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双人赛,和昨天的单人赛赛制是一样的,所以我才不愿意通过初选,太麻烦了。
我日常划水,坐在角落观赏火殊一打二。而且事已至此,我已经放弃阻挠火殊,完全不打算参战了。所以我不光带了个凳子上去,还带了杯子上去,喝茶看表演。
开始火殊是所向披靡,连战连胜,但毕竟是一挑二,而且对手也确实比之前强大,很快他体力就开始跟不上,终于还是败了一次。
不过十战九胜,我们已经足够进入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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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殊一打二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围观我们这一组的人非常多,当我们进入决赛的消息传开时,人群都沸腾了,不论是火殊一打二进决赛,还是我喝茶进决赛,都太稀奇了。
下午的团队赛,我还是在暖霞旁边划水,不过积分制的比赛很多,而且团队赛有时候要打很久,所以一直划水也挺无聊,看见暖霞的头发乱了,我就再旁边便帮她整理头发,顺便跟她聊天。
“暖霞,你的头发乱了我帮你整理。”
“好,谢谢。”暖霞努力进攻。
“你是要双马尾还是单马尾?”
“啊?”
我把暖霞的头发分成两把,一手抓一把:“那就双马尾好了。”
暖霞被我这么抓着头发,只能停留在原地:“额……行。”
火殊一脚踢开一个试图靠近的对手。
我接着问:“那要不要我给你弄个复杂的发型?”
“不用了吧,扎上就好。”
暖夜飞身挡住一个打过来的火球。
“我一直很好奇,你干嘛要在前面留这么长的头发,打架的时候不会扎眼睛吗?”
“为了不让别人看我的眼睛,我也不喜欢看他们的眼睛。”暖霞停下来:“除了你。”
“喂,你们够了啊。”小洁受不了了:“我们在比赛呢,你俩在这闲聊。”
我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果子扔给了小洁:“这是我出去玩的时候摘的,我在南边发现一个好地方,你有空了我们去玩吧。”
小洁接过果子,低落的说:“对不起……我……没时间。”
火殊很痛苦的说:“你们别聊了行不行,这边打着呢!”
暖夜:“没事,姐姐你接着聊,我这边扛得住。”
对手五人中的队长,大概是收到了精神冲击,把手里的武器狠狠的摔在地上,这个两米多高的汉子,拖着三百来斤的身体,哭着跑下了擂台。
……
第二局我发现火殊搬了个板凳上去。
我高兴的问:“你也打算划水了吗?我两坐一起啊,一个人坐着太无聊了。”
火殊瞄了我一眼,把凳子递给了我:“我帮你带的,找个角落坐着吧。”
“这怎么行呢。”我左右看了看我的队友们。
感受到我的目光,小洁试探的问:“要不我帮你拿点瓜子?”
火殊掏出一袋瓜子:“不用麻烦你,我准备好了。”
我接过瓜子,无限悲伤的走向了角落。
“焰翔”
我转过头,暖霞甩着被我扎歪的双马尾走了过来,我不禁有些感动,看来还是有人珍惜我的。
暖霞拉住了我的手,从我手中的袋子中抓了一把瓜子:“我喜欢吃这个口味的。”
……
于是我就这么坐着磕了一下午瓜子,最让我绝望的是,我们竟然进了总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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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单人赛的前一百名有二十个都是我的同门,但是我并没有去看单人赛,我趁着难得的空隙去逛街了。
今天是帝魂祭当天,这本是为纪念火帝逝世的节日,现在大部分人却欢歌笑语,我刚刚听过火帝的故事,也确实挺唏嘘,但这不妨碍我在街道上欢乐的乱窜。
所谓的英魂万古长存,不过是躺在历史书上等着发霉的老故事而已。如果没有五千年前的神之后裔来访,一万年的时光,大概已经会让我们怀疑神开八平的真实性了。
神都会被遗忘,何况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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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离家以来的第一次帝魂祭,往日都是阿尊带着我参加,我们那个小地方的帝魂祭,也远远比不上神湖的热闹,很多东西我见都没见过。
这时我听见了熟悉的歌声,《离歌》。
歌熟,声音也熟,是明日虹,就是成人礼那天晚上,坐在屋檐上唱歌的那个人。
“我以为你在明日宗,为什么会来神湖?”
