头,这会也不会有人主动出重来触霉头,况且,真心愿意为了王五去死的人,也没几个。
几个士兵先放下了城外的吊桥,然后拔下城门上巨型门插,洛阳城的城门在这凌晨的深夜缓缓打开,那手持双枪的快马瞬间冲了出去,直奔骁骑军驻地。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蹄雷声响起,那手持双枪的少年将军又回来了,他身后跟着大队骑兵,深夜中只能听到如雷鸣一般的马蹄声,具体有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看着骁骑军的骑兵们鱼贯入城,一个好事的小兵向那樊稠传令的亲卫问道:
“大人,怎么这么多骑兵晚上进城?”
那樊稠亲卫看着最后一个骁骑军骑兵进了城,喃喃说道:“今夜,这天子城内又有大事要发生啊。”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声响彻洛阳城内的各个主干道,将无数洛阳城内的居民从睡梦中惊醒,纷纷好奇,这又是哪位大人的兵马?
有胆大的百姓起身到窗边,看到外边尽是刀明枪利的带甲骑兵,赶紧缩了回去,将窗户关好,顺带检查了一下门锁的是不是结实。
骁骑军五千骑兵由张绣、王方、陆文龙三人率领,分三路直奔皇城北宫而去!
樊稠府外,杨林牵过青雷马,把缰绳交到华雄手上,然后朝身后一示意,一个锦衣卫立马领会,快步上前,半跪在地上。
华雄踩着那人的背跨上了战马,一勒马缰,“走!”
青雷马迈开马蹄缓缓向前,华雄端坐马上,一千锦衣卫其中两百在前开路,八百在后,樊稠率领自己的步卒跟在后边,一众人马浩浩荡荡,向着宫城的方向缓缓前行。
洛阳北宫,白虎门外,五千骁骑铁骑分列两旁,大道中央,陆文龙横枪立马,微闭着眼,左张绣,右王方,场内只闻战马“噗嗤”“噗嗤”地呼吸声,所有人静静等待着。
守卫宫城的金吾卫早就被董卓换成了西凉军嫡系,当夜轮值的两个军侯一收到樊稠的军令就在白虎门外恭候着。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杀气腾腾的骁骑军连个军侯心里还是没底,这骁骑都督是要搞哪一出?当年董丞相亲自上朝的时候也没搞出过这么大的阵仗啊。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各个大臣们府邸上的大门纷纷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砰!”几个锦衣卫抬着一樽冲城锤直接撞开了大司农朱俊府上的大门,如狼似虎一般的黑衣缇骑冲进府内,顿时惹得一阵鸡飞狗跳。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谁的府邸么?!”朱俊府上的管家跑出来,向着这些人厉声问道。
为首领头的锦衣卫百户上前,冷冷的说道:“我不管这是谁的府邸,去,告诉你家主人,说骁骑都督有令,勒令其半个时辰内到承德殿上朝。”
那管家刚来到朱俊府上没多久,眼力劲还没练出来,挡在百户身前,说:“什么时候这上朝改到半夜进行了?对不起,我家大人已经睡了,您如果有什么事,明儿赶早吧。”
对面的锦衣卫百户一个冷笑,说:“哼!这可由不得你!”“上!”
说完,不理会那管家,直接就要向里走,那管家刚欲上前阻挠,百户拔出绣春刀直接一刀将其砍翻在地,领着人就冲进了后院!
正搂着小妾睡得正香的朱俊被人一脚踹开了房门,“啊!!”小妾的惊叫声让朱俊惊醒,只看到自己卧房内站满了人,为首一人正按着腰上的刀,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朱俊心有惊惧,面上并无太大反应,只是平静的出声问道:“你们这是?”
那百户冷冷地说:“骁骑都督有令,所有大臣,即刻上朝!”
朱俊猛一听骁骑都督,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号人物到底是谁,末了,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刚和自己用过晚宴的华雄么?
“嗨!”
朱俊一拍床榻,继续说:
“我当是谁呢,两个时辰之前,我还在跟骁骑都督同宴,你们速速退去,不然我可要到华都督那里告你们的状去。”
说完,朱俊就要继续躺下睡觉,然而下一刻,百户的绣春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同样的场景发生在洛阳城内每一个大臣的府上,原本已经陷入深夜沉寂之中的洛阳城,一时之间又忙碌了起来,当然,也并不是每一个大臣都那么配合。
在太傅袁隗的府上,此时的袁隗正指着站在自己对面的赵宽破口大骂。
“混账!”
“董卓的恶犬把这堂堂大汉的朝堂当作什么了?!”
“他说上朝就上朝?他怎么不学学董卓,那董卓废立天子,他华雄干脆自己登上那天子之位好了!”
“去,把府门打开,我要让那华雄听清楚了,骂他的,是老夫袁隗!董卓尚且要对老夫客气三分,老夫今夜倒要看看,他华雄能耐老夫如何!”
“老夫汝南袁氏一家,四世三公!虎牢关外十八路诸侯联军有吾袁家两路,今日老夫把话放这,袁氏一门,生是汉家臣,死是汉家鬼!汝南袁氏,与董贼势不两立!”
赵宽看着对面火冒三丈的袁隗,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袁隗骂完,然后对自己手下漠然说了句:“帮他绑了!”
顿时,几个锦衣卫冲上前去,将袁隗五花大绑,袁隗年老,挣脱不得,只能口上继续骂道:“乱贼误国!乱贼误国!”
正欲转身离开,却发现袁家的护院此时已经纷纷拿起简易的棍棒一类的兵器悄悄围了上来,而在这些护院之中,有几个身形异常健硕,手中所持的,也是刀剑。
到底是底蕴浓厚的袁家,果然有一些东西藏在暗处的东西。
赵宽拔出背后双刀,直接架在袁隗脖子上,并不理会那些护院,眼睛盯着府门,嘴里吐出一个字:“走。”
那些藏在护院之中的剑士明显有些投鼠忌器,为首一人暗中比了个手势,所有人顿时不再靠近,只是悄悄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