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拜礼结成,他们终于入了洞房。
华昭一心期待着陆七的到来,可连喜烛都快燃烧殆尽,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来,夜晚的风凉飕飕的,也吹凉了华昭的心。
正要不耐烦的掀开盖头,可听到房门外有动静,似乎有人要进来,她又稳稳当当规规矩矩的坐直了起来。
似乎感应到那人走近却又带着犹豫,等了半天华昭便自己掀开了盖头,可这一看她便傻了眼。
“你是谁?”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道。可看他此人正穿这新郎的衣服,她似乎立即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华小姐,我……是陆七的大哥…陆知淼…”
华昭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又道:“为何是你?”她上下扫了一眼这男子的衣裳又后退几步道:“今天与我礼拜的是你?”
陆知淼看着华昭叹了一口气便坐下道:“华小姐,我知道你想嫁的是在下的弟弟,不过你也别担心,你嫁的的确是他名下的妻子,只不过是……他无法出席这场婚礼……”
“那他人呢?”华昭红着眼睛看着陆知淼冷冷道。
“华小姐一定很好奇,为何家父貌似对陆府变得很礼让甚至连家母都可以一同入陆府吧?”
的确,就连着几天华蓉那个女人从未找过她,华府的人对待她也突然变得客客气气了。她又看了看陆知淼。
“故事太长,华小姐还是看完这个吧……”陆知淼将一封信从袖子里拿了出来,又轻轻的放在华昭床旁边。
华昭头仰着挤了挤眼睛,又擦了擦眼旁,低头看了看那封信,半天才拿起来。
“陆七,你若负我,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华昭慢慢的拆开,信的字迹工整,书面整洁。
年份是一年前,纸质早已有些许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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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小姐,在下今日才知晓,姑娘的名字原来叫华昭,很好听。不知,在下可否唤姑娘为啊昭?
今日在下写这封信不知道是为何,也许只是今日突然饮酒,醉心大发想找一处发泄,述在下的情。
记得在下第一次去青竹园是一年前,那是在下第一次遇见姑娘。也许不能说是遇见,仅仅只是在下遇见,仅仅只是在下芳心暗许,仅仅也许只是在下的一厢情愿。
青竹园有一处竹子上挂满了大家祈福的木条,还记得那次,大哥他生了很大一场大病,找了好多大夫,可大夫只留下听天由命四字而已。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在下只好笨笨的学着别人将心愿挂在这竹枝之上,听说挂的越高,愿望才会被天神看到,才会有希望。
可在下无用,就连第一枝都够不着。
费了半天功夫才将祈福的木条甩在了第一个竹枝上。可不想自己的愿望就此埋灭,就想回去找找能爬上去的工具。
可回来,却看到一个身着白色简陋麻衣的女子将最下面的所有木条全面挂在了上面。
她一遍一遍的用轻功飞上去,一遍一遍的将所有的木条送上高层,青丝飘舞,真的很美。
随后便折了几根竹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也许是因为华小姐将在下祈福的木条送上去,在下的大哥很幸运的挺了过去。
可送上去的也许不止是木条,更是在下的心。
在下的心每日好似漂浮在云端,每时每刻脑子里都是姑娘的模样。过了许久才知道,姑娘喜欢竹子,喜欢一个人在竹园练功。
恼了一年,才发现喜欢了姑娘竟也一年了。
陆七字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枯黄的纸上,立即就将字体晕染,华昭只是将头低的很低,才道:“他……”
“这个傻小子喜欢华小姐已经很久了,却从来不敢讲。其实整个陆府都知道他对你的心意。”陆知淼淡笑道。
“他为了华小姐顶撞了县爷,以威胁赈灾黄河的钱作为交换你母亲的筹码。他知道你父亲私吞了不少钱财一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他也摸准了太守那边会加急任务,便以此为威胁。”
“可……这会……”华昭红着眼看着陆知淼。
“是的,他也知道了县爷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从来不会让我们这种低微的商人骑在他的头上。”
“所以……?”
“所以他随军出征了。”
“他想拔得军功,授予官职。”陆知淼又道。
华昭没有说话,只是身子像是支撑不住一般从床上滑落了下来,蹲在地上,抱着自己。
“今日是出征之日,所以只好我来替他,否则他只能二选一,他临走之前千丁玲万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你们母女俩,所以华小姐请放心。”
“刚刚那封信是我自作主张将它拿给你看的,这封信才是陆七让我交给你的。”陆知淼俯身将信放在华昭脚边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