“我以为你在参加学院里的比赛,为什么会在这里闲逛。”
我笑了笑:“现在是单人赛的决赛,我没进决赛就已经被淘汰了,所以不用参加。”
“你会被淘汰?同年龄段的人谁能胜过你。”他有些不信。
“你把我看的太高了,你们明日宗都把我看的太高了,实际上很多人都能胜我,我的一个同门叫火殊,他能稳赢我。”
明日虹摇头道:“火殊?你不要把这个名字说的这么平凡,他又不是学院里随便一个学生,他可是神湖第一天才,在明日宗也是大名鼎鼎。”
我有些好奇:“火殊很有名吗?跟我说说他呗。”
“嗯……”他沉吟了一会,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维,说起了火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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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殊是北山人,他父母在外出打猎的时候被杀了,那时候他才四岁,但是他运气好,一个路过的神坛祭祀把他带了回去,并且让他成为了他女儿的士卫,享受半贵族的待遇。
但是没有人想到,火殊迅速展现出了他卓绝的天赋,他在成年之前已经被很多人重视,认为是这一代神湖第一天才,在他十六岁的成年礼上,许多对他名头不服气的贵族少年向他挑战,但是全部落败,坐实了他第一天才的名头。
以明日宗对天才的重视程度,怎么可能不关注他,当初也打算招揽他,给了很多承诺,如果他去明日宗,地位会比明日青还高,甚至可能拥有和阁主相同的地位,但是被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明日宗自然也就没有强求,毕竟把他从小养大的是神湖,不是明日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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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了斜眼:“我也不是被明日宗从小养大的。”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接着问:“但是我在学院里,没感觉到他这么出名啊?”
“他的名声仅仅在贵族和明日宗之间,他毕竟只是天才,不是强者,神湖本地都没多少人认识他,那些从神山各地来的孩子们,怎么会知道他?不是所有地方都像明日宗这么重视天才的。”
我点了点头,又和他闲聊了一会,接着问到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你来神湖做什么?”
“跟我来。”他转身向人群外走去。
我跟着他来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擂台边,他走上了擂台,开始唱歌,唱的还是《离歌》,唱完之后,他对我说:“我是来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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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一会:“为什么?”
“我可以有很多借口,不过我不想在这最后的时候还说谎,我就是因为嫉妒。你是天之骄子,我就只能是路边的野草,我想试试,如果我是你,能不能活的不一样。”
“为此不惜杀了我?”
他没有说话。
我向四周看了看,这里是城墙边角,看样子平时不会有人过来,擂台不知是什么时候搭建的,现在肯定已经荒废很多年了,一些小草从砖缝间顽强的长了出来。
我说:“不如换个地方吧,这里做葬身之地一点也不美。”
“死在哪里都一样,一捧灰烬,还怕无处安身吗。”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云朵:“我死也要死在高处,这样可以让风把我带走,或许不会那么寂寞。”
“你犹豫了?”
