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你终于醒了!”夏侯筱筱含着泪扑到床边,看着也是几日不曾经睡好,眼下带着淡淡的乌青。
姬连城轻咳了两声,虚弱开口:“我怎么了?”
她不是刚刚还和夏侯瞻准备回院子么?怎的躺在了这里。
“皇嫂,你被白烟那个女人下毒了,皇兄还以为你只是睡着了,可第二日怎么叫你都叫不醒,皇兄吓坏了,连忙将卿尧喊了过来。卿尧说你是喝下了掺了毒的酒才会如此,那毒烈的很,若非卿尧随身带着解毒丹,你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姬连城叹息一声,感激的看了卿尧一眼,“多谢。”
“不必谢我。”卿尧将药碗递到夏侯瞻手中,“喂她喝下吧,我和筱筱先出去。”
“嗯。”
夏侯瞻接过汤药,小心翼翼将姬连城抱在了怀里。
姬连城看着夏侯瞻的脸,恍惚间眼前竟浮现出那个粉衣女子和夏侯瞻紧紧相拥的模样,手指在自己怀中摸索了一番,果然看到了那枚玉佩。
夏侯瞻将勺子递到姬连城唇边,柔声道:“连城,把药喝了,卿尧说你的身子还需好好养上几日。”
姬连城摇头,将玉佩轻轻放在夏侯瞻手心,“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什么样的梦?”
“噩梦。”
夏侯瞻好看的眉微微皱起,将那枚玉佩放回了姬连城怀中,“在你醒来的这一刻,噩梦便已经结束了,所以无需为梦里的事物感到恐慌和难过,那些都是虚假的。”
虚假的?
姬连城抬起眼帘,“我梦到我在城楼下将玉佩放在了你的手里,还对你说,我等你。”
夏侯瞻脸上的笑意瞬间裂了开来,手指一颤,那碗汤药全数洒落在了地上,“还……梦到什么了?”
姬连城鼻翼间满是苦涩的药草味,舔了舔干涩的唇,笑道:“也没什么了,后面的你我都清楚,不过是站在城楼上问你为什么要骗我,问你愿不愿放过皇兄。”
“……对不起。”
他以为姬连城回忆起那些过往后对他的恨意会淡一些,没想到那些过往在姬连城口中说出来竟是那样的风轻云淡。
姬连城挣扎着从夏侯瞻怀里退了出去,疲累的躺在床上,“我昏迷了多久?”
“五日。”
“五日?那比试……”
“已经结束了,胜者是一位男子,白烟输了,她那日在你酒杯里下了毒,所以比试时我暗中帮了那男子一把,白烟昏迷在了比试台上,经脉俱断。”
“是么?”谁输谁赢对她来说并不是很重要,既然比试已经结束了,那他们也该回皇宫了。
这个梦不但提醒了她自己这段日子的想法有多天真,也让她再一次看着皇兄死在自己眼前,那把刀刃像是刺在了她的心口里,痛不欲生。
“夏侯瞻,药撒了,碗也碎了,今日怕是喝不成了,我有些累,你出去吧。”
夏侯瞻双眸隐隐有些赤红,袖下手指紧了又缓,“连城,除了你将玉佩交给我以外,你可否还想到了其他的过往?我们之间的。”
“没有。”不论那些过往有多如胶似漆,知道的越多,不过是越提醒着自己夏侯瞻对于她是多绝情,忘了也好,最好一辈子也别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