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凰?谁啊?”火将离问道。
朱砂怔怔盯着那栩栩如生的符像出了神,脑中嗡嗡作响。
不多时,那画像化作金沙,泛着一阵流光随风消逝。
“到底谁啊?”火将离皱着眉:“你们作甚突然这般严肃?有什么问题吗?”
除将离外另外四人先盯着朱砂看了半晌,又转头瞧着欲言又止的月魇。
朱砂这时突然回神,见大家面面相觑,突然回神去舀那豆腐羹,面上带着笑意:“饿死我啦?我来尝尝这羹如何?”
火将离回身落座:“谁让你独自一人在这深山里乱跑。”
“是是是,小火芍~”朱砂舀起一勺喝了一口。
“什么!谁告诉你的!扶廊,你这厮…”
“我也来尝尝。”火扶廊笑着回桌。
千鲤看着月魇,突然冒出一句:“有问题,你…”
话未说完被容成一把扯着袖子拽回,千鲤皱眉冷脸看着容成。
容成端上一碗羹,笑眯眯道:“快尝尝。”
千鲤瞥了他一眼接过。
幸好没又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容成朝月魇使了个眼色。
月魇思量中凤目暗沉,瞧着正大快朵颐的朱砂,突然两步上前,一把推开将离,在朱砂身侧坐下。
将离瞧着似有不同的气氛,再神经大条也知道这二人有些不对,忍住了即将脱口的粗话,在月魇方才的位子坐下。
朱砂在月魇坐下的那刻手抖了下,最终笑呵呵的抱着豆沙包大口咬着。
“朱砂…”
“这个包子好好吃啊!大家快尝尝!”
千鲤斜了容成一眼。
容成凑近低声:“不关我事啊。”
“朱朱,别打断我。”
“咳咳咳……”朱砂突然噎住,瞬间面上憋的通红,不停的咳嗽。
“怎么了这是?”将离端着酒杯:“你说说你,至于这么狼吞虎咽的吗?”
千鲤起身去拍朱砂后背,但紧接着,柔兆组全员的目光停留在朱砂身前,千鲤也呆愣着停下了动作。
因为,月魇正伸手在朱砂胸前帮她顺气,沿着喉管向下,不停的轻拍抚按。
“当啷啷。”
容成手中的筷子,将离手中的酒杯,以及莲茶手中的调羹,集体投向大地。
扶廊咕噜一下硬生生囫囵吞下一枚团圆,一室视线交汇。
感觉好些的朱砂才发现众人的目光,以及自己身前的那只大手,带着微凉的气息。
“好些了吗?”月魇见她面色好转,虽还是面红耳赤的,但不再咳嗽了,拿起自己那杯只喝过一口的热茶递上:“喝了,顺顺就好了。”
于是,众人瞧着惊慌中的朱砂将月魇喝剩的茶水一饮而尽。
“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啊,怎么我一直都没发…”
将离余下的话被扶廊递来的一个包子立时堵住。
戏朱砂脸上红到“爆炸”,将茶杯还给月魇:“多谢…司正。”
“你我同僚,唤我名讳即可。”
朱砂点头。
“朱朱,唤我?”月魇俯身靠近朱砂。
这一回,连千鲤都惊住了。
“月魇。”
月魇微笑着为朱砂布菜:“诸位,再不开席这菜可要凉了。”
一餐饭在司正的言笑晏晏,众人惊掉下巴的围观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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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夜好眠的月司正,打着如意算盘起身,却被一大早一盆凉水浇醒。戏朱砂跑了,去哪不知道,只能确定并未虽那五人外出。
瞧着桌上压着的那张字条上的几个大字:我出去逛逛。
月魇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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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日,戏朱砂晨出暮归,仗着自己瞳术优势,日日与月魇完美错过,待到晚间又与怪话连篇的墨千鲤在一处,直叫月魇恨得咬牙切齿。
“呵…你也有今日。”容成难得见月魇如此,止不住哈哈起来:“如何,闻听莫言千秋说堂堂月魇候,被一女子迷得失了魂,啧啧啧。”
瞧着容成上马,与眼带怜悯的柔兆另四人,月魇眯着眼回身。
于是,又一日过去,不同的是侯爷为了寻找朱砂的“藏身处”累个半死,泡在热汤中的月司正冷笑连连。
晚间也未去用饭,早早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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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朱砂这几日战战兢兢,心里也是闷火阵阵,怎么自个好不容易决定放弃,他又这般示好,到底是想怎样,可无论如何,便是她再没自尊,也断不会与人共争一人。
打定主意后,原本有些松懈的心气又再次拧紧。
卯初,天色仍旧暮沉沉的,青草花苞挂满露珠,朱砂将一包吃食放进包袱内紧紧系牢,飞身出了木楼。
飞出璃云寨范围后,自一处山涧向内进发,不多时来到一处小瀑布,瀑布前方是一汪碧绿清潭,一踏上潭边的青草地,朱砂便随手扔了包袱,哼着高高低低完全不在调上的歌,一边踢掉鞋子,一边提着裙角,坐在一侧延绵分流的涓涓小溪边,踏着溪水逗鱼摸虾捡石子,玩的不亦乐乎。
“可把你自在坏了。”
这一声如同惊雷划破长空,朱砂猛地回头,眼见着寒着脸的月魇“唰唰唰”三下直接移行到自己身后,只与一扎之距。
“继续,不是正在兴头上吗?”月魇立在那处,身量高大的他垂眼睨着朱砂。
戏姑娘不争气的抖了抖,手中色彩斑斓的石子“哗啦啦”全部落回水中,砸的溪面水花连连,水滴溅的朱砂一个劲收脖眨眼。
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朱砂悄悄回身,月魇仍旧一动未动盯着自己。
对对,就是这般,自从这次重逢后,每次他这样,气势上自己就先矮了半截,闹到最后每回都是自己被他摔了脸,或是教训一顿。
想到这里朱砂突然收了方才的紧张不安,摆出一副高傲脸:“司正驾到,不知有何贵干?”
见月魇视线转到自己赤裸的双足与半露的双腿,朱砂有些不自然的出了小溪,放下裙角,很是淑女的移步到前方清潭边,两手叠合身前。
“你这几日便是躲在这处讨自在?”月魇款步上前。
“躲?”朱砂冷哼:“司正误会了,我行的端坐得正,又未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有什么好躲的?我这是避暑好吗?
司正无事,还请离开,你我孤男寡女独处一处,甚是不妥。”
朱砂话落见月魇面无表情立着,动也不动,不由火从中来:“司正是没听到吗…啊!!!”
话说一半,朱砂惊叫着被月魇一脚踹进深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