“这种没有意义的事,犹豫不是最正常的情绪吗。”
他冷冽的看着我:“你只是我人生中认识的一个路人,或许你的名气大一点,地位高一点,但是匆匆两次谈话,又算得了什么呢,感情实在谈不上好,杀死你并不会让我难过,你也不必为我难过,来争个你死我活吧。”
我点了点头,跳上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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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开始吧。”明日虹脚下燃起火焰,接着火焰向外扩散,扩散的速度非常快,如夕阳西下被拉长的影子,一瞬间便到了我身后。
炎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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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狱是火族最顶尖的武技之一。
和其他武技一样,炎狱也拥有悠久的历史,经历了一代代演化。
最初的炎狱,是一个包含天空与地下的球形空间,其内的任何地方都可以产生由火焰组成的“狱卒”,狱卒当然也可以在炎狱中随意移动。
这种全方位的炎狱虽然强,但是它的准备时间非常长,只适合伏击,可它的能量波动又不够隐秘,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炎狱只是用来狩猎那些强大,却又不够聪明的野兽。
随着炎狱的不断扩散,越来越多使用炎狱的人发现了它的另一个缺点,那就是消耗太大。早期的炎狱需要提前半个小时布置,经验丰富的猎人可以算准时间,但是经验不足的人就需要留有冗余时间应对意外,而这个冗余时间里,炎狱会不断消耗火焰。
准备时间超长,能量波动大,无法长久维持,这三个缺点几乎完全掩盖了炎狱的优点——绝对强大的威力,所以在之后的百年时间中,炎狱只是在小范围内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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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时的人们看来,炎狱不过是一种不顾实用性,追求极限强大的偏门技术而已,学者们无意去研究它,只有一些北山的猎人会使用它,但是这些猎人也没能力去改进它,所以能改进炎狱的人只有它的创造者,但是炎狱的创造者甚至没在历史上留下名字,因为他至死都没有解决炎狱的三大缺点。
就在炎狱几乎消亡的时候,符文技术忽然取得了突破,休眠技术首次被实现,这在符文研究的历史上是一件大事,在炎狱发展史上更是至关重要,它挽救了几乎消亡的炎狱。
当时的休眠技术还不成熟,在现实中的使用遇到重重困难,这时一个来自北山的符战师忽然提出,可以将休眠技术应用在炎狱上。当时人们已经知道,神裔的武技是融合了符文技术的,并且在久远的过去,火族的武技也曾模仿过符文,但是像这样系统的将符文技术应用到武技上还是第一次。
由于种种原因,那个来自北山的符战师最终还是失败了,但是他的想法得到了认可,其他的符战师创造了可休眠的炎狱。
炎狱在被搭建出来之后,可以进入休眠状态,休眠时能量波动较小,能量消耗也较小,当敌人进入炎狱的范围时,炎狱的掌控者可以主动激活炎狱,只需要几秒钟便可以让炎狱内充满狱卒,至此,融合了符文技术的炎狱终于摆脱了尴尬的地位。
于是之后的上千年,炎狱被不断的改进,所有人都试图将它变的更强,但是所有人都不认为它能在正面作战中起作用。
很多时候,人们缺少的不是知识,而是创造。正如当初那个将符文技术与炎狱结合的小小符战师,一千多年后,一个更加天才的人物将炎狱带上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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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年前,一个被后世称为狱守的少年走出了北山,和这个少年一同走出北山的,还有他所创造的崭新炎狱。
狱守将原本的炎狱全面弱化,但是完全改进了休眠机制,他花了几年搭建了一个炎狱,这个花费超长时间搭建的炎狱却弱的不可思议,它的威力不到正常炎狱的一半,激活时间却长达几分钟。
如此大的代价,换来的是一个可以完全休眠的炎狱,即休眠时间无限长,几乎不消耗火焰就可以永久维持的炎狱“地基”。
炎狱在他手里不在是需要长时间搭建的陷阱,而是可以随时戴在身上的暗器。可以这样理解,他的炎狱从未收起过,每时每刻都同时处在搭建和休眠的混合状态。
即使这样,炎狱的开启时间仍然非常长,对手甚至可以在擂台上先吃顿饭。
于是狱守对炎狱进行了一次大幅度的改进,他拆分了原本整体的炎狱,将炎狱分为两百多个区域,每个区域都可以单独激活,这才有了现在这样,可以在正面战场上临时搭建的炎狱。
碎片化的炎狱不仅降低了炎狱的强度,还限制了狱卒的移动,狱卒再也不能在炎狱中自由移动,只能在各自的区域内移动。虽然存在这么多的缺点,首次出现在擂台上的炎狱还是惊艳了所有人,当时神湖的少年完全被这种炎狱打蒙了。
我曾经说过,历史上像火殊那样能一打二的有很多,这并不夸张,因为当时的狱守才是真正的夸张。
