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议论太子的三人都不知道,躺在摇篮中的李恪思想正在发生变化。他可不想让自己老子欠下太子大爷人情。
在李恪想来:当玩笑变成了政事,自己已经不可能再继续藏拙,嗯,最起码不能太过藏拙。既然老爹秦王李世民和爷爷唐皇李渊都认为自己早慧是祥瑞而不是妖孽,还怕什么?也不对,老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还是适当藏拙比较好,万一有人没事想刺杀个李唐皇族玩,几个长辈护卫周全不好下手,其他兄弟名声不显,把大出风头的自己当成目标可就不好玩了,低调才是王道。不过低调归低调,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眼下老爹的事情还是要解决好的,可不再如刚才一样调皮和老妈逗着玩了,要好好把'父王必胜'四个说清楚,给老子露脸!
刚想到此,秦王就来到李恪的摇篮边,俯下身了对李恪说:“恪儿,一会儿要有很多人来,你可不要惊慌,让父王丢了脸面。父王接着教你说话可好?”李世民原也没指望李恪能听懂,与其说是给李恪听,还不如说是给自己安慰,没想到接下来李恪的表现让自己大吃一惊!自己教李恪一遍,李恪就跟着学一遍,开始时除了'父胜'剩下的'王必'二字还含糊不清,可十几遍后就勉强也能分辨出'王必'二字,几十遍过后李恪以能将'父王必胜'四字说是十分清晰。这让房中三人大喜过望,李世民哈哈大笑,长孙无垢和杨玲则是笑中带泪感到十分不易。杨玲笑骂李恪道:“小没良心的,娘教你你不学,你父王教你你学的到快。”长孙无垢用手指逗弄着李恪笑道:“那是因为秦王和咱们恪儿事先讲了道理,恪儿才卖了个脸面,你说是不是呀恪儿?”回答她的自然是李恪'咯咯咯'的笑声。李恪这边暂时解决了,李世民的心放下一半,剩下的一半还要看晚些时候李恪在众人面前的表现。
过了一个时辰,李渊还没到,有亲卫传报,李建成已经进了坊门,快要到秦王府了。
为什么李建成来的快?宫廷之中对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来说是少有秘密。特别今日,长安十二军大统领尽皆入宫。李建成的东宫离太极殿也近,自有耳目向李建成汇报。稍加打听,就知道了李渊要带着长安12军大统领来秦王府。这下李建成可不敢再等了,必须早一步到秦王府和李世民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一起恭候李渊的到来。李渊不希望,应该说哪个老子都不希望儿子们闹翻天。所以,李世民还没等到李渊李建成就先到了。
李世民不能怠慢李建成,要知道李建成才是太子,大唐的储君,若有一日李建成登基,那就有君臣之分,即使现在也要在人前给太子李建成足够的尊重,落口实给人的事还是少干为好。不管乐不乐意,李世民都要大开中门,摆齐仪仗,把秦王府文武属官召集起来,一起去秦王府门口迎接太子。太子李世民也并非一人而来,而是带着许多礼物和自己属下的一帮文武一同前来。与李世民带出迎接自己的一干文武汇在一处,相互见礼后虚情假意的打着招呼,一时好不热闹。知道李渊要来,李建成索性也不先进亲王府了,站在秦王府门口拉着李世民一副亲热的样子,准备一起恭迎李渊到来。太子不进府,秦王自然也不能回府,想回也回不去,被太子拉着呢,只能陪太子站在府门口闲聊。
也没等上多久,李渊的仪仗就先到了,太子得到的消息很准确,出行时间选择的也很恰当,可见其势力之大,手段之稳。李渊这次到秦王府和上次不同,上次是私访仅带几十禁卫裴寂一人陪同,轻骑而来。这次是给秦王,嗯,准确的说是给秦王和秦王三子撑场子,仪仗就排出很远,后面跟着禁卫,随后才是李渊带着的文官武将。让太子和秦王吃惊的是不仅有刘弘基、殷开山等长安十二军的大统领,还有萧瑀、裴寂、李纲等朝中重臣都随着李渊一同前来。
