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看了看她,在别墅厨房是听说折腾了一次,但不知道能不能吃,看着不像会做饭的。
不过,事实是,他觉得这顿午餐很不错,跟焕姨是不一样的感觉,但也不分伯仲。
一顿饭下来,钟恋芙只听老爸说饭菜很好,心里大概也知道他默许了
便心情爽朗的回到别墅,下了车又返身趴在车窗上:“墨炎不和你联系吗?”
许南耸耸肩:“可能会。”也许会问问他们今天去了哪里,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钟恋芙听罢点点头,进了别墅,这说明她联系他也是可以的。
好容易捱到晚上,却又犹豫了,她连他去哪里都不知道,不知道这个时间合不合适。
在这里他可以大晚上工作到很晚,但是出差呢,会不会不那么晚?
应该有很多人陪他,为他接风,相近人群找个地方谈谈,或者还会请几个女伴?
她想着,手里摩挲着手机,最后还是进了浴室。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突然有些明白了有人说,无论阳光下的女人有多强,有多冷,她都需要一个男人。爱,会让一个女人变的天真,变得粘人,变得忘了自己。
即使她只占了其中一样,但也不排除,再过不久,也许完全就是那个模子。
搓着头发出了浴室,看着床头柜上手机,最后还是选择无聊的电视。
似乎这里的节目最多的是新闻,纯正标准的普通话,还带着一丝小欣慰的女声:“最近政界无端兴起暗涌,有人匿名称将揭发前任特部队首长。”
“前任首长?”钟恋芙微皱眉盯着屏幕,爸这辈子最注重的可是清廉,谁这么无中生有?
女声继续:“但据调查,此事仅是匿名人士恶作剧,部队现任首长表示担保,此事纯属无中生有,而有关匿名人士的信息,警察厅还在调查当中。”
屏幕前的钟恋芙听到这里,才轻轻笑了笑,放了心。
这么一打岔,她心里也平静不少,转回思绪,游墨炎这样的男人或许最烦的就是女人粘着他,
然后关了手机上床躺下,打算明天的行程。
她想到孤儿院看看,只是有人比她还积极。
一早起来就接到院长的电话:“恋芙,让你费心了!”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听着,“你们发来的物资已经到了,估计半个冬天的医药、保暖都不成问题了!”说到后面似乎有些激动。
钟恋芙只是简单说了两句。
挂了电话,好容易翻到樊尔航的号码:“你给孤儿院捐东西了。”本是问句说出来却是肯定的。
那边的樊尔航在意料中的样子,随即轻快的道:“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墨炎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
钟恋芙:“他没跟我说过。”
樊尔航挑挑眉:“也许是太忙了,这不好事嘛?你去孤儿院?”
“嗯,已经在车上了。”挂了电话,她转头看了看许南,状似无意的道:“游墨炎经常做慈善么?”
许南想了会儿才道:“收藏的,应该有很多慈善拍卖买回来的古董,其他的就不大在意了。”
她自顾的点头,有一种淡淡的欣喜。
所以直到孤儿院都是一脸阳光,只是她这次没有见到上次那个略显内向的男孩。
钟恋芙:“院长,最近有人领养孩子吗?”
院长略微皱眉:“没有啊。”过了会儿才似是想起了什么:“那说上次你看到的那个小孩吧?”
她点点头。
“你回去两天他就被带走了,先去适应适应家庭。因为进来时间短,过来的女士也熟悉他各种情况,我们就确认是他妈妈了。”
钟恋芙笑了笑:“哦,那就好!”,也没有再多问。
每次来她总是要在这里做一顿饭,跟着一起吃一顿,虽然过了四年,这是第二次,不过年纪稍大的孩子会羞涩的喊她恋恋阿姨。
回去的路上,钟恋芙将内视镜转过来看了看:“许南,我看上去老了?”
许南莫名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她更是纠结:“你没听小孩喊我阿姨吗?一听感觉自己老了好多岁。”
想上大学那会儿起码很多人见到都是喊姐姐的,只是刚跨出校门,居然就升级了。
许南笑了:“你看他们多小,按辈分也差不多了,叫挺合适的!”
钟恋芙将镜子归回原位,倚在靠背上,时间过的真可怕,曾经的求学路似乎只是一眨眼,现在二十,工作几年马上就是三四十,人生也就差不多了,能得到些什么?
她突然觉得恐慌,活了这么多年,自己真不知道到底得到了什么?追求过什么?
怏怏的看着许南:“你说,人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到头来不也就是昨天三餐,今日纷繁,最后老了什么也不是了。”
许南也皱着眉:“为了什么?当然是达成目标、理想。”
可是她似乎从来不想理想这个东西,小时候老师总喜欢问“你们的理想是什么?”,那时候的她也最苦恼。
当然如果真的客观些来想,一生虽然匆匆而过,最后都只有一个归结,但中间创造的价值或许很伟大,比如游墨炎这样的,他的努力正让很多人稳定的拿着薪资,正提高着他们的生活质量,再大一点甚至是为国家经济作贡献。
她笑笑,她的目标呢?为了她和游墨炎的幸福努力争取应该算吧?
“我想我现在还是有目标的。”想罢她转头看了看许南:“你的目标不会是一直做好游墨炎的保镖吧?”
“不好吗?”许南没说是或不是。
她挑眉:“很好啊,很浩大也很无私。”她装作很正经的道。
一路轻松,回到别墅阳光正好,不过,一乘车她就累,只好先睡一觉。
城市一角年头有些久的居民区。
身材瘦肖的男人手里夹着烟,紧皱眉头,看似有些烦躁:“我就知道游墨炎会这么干!居然连证据都拱手交出来了!”
狠狠的吸了几口烟,又笃定的看着沙发的上的女人:“不过,这刚好,说明他在意那个女人,我们才更能成功,他出差就是我们的机会!”
沙发的女人有些犹豫的看着他,她长的白净、安静温贤,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她弯弯的眉角那粒细细的痣。
她的声音很柔:“栗锋,这样……不好吧?她也没有错。”
被称为栗锋的男人有些气急败坏,却也尽量忍着怒火:“妙人,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被赶走的,忘了他们怎么对你的了?他们不就钱多吗?这是你应该得的,你放心,不到最后一步,我不会伤害她的!”
林妙人依旧皱着细眉,论亏待,游墨炎其实一直都很好,可是有时候想起自己曾经被他母亲不待见,用她刚好需要的支票打发,却有一丝小小的怨气。
她是走错了一步,和栗锋有了孩子,但人总有犯错,欧欣然却嫌恶的撵了她。
栗锋看她这样,烦躁道:“总之你只管按我说的做。”说完甩手出了门。
林妙人看着沙发上的儿子,微微笑了,轻轻抚着他的小脸,想着他内向甚至阴郁的性格,眉头却微微锁起。
呆呆的过了好一会,才似下了决心,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儿子,他这么小,是应该有更好的生活!
天黑的越来越早,只是下午五点多,夕阳已渐渐的没入地平线。
南郊。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咯吱一声停在了几乎一眼难以看到整个楼面的别墅前,车上下来一个戴着帽子,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伸着脖子似是寻找着什么。
别墅后的阁楼,许南看着电子仪上的男人,微微皱着眉拿起手边的24小时加密内部用对讲机:“出去看看什么情况。”说完又盯着屏幕,仔细注意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阁楼里的保安从另一头正对那个男人走去,还差三米才停下:“你是要找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