他虽然没一个人参加双人赛,但完全拥有一打多的能力,毕竟他擅长的可是炎狱,而那时人们没有任何办法对付炎狱,相同境界内,不要说一打二,就算一打五,甚至一打十都不一定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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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狱在当时非常领先,就像人类小说中,前辈留在山洞里的武功秘籍,谁学会了就能独步天下。不过和藏起来的秘籍不同,炎狱的修炼方法公之于众,任何人都可以练,学会的却没几个,这大大减少了学习炎狱的人数。
不是说会的东西越多越好,炎狱虽然强,可以同级无敌,以一敌多,但也就是同境界无敌罢了,就算神坛洗礼会炎狱,也无法打败火焰君主,如果没有修炼炎狱的天赋,却一定要去修炼炎狱,万一耽误了修火,最后反而得不偿失。
任何一种武技都有落后的时候,炎狱一时强势,但很快其他武技就赶了上来,虽然还是最强的武技之一,但在之后的岁月里,再也没有学会炎狱,同级无敌的说法。
狱守对炎狱的改造远不如后续千年无数人的不断修改,但是他彻底扭转了炎狱的发展方向,从此人们纷纷开始研究如何让炎狱变的更快,炎狱被一次次减重,最终诞生了现在的炎狱。
现在的炎狱,虽然继承了狱守的分区模式,但是在分区的细节上优化了无数次,基本已经面目全非。
狱卒恢复了自由身,可以在不同区域之间跨界移动,不过切换区域会浪费使用者的时间和精力,所以会当狱卒穿过边界时,会有明显的停顿,而且大规模操控狱卒在炎狱内移动,也十分消耗使用者的精力。
炎狱的整体框架也被修改,不再需要长达几年的搭建,因为炎狱的“地基”被简化了,真正能产生狱卒的只有地面。
这种简化实际上削弱了炎狱,但是降低了炎狱的学习难度,学习炎狱的人,再也不用像狱守一样,花几年时间构建地基。
炎狱中的狱卒有很多种,所谓的刀剑狱,鬼神狱等等,都是以狱卒来划分的,但是无论狱卒是什么状态,刀剑也好鬼神也好,它始终都只是一团火焰,火焰是没有生命的,火焰自然也不能自己动,所以狱卒离开炎狱之后便失去了动力。
即使是极度简化的现在,炎狱还是没有放弃对天空与地下的控制,因为火族是可以飞的,实力到达一定程度后地面也不再是障碍,作为高端武技的炎狱不可能不考虑这些情况。
炎狱展开时,看起来只是在地面铺展一层火焰,实际上同时也会在天空和地下布置肉眼不可见的火焰,在某块区域激活炎狱的同时,也会在它上下激活狱卒通道,这样地面上产生的狱卒便能够随意的上下移动。
自狱守之后,对炎狱的修改都没能增强炎狱,因为炎狱自诞生以来就已经足够强,它一直是火族最强的武技,它的弱点只是不够灵活,不够简单,所以大部分人都在想办法给它减重。
不过也有一些人,他们本身就已经是顶尖人物,不用担心学不会炎狱,他们所期望的是炎狱当年的辉煌,追求更极限的炎狱,不过那部分的炎狱并没有在民间流传,因为太难了,只有火焰君主才能练。
我试图学习过这种炎狱,想要靠它打败火殊,但它的学习周期太长,直到最后我也没能用它和火殊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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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炎狱分为小炎狱和大炎狱,小炎狱是可以瞬发的,它的目的并不是杀敌,而是制造一个小范围的囚笼,使双方必须贴身近战;大炎狱也就是正常的炎狱,可以说是一个领域类武功,它的目的是创造一个完全受自己掌控的地形。
实力相差不大时,对付炎狱有两种方法,要么干脆的逃走,要么直冲向创造炎狱的人。
做出选择可能会中陷阱,但是自作聪明的迂回,绝对会面临更大的困难,因为只要不是虚张声势,不能熟练使用炎狱的人,是不会在战斗中使用炎狱的。
如果选择迂回冲向炎狱的建造者,那建造者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在自己身边搭建炎狱,你无论从任何方向迂回都没有用;如果选择迂回逃走,那多出来的时间就有可能让建造者将你堵死。说到底,别人的领域中你只能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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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逃跑也没有冲向他,我甚至没有动,我只是站在原地。
“炎狱可不是什么简单武技,起码比改变火焰颜色要难的多。”
他很奇怪我的反应,但这是他的炎狱,拖的时间越久他越有利,所以他甚至没有发动攻击,也没有在我脚下搭建炎狱,而是一边在我四周搭建炎狱一边说:“我也不算一无是处吧,每个人在不同地方,总有不同的天赋,我就比较擅长炎狱。”
“你的气息很强,比明日青还强,你总是说你天赋差,但是实际上你比大部分火族的天赋都要好。你,还有火询,还有很多的灰衣使,你们实际上都要比普通火族强的多,你们过得应当也比普通火族要好很多,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大部分灰衣使活的都不怎么舒服。”
“因为我能看见你们,你还有明日青,和许许多多的其他人。如果我完全没有天赋也就罢了,但是我有!在十六岁以前,我甚至可以努力赶上你们这些天才,但是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也终究只能离你们越来越远。”
他有些怅然的说:“一旦看见……你!”他的语气急转,瞬间变成了惊怒。
我升起我的炎狱,将他包围其中:“我借助你扩散的火海掩护,也在偷偷的搭建炎狱。看起来你的经验并不如火询,但是你的实力却比他高。”
他自嘲道:“你想说我的天赋好吗?我花了多少心血来熟悉炎狱,但是现在我的速度反倒不如你,这也叫天赋?”