出动了帝王仪仗,代表皇帝威严,太子和秦王可不能如往日随便,率领手下文武大礼恭迎唐皇李渊。李渊待众人行过大礼之后才下旨让众人平身,这是礼数,也是皇帝的威仪。起身后秦王才引着李渊进秦王府,幸好平日秦王议事的节堂够大,才能容下这一众属官随员。下人们早以布置好节堂,李渊自然坐在节堂大案之后,太子与秦王分坐左右下首,其余人等也按品级分别落坐。李渊带众人此次前来秦王府,名义上是犒赏即将出征的秦王,按流程自然先是赏下诸多金银珠宝,娟帛杂物,连同仪仗也加了一对。秦王上前谢恩,至于所得赏赐自有府中管事与宫中内侍交接,不劳秦王费心。太子来秦王府的借口和李渊差不多,只是接下来太子的礼物只能说赠送,而不能说赐下,没登基前二人身份差距还没那么大,秦王谢过太子之后,其余人等也才纷纷送上礼帖,让秦王好一番忙碌。别看送礼的人多,除了李渊和太子李建成,其余人等送上的礼物并不贵重,特别是李纲,送的是许诺自己一幅手书,让李世民哭笑不得。众人心中是什么目的李世民自是知道,无非是想亲眼看看李恪,亲耳听他开口罢了。
果然,礼收完了,也谢过众人了,李渊也没提回宫,一众人等也全没走的意思,都等着上正戏呢。可也没人提秦王三子,万一自己提了,结果一看秦王所奏虚假,那可把秦王得罪大了,趟雷的活还是别人去吧,自己看着就行。这样一来,就都在说一些祝秦王此去如何如何的客套话。李渊见没人开口提秦王三子之事,知道众人心中都有顾虑,也不强求他们开口询问,只把目光投向了裴寂,点头示意。裴寂脸上带笑,心中却一个劲的泛苦,心说就猜到这差事要落自己头上。虽不愿意干,可又不能拒绝李渊的示意,在可能得罪秦王和必定得罪李渊直间,果断的选择了前者。裴寂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拱手对秦王道:“秦王,听闻殿下得一麒麟子,出身四月能言,何不让内眷抱来以偿陛下弄孙之乐?”秦王听了裴寂的话并不接口,而是看向李渊,见李渊微笑点头,才大笑道:“哈哈哈,本王正有此意,却让裴公先提及了。”说完吩咐人去后宅让杨玲把李恪抱过来。
听到秦王让人传内眷抱三子前来,众人都不说话了,只等秦王三子到来。一时之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好在内宅有所准备,杨玲和李恪早已收拾停当,接到通传便赶往前宅,只一会儿便到了节堂之外,李渊的禁卫自然不会阻拦,引着杨玲进了节堂。节堂中人虽多,可杨玲出身乃是前隋公主,后又嫁秦王李世民,威高气自华,一点也不怯场,抱着李恪款款而行,到了李渊案前,盈盈拜倒于地言道:“臣媳杨玲携子李恪拜见父皇陛下,父皇万福金安。”李渊见杨玲仪态端庄,落落大方一派皇家风范而不失礼仪,心下很是满意,微微抬手道:“免礼平身。”秦王这才过来把杨玲搀起,接过儿子抱给李渊看。李渊伸手要接,李世民却有些犹豫,让老子蹬了一眼才不甘愿的交给李渊。
接过来李渊一看,果然是两个月前抱过的小家伙,白白胖胖的甚是可爱,特别是总是对着自己笑,惹人忍不住亲近,自己接过来后也不哭闹,反而口中啊啊有声,小手还朝自己挥舞,看来和自己还很是亲近,没因两个月的没见就疏远了。正美着呢,冷不防李恪的小手奔着自己胡须就抓了过来,吓的李渊连忙躲闪,暗怪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了,这小混球可是喜欢抓自己胡须,赶紧握住了李恪的小手,还用李恪自己小手不断的逗弄李恪,惹的李恪'咯咯咯'笑个不停,李渊也跟着开心,一下子连正事都忘了,只顾着怀里的孙儿。李渊自顾自的陪孙儿玩乐,众臣都等着李恪开口呢,又不好出言打扰,扰了李渊以李渊的气度自然不会怪罪,要是惊了李恪,让他哭闹可就白来了。自己不好打扰,别人可以呀,就有人吧目光移到了裴寂的身上,谁让他和李渊关系最好。有一就有二,在座的就没有傻子,发现身边的人看向裴寂,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也把目光转向裴寂。之用了一小会儿,差不多整个节堂的人都看向裴寂,把裴寂看的浑身不自在。
此时裴寂不光心里苦,脸上也带着苦色,心想怎么什么事都总是找我?可在座的都是朝中高官显贵,差一点的也是实权军将和皇子心腹,自己不出面可得罪太多人了,以后在朝中的日子就难过了。再难也要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