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鲜衣怒马四个少年,年纪都在十四五到十七八之间。
“这就是红衫军。”曲颂淡淡的说,田峰初到东方城的时候就见过锦衫军的东方公子,也在他口中听说过红衫军。
“左手第一个,叫马拓,第二个是马茳,他们是兄弟。”曲颂给田峰介绍,马拓年约十七八,身高臂长,剑眉星目,胯下一匹枣红马,端是一表人才。马茳年月十四五,虽然面相稚嫩,但身高一点都不比他的兄长差,马侧挂着一杆七尺骑枪。
“第三个叫皮长秋。”曲颂依次介绍道。皮长秋年约十七八,矮粗敦壮,面色黝黑,胯下战马两侧也有一个大锤,这是田峰第一次看到有人用这种武器。
“第四个叫曲阳,是家兄嫡子。”曲颂看了一眼田峰,郑重说道,田峰也听出了一丝意味。
田峰仔细端详,这几个少年个个气宇轩昂,骑在高头大马上傲视糜藐,挥斥方遒,少年轻狂之色溢于言表。
田峰还不知道这几个少年来这里做什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曲颂。
“这几个小子是红衫军领头的,不是简单的纨绔,前日你进城的时候恰逢锦衫红衫之斗,红衫胜了,虽说城主有意助长勋贵子弟尚武之风,但是伤的人有些多,有些重,锦衫那边父兄的怒火也需要平息,这几个就是被城主发送到你这里的。”曲颂平静的说道。
田峰点点头,心说‘也是来检视督促自己的吧,往自己队伍里掺沙子,应该是老狐狸东方裕的想法,这些老狐狸从来都是走一步看三步,一步棋怎么也要藏着三个暗招,不然对不起老狐狸的称号。’这几个人来了确实有些麻烦。
曲颂招招手,四人见到曲颂这个城主面前的新进红人,还是不敢托大的,纷纷下了马,牵马上了船。
四人见到田峰,都是草草施礼,田峰笑笑,不以为忤,中二少年他见多了,丁破虏不干了,摸着横刀,对着四人嘿嘿冷笑。
皮长秋见到丁破虏这个态度,也是不满,碍于曲颂在这,也没发作,双手拿着大锤,飞转着锤花。
这对锤绝对不轻,从皮长秋上船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他踏上船首的那一下,这种能载四五十人的快船,船头都一沉。
丁破虏从皮长秋身边若无其事得经过,等他俩错身过了五六步,皮长秋的下甲,哗啦一下掉到甲板上。
“你,你,你”皮长秋这一开口,田峰才发现他是口吃,这一着急更说不完整话。
“你什么你,小爷叫丁破虏,不服气可以比划比划。”丁破虏刚才在和皮长秋错身的时候,出刀收刀,切了皮长秋甲带。
真到战场上丁破虏未必比皮长秋有杀伤力,但是这种一对一的情况下,丁破虏太快了,船上大多数人都没看到他出刀了,甚至皮长秋自己都没差觉。
“技不如人就认。”马拓一手搭在皮长秋肩上说道,看来马拓的话皮长秋是很听的,虽然还是不服气,但也只是哼了一声提上下甲走开了。
“刀法之快,算我平生仅见,但是马某也有些技痒,找个机会请教一下。”马拓对丁破虏说道。
“随时奉陪。”丁破虏感受到田峰看他的眼光,有些心虚的说道。
初次见面,这些桀骜的年轻人便擦出了火花,曲颂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过也没说什么,交代几句,就告辞了田峰,带人走了。
田峰安顿了四个红衫少年就下令起锚开船,他是真的归心似箭。
船队直接到的长生湖,中山岛上,田峰见到了田战,冬日里,田战尸身保护的不错,能看出走的挺安详的。
田峰痛哭了一场,在中山岛给田战尽力完成了一个隆重的葬礼,就葬在中山岛主峰,这是田战的遗愿,他要葬的高高的,要看到田峰光耀门楣的那一刻。
这段时间田峰就居住在中山岛,过了田战的头七,杞城那边,田菱安排的手下传来消息,过了新年,正月里,杞大公子杞万年,就会出使东方城,那时候一定会经过秦堡。
秦声那里也传来消息,需要他回秦堡,安排了朱信镇守长生湖,督训水军,田峰一行匆匆赶到秦堡。
生逢乱世,悲伤都是一种奢侈,田峰必须打起精神,还有很多困难需要面对。
就如此时的秦堡,堡主府内,田峰坐在首座,秦声,秦耀宗等人依次坐了十几人。
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问题需要田峰解决,没钱了。
田峰真正的白手起家,本就是一穷二白,打下秦堡以后,秦堡倒是积蓄颇丰,秦耀祖算是被抄了后路,根本没来得及转移任何秦堡财富。
但是秦堡的财富有一半被老堡主当做陪葬,埋到墓中了,秦耀宗还坐在这里,总不能挖他老爹的祖坟吧。
秦耀宗能归降,也是有要保住秦氏,列祖列宗安眠之地的想法的。
不然田峰真不介意撅了秦堡的历代祖坟,那收获一定颇丰。
现在,即使秦堡的积蓄也不能满足田峰发展的需求,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就不说新增兵员的粮饷器械,秦声要按照田峰的要求建一个士官训练营,这对短时间内提升队伍战斗力至关重要,因为没钱迟迟没有开始。
林坛洛那里的工部进行的不错,在田峰的提示下,加大铁矿石的煅造温度,这能有效去除成铁内杂质,提高铁的硬度,这就能把部队得装备提升一个台阶,铁矿不缺,秦堡下属的菊堡就有,但是高质量的煤没有。
几乎全靠买入,这需要大量的钱财,符文海也很难,他要筹备明天的春耕,军士们战功所得土地需要大量的农耕器械。
这里也就曹凤霞还好,医馆已经建立了,但缺医少药的情况也需要解决。
这些事情在田峰没回来的时候,都压在沈长生那里,他掌管堡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他就是一副苦瓜脸,都快能拧出苦瓜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