炎狱传承多年,有众多分支,他使用的是刀剑狱中的荆棘狱,而我是鬼神狱,此时他的那半边火焰如鬼神呼啸,而我的这半边火焰化为半米的长刺乱舞。
双方的炎狱犹如太极图一般,我的脚下是鬼神狱,但是我这半边却是荆棘狱,他的脚下是荆棘狱,但是他的那半边却布满鬼神狱。
鬼神与荆棘对峙,我问:“现在我俩都被困炎狱之中,平手如何。”
“我花了六年时间学习刀剑狱,终于从刀剑狱中找到最适合我的荆棘狱,你呢?你恐怕是刚刚开始学习炎狱,你甚至没有从鬼神狱中选出一种具体的炎狱来练习,我为什么不敢与你战斗!”
我周围原本舞动的长刺瞬间直刺向我,我脚下一条血色的龙盘旋升起,抵挡了所有的长刺,于此同时,他那边那些模糊的声影,张开与身体一样的大嘴,锋利的牙齿撕咬着保护着他的尖刺,它们咬住尖刺的同时也被尖刺刺穿,这些火焰组成的鬼影自然不知道疼,只是被刺穿后也会消散。
他说的没错,我的鬼神狱远不如他已经细化的荆棘狱,但是凭他脚下的这点荆棘,无法抵抗源源不断的鬼影,他本来也没打算靠防御取胜,他的荆棘狱本来也不擅长防御,他的获胜手段在我这边,他要直接击穿我的防御杀死我。
但……
“纯火!你脚下的炎狱竟然是用纯火建造的!”
我叹息一声:“你和火询其实一样没逃过神湖凯歌的算计,他觉得自己经验丰富,你觉得自己实力较强,但是你们都没想过,既然如此,神湖凯歌为什么还让你们过来。”
“就算是纯火,你也挡不住我的荆棘。”
“是啊,但是你也不可能挡住我的鬼神狱。”
他没有说话,只是奋力的进攻,但是最终还是他先防御不住。
他拿出纯火兵器,在我的鬼神狱中斩杀鬼影,但是他已经不可能获胜了,因为当他尽力斩杀鬼影时,我这半边的荆棘狱就停了下来,而我则驱使着鬼神狱逐步吞噬失去他控制的荆棘狱,最终这里完全变成了我的鬼神狱,在对战中竟然出现如此圆满的炎狱,这实在少见,而面对如此圆满的炎狱,他根本没有半点胜算。
“认输吧。”
他沉默的挥舞手中剑。
“认输吧。”
鬼影的利爪在他的左臂上撕开了三道血口。
“认输吧。”
他斩断一只咬在他腿上的细长鬼影。
“认输吧。”
他已然鲜血淋漓,拄着剑呆立在鬼影之中,鬼影也并没有攻击他,我在等他下决定。
“我输了。”
鬼影消散,火焰退却,露出了炎狱下的一片焦土,原本残破的擂台此时更加残破了,此时除了炎狱边界还有一些星星点点的火焰,就只有明日虹还在熊熊燃烧了。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终究还是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