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秋。”曲阳和马氏兄弟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倒的皮长秋。
皮长秋踉跄的起身,推开马氏兄弟和曲阳:“我要回堡,几位哥哥一起吗?”
皮长秋这句话,没有等来期待中的回复,他抬眼看看,就见曲阳三人,面色尴尬的看着他。
“明白了,我不是秦耀宗,他没有亲人的血染在田峰手里,他可以选,我不行,三位哥哥,就此别过吧。”皮长秋扶着桌子说道。
“长秋,从长计议,不能道听途说,咱们去找大都督问问。”马拓扶着皮长秋说道。
“问了还能走吗,你不闻斩草除根之说吗。”皮长秋推开马拓说道。
皮长秋走到门口,回身一拜:“此次一别,再见就是疆场之上了,彼此不必留情。”
“长秋,我等身负家族使命,不敢随意定夺,兄弟情义怕是两难了,最后让我等护送你离堡吧。”曲阳上前扯住皮长秋的衣袖说道。
皮长秋猛地拉拽衣袖,不想曲阳撰的很紧,“撕拉”一声,衣袖竟然裂开了。
四人都愣了一下,皮长秋长叹一声:“天意,古有割袍断义,今日我等注定情断。”转身就走。
三人急忙追出,“断不断的他日再说,今日定要护你周全。”马拓边走边说。
皮长秋也不说话,翻身上马,策马便向就近的西门疾驰。
西门,罗淼带着手下军士等候已久,四少见到严阵以待的军士,也勒住战马。
“四位意欲何往?”罗淼问道。
“明知故问,你不知我要去哪能等在这里?”皮长秋沉声说道。
“确实知道,你等出了禁闭,大都督边让人留意你等动向,特命我在此等候。”罗淼点点头说道。
“罗都督,我兄弟三人只是送长秋出堡,大都督可是要强留我等?”曲阳提马上前问道。
“那倒没有,大都督只是让我给皮长秋带句话。”罗淼说道。
四少都没说话,只是看着罗淼,田峰能辣手段取了皮堡主人头,此时却不斩草除根,大出四人意料之外。
“皮长秋,大都督说:令祖听宣不听调,公然违令,勾结杜堡秦耀祖,他执行的是军法,坐在他的位置,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他不想断了皮氏的传承,无论是你,还是你父亲从东方城回去继承堡主之位,都望好自为之。”罗淼大声复述了田峰得交代。
“皮家睚眦必报,就没有不报仇的子孙,大都督还会放我离开吗?”皮长秋握着锤柄大声问道。
“我问过大都督,大都督说:那他就不介意再取一次皮堡之主的脑袋。”罗淼冷笑着说道。
皮长秋点点头,纵马上前,军士们给他让出一条通路。
到了堡门外,皮长秋回头,看着送他出门的曲阳和马氏兄弟:“真就放我走了,行此妇人之仁,怕也难成大器,你等慎之。”说完,也不等三人答话,狠抽了坐骑一鞭,就此离去。
此时的田峰已经在长生湖上了,他要去祭奠田战。
朱信带着船队迎接的田峰,路上田峰详细给朱信讲了水军的发展方向,朱信也演练了水军给田峰看。
现在水军有大船十几艘,快船近百艘,水军将士一千多人,朱信为都督,余小二和江愈为副都督。
长生湖大战时,朱信的水军被曲颂堵在潜龙湾,几乎给打残了,好在又缴获了杜乾,秦耀祖的船只,如今实力恢复如初,因为队正一级的几乎都经历过血战,真实战力更胜往昔。
“田晟那边传来消息,北獬的商路算是打通了,只是这条路必经杞城,年后我军和杞城应该会有一战,你这边看看朔纳河往北,能不能找个地方连接上商路,毕竟这条商路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田峰说道。
“纳河上游,河道狭窄,滩浅湾多,恐怕不易,不过从长生湖延纳河往北,经杞城的属堡夏堡,可达玉龙岭,玉龙岭介于杞城和北獬之间,这一路可容快船往来,如果田晟能把商路通到玉龙岭,我可以让江愈北上玉龙岭,试试看能不能行。”这条商路很难,朱信也只能说试试。
“尽力而为吧,田晟牺牲了几十个兄弟才打通的商路,莫要辜负了。”田峰说道。
“是,必当尽力。”朱信行了一个军礼说道,他这就算领了军令。
田峰笑笑:“给你看样东西。说完让丁破虏把他准备好的东西拿来。
丁破虏拿过来一个长长的包袱,这个包袱快有他粗了。
“这是田晟送来的。”田峰看着丁破虏打开包袱说道。
“熊皮?”朱信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张熊皮怕是有一丈高,通体黝黑,生前应该是一头巨熊。
“这张熊皮是田晟用两袋盐,一袋面,一口铁锅换回来的,同样一张熊皮送到东方城能换三辆马车,送到华城能换一个宅子,送到更南的瘄国能给你这一千兄弟都配上横刀。”田峰指着摊开的熊皮说道。
这是贸易的力量,这个时代,大多百姓还过着鸡犬声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的日子,长途跋涉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少小离家老大为必能回,一出远门也许就是一生了,而贸易,是田峰能掌握的最大力量。
朱信听了,眼睛都放光了,他马上也意识到这条商路的重要:“我等拼死也会连通商路,还请大都督放心。”
田峰笑笑,自从上次朱信惨败以后,人稳重很多,他说能行,田峰信。
“最近岛上有什么事情吗?”田峰问道,长生湖上的前,中,后山岛,现在田峰用来安排老弱妇孺,另外就是林坛洛在这里,秘密试验一些田峰嘱托的东西。
“没什么特别,只是最近林善昇林老,有个故人之子前来拜访。”朱信说道。
“哦?什么人?”田峰好奇,林善昇一直隐居在中山岛,很少联络外界,田峰请他去秦堡请了几次也没成,这时会有什么人来找他?
“我没见过,听余小二说,是个英俊少年,带着一个丫鬟一个侍卫,已经住了半个月了。”朱信有守卫三岛的之责,往来人等的情况他都熟知。
“哦,我这次也会拜见林老,顺便也见一见。”田峰说道,林善昇可以说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他的故人之子也是个少年英杰吧,田峰是真的求才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