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你!”
那青年人叫王羽,是王隆亲侄子,胡轸不敢把王隆这样的大官怎么样,但是杀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侄子,董卓是绝对不会怪罪的。
王隆没想到胡轸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杀人,杀的还是自己亲侄子,一时之间悲痛万分,趴在王羽尸体旁,嚎啕大哭。
“走!”
胡轸收回刀,带着身后人马转身便走,待走到大门处时,那尚书王隆终于反应过来,一路跑着追过来,朝着胡轸骂道:“狗贼!你无缘无故杀我爱侄,老夫来日一定去向那董卓问罪!”
“让本都督看看,是谁要到丞相那问罪啊?”
一声浑厚的声音响起,呼啦啦从尚书府外跑进一队人马,瞬间就挤满了尚书府门前的空地,这些人各个身着西凉军制式军甲,腰挎长刀,目露凶光,浑身上下尽显剽悍之气,众星拱月般地簇拥着一人,那人胡轸熟悉,乃汉安东将军、骁骑都督华雄!
两个士卒搬来一张胡椅,华雄拍了拍身上这身樊稠送的崭新盔甲,然后一甩披风,大马金刀的坐在王隆对面,眼神对上王隆,尽是讥讽轻蔑之色。
“都督!”胡轸走上前,弯腰拱手向华雄敬礼,然后便将刚刚在王隆府内发生的一切细细说与华雄,王隆注意到,胡轸每说一句话,华雄脸上的冷笑便更盛几分。
王隆看出华雄便是胡轸的顶头上司,走上前,朝着华雄厉声问道:“刚刚你的人在我府上无故杀人,现在你来了便好,老夫要让这人为吾府上下人抵命!”
华雄一脸冷笑地看着王隆,没有说话,朝着身后的骁骑军士卒们一挥手,那如狼似虎的兵卒顿时冲入王隆府内,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王隆府上所有人都被赶到门前的空地处,聚在一起。
王隆看着这一幕,内心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你、你要做什么?!”
华雄没有理会他,一个骁骑军士卒跑到华雄面前,半跪在地,拱手说道:“启禀都督,这府内所有人都在这了。”
华雄挥手示意那士卒起身,然后出声喊道:“胡轸!”
“末将在!”
“王尚书说你在他府上无故杀人,本都督没有看到,你再杀一个,让本都督瞅瞅。”
“得令!”
说完,胡轸操着刀就冲上前,而那对面的王隆及一众下人纷纷脸上变色,向后退了好几步,胡轸正要追赶,另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
“我来!”
只见刚刚赶到的樊稠拿起随身的弓箭,弓弦瞬间拉满,朝着对面一个与王隆差不多大的锦服中年人便射了过去!
那是王隆的族弟!
“噗呲!”
箭头正中前胸,那王隆的族弟瞬间毙命。
华雄看到眼前一幕,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再杀!”
樊稠正要再抽箭上弦,华雄身边的陆文龙确实更快一步,就像方才杀死麻子脸一样的招数,六沉枪向一杆放大了的利箭,直接将一个王隆府上另一个穿白衫书生洞穿而去!
原本乌黑的铁枪从头到尾染上一层鲜红的血珠!
这次死的是王隆的外甥!
“再杀!”
华雄的命令再度响起,这次胡轸有了准备,直接跑到王隆跟前,吓得王隆一下摔倒在地,胡轸一把抓住王隆身边的管家,一刀枭首!
胡轸拿着那跟了王隆几十年的管家的人头,慢慢移到王隆眼前,人头下滴出来的血染红了王隆的小半个身子。
华雄站起身,凑到王隆跟前,弯下腰,伸手拍了拍王隆的脸,说道:“王尚书,本都督现在确实是看到了,本都督的下属,着实在你府上杀了你的下人,不过很抱歉,本都督并不想让他们为你的下人抵命。”
王隆此时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凌人气势,他双目血红,浑身直哆嗦,手指华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华雄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王隆,冷冷地说:“本都督初至洛阳,好像所有人都不把本都督放在眼里,昨日,你府上的下人打了我义女一巴掌,今天,这便是本都督给你的教训!”
“望王大人,以后好生做人。”
说完,华雄带着一众兵马转身离开。
就在华雄走后,王隆好像痴呆了一样坐在地上动也不动,良久,王隆的儿子王贤上前,想要负起王隆,而这时的王隆看着大门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恶毒,连下了三道命令:
“收拾一下,今夜,府内所有家眷全部撤出洛阳。”
“去打听打听,赵岑的妻女如今在何处。”
“备马,我要去见王子师。”
洛阳城内东侧一处民宅内,一个青年文吏看着手上的布条,神色凝重,布条上写着短短四个字:“猎犬已至。”
连日来每天都会有大量的信息送到这里,同时也会有大量的信息从这里送出去,刚刚,又有一人送来一个布条,有高度警惕的下人,将布条送到文吏手上。
当文吏打开布条,看到上边的一行文字时,先是愤怒的一拍桌子,然后变得愁眉紧锁,最终低声嘟囔道:
“祸事了。”
当下,文吏赶忙站起身,示意自己身边的下人替自己将身边的布条全部烧掉,而文吏本人则向着民宅的后院急匆匆走去。
帮文吏处理布条的下人出于好奇,打开了那文吏最后看过的一个布条,只见布条上写着如下一行字:“恶犬凶猛,不易驯化,欲除之。”
民宅后院,文吏打开一座偏房,进门后小心翼翼的朝身后看了看,确认没有可疑目标后关上了门,然后将偏方内的一座书柜用力推开,一个秘密通道赫然出现。
文吏打着一个火把,弯腰钻进通道内,然后在通道内大约走了一刻钟,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尽头出现了一点光亮,文吏熄灭手中的火把,然后朝着朝着墙壁敲了一下,之后每走三步,就敲一下,直到从通道尽头走了出来。
通道的尽头出口处,是一座假山,文吏从假山内走出来,一个神情冷漠的布衣仆役扶着腰上的短刀走了过来,将文吏领进一个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