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吟落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发现自己被送进了医院里。
“落落,你没事吧?”她刚睁开眼睛,陆丞九担心的声音便传来。
苏吟落轻轻摇头,看向陆丞九,“九爷,你怎么在这里?我爸呢?”
“严总公司有点事情,便让我留在医院陪你。”陆丞九给苏吟落倒了一杯热水,淡淡一笑道,“你感觉怎么样了?头还晕吗?”
“还好,我这是怎么了?”
“医生说是身体太虚弱了,再加上受了惊吓,才会导致晕倒。”陆丞九责备道,“平时让你注意休息,你不听。”
“我没事。”说到受了惊吓,苏吟落忽然想到了温子然,顿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九爷,你知道温子然和我爸,究竟是什么关系吗?”
为什么温子然会把她关进地下室?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恨严轻舟?
陆丞九顿了顿,轻轻摇头,“这是严总的私事,我不知道。还是等严总来了,慢慢告诉你吧。”
“好吧。”苏吟落轻轻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叶晓梨便来医院看她了。
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苏吟落,叶晓梨的脸上满是愧疚,“落落,你这是怎么了?都是我不好,早知道这样,昨晚在别墅里,我就不应该让你喝这么多酒,我只是想让你玩得开心点而已……”
“我没事。”苏吟落的眉头微微一皱。
看叶晓梨这模样,应该还不知道温子然的真面目。
苏吟落歪头看了她一眼,眉头皱得更深了。
叶晓梨这人虽然做事大大咧咧的,但心眼不坏,对她也算不错,她实在不忍心看她被温子然骗。但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温子然。
可温子然就是个变态……
想到这里,苏吟落试探性的开口道,“晓梨,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昨晚喝醉了,还是子然送我去酒店的。”叶晓梨轻轻摇头道,“怎么了?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昨晚……被温子然拖去了地下室。”苏吟落想了想,还是决定对叶晓梨说实话,“晓梨,我知道你很喜欢温子然,但温子然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你得小心点才行。”
“什么?”叶晓梨却用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样子看向苏吟落,“落落,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昨晚子然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们一直在酒店啊。”
“我没有胡说,温子然真的把我拖去地下室了,他还穿着白大褂,要给我注射一些奇怪的东西,还好我爸和九爷及时赶到,救了我……”
“够了!”叶晓梨却尖声打断了苏吟落的话,皱眉道,“落落,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看你是昨晚喝醉了发生幻觉了,子然他绝对不是这种人。”
“晓梨,你相信我……”
“好了,落落,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和子然已经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我比你了解他,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而且请你以后,也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了。”
说完,叶晓梨瞥了苏吟落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苏吟落满脸无奈的笑了起来。
她知道她的话听起来很荒唐,但这都是真的,她真的不希望,温子然伤害叶晓梨……
***
第二天,苏吟落的身体没有大碍了,便和往常一样,早早便来到了杂志社里。
叶晓梨正坐在座位上看杂志呢,苏吟落上前,主动和她打了个招呼,“晓梨,早上好。”
“哼。”叶晓梨白了她一眼,没理她,继续低头看书。
她尴尬的笑了笑,看来叶晓梨是真的生她的气了……
算了,还是等她不生气了,再和她好好说说吧。
今天因为一整天叶晓梨都没理苏吟落,苏吟落感觉还挺难熬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她便收拾好东西,出了杂志社的门。
没想到的是,严轻舟的车子居然停在了杂志社门口。
她皱了皱眉,坐上了严轻舟的车。
“爸,你怎么来了?”
“今晚有个聚会,要带你去参加。”严轻舟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
苏吟落点点头,便安静的坐在了后座上。
司机便踩下了油门,带着严轻舟和苏吟落往吃饭的地方驶去。
想到温子然,苏吟落歪头看了严轻舟一眼,问道,“爸,我能问一下,你和温子然,究竟有什么关系吗?”
提到温子然,严轻舟的视线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痛楚。
顿了顿,他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温子然应该是我曾经认识的那位温医生的儿子。刚见他的时候,我便觉得他有几分眼熟,现在想想,确实和温医生挺像的。”
“温医生是谁?”苏吟落疑惑道。
严轻舟拍了拍那条已经废了的腿,对苏吟落说,“就是曾经在海城,负责治疗我这条腿的主治医生。”
“那你和这位温医生,又有什么瓜葛呢?”
“其实我这条腿,本来是有痊愈的可能的,但因为那时候我做水产生意失败了,交不上医药费,温医生便一直不肯帮我做手术,导致我的腿一拖再拖,最后直接废了!”说到这里,严轻舟的脸上满是痛苦,“所以我就恨啊,我明明已经无数次的祈求过温医生了,但他还是不肯帮我!”
“我便来到医院,将温医生拦住,和他闹了起来,骂他没良心、没医德之类的。”
“这件事情当时闹得挺大的,好像医院里的领导都知道了,最后为了平息舆论,医院答应免费给我做手术,可是我的腿,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看着严轻舟声泪俱下的样子,苏吟落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感觉挺心疼他的。
“后来呢?后来温医生怎么样了?”顿了顿,苏吟落继续问道。
“后来听说因为这件事情,温医生的名声都被毁了,原本的升职也没升上,后来还从医院里辞职了。”严轻舟想了想说,“但我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他毁了我一条腿,我毁了他的前程,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