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吹头发吗?”江池檐听到自己发紧的声音。
“没关系。”简令拨了拨,他刚才只是用自己的毛巾擦了擦,还有些滴水。
江池檐已经站起来,低声说:“我给你拿。”路过散发着水汽味儿的男孩身边,他加快了脚步。
简令嘴唇动了动,跟着去了洗手间。
“这里。”江池檐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又插好线,要递给简令的时候,一顿,还是放在了梳妆台上。
“好,谢谢。”
江池檐逃似地远离了是非之地。
简令应该是没用沐浴品,只是洗了头发,洗发水明明是他熟悉的香型,大西洋雪松和少量薄荷混合,可为什么其中蕴含了微妙的不同?
像加入了新的定香剂,香气经过了重新定义。
吹风机的嗡嗡声再次像水流声一样,江池檐猛拍了下额头,干脆出了客厅。
刚过了全天最高温度的时段,太阳晒得整个院子都蒸腾着热意,风吹过还是一阵燥热。
江池檐撸了把头发,听到身后简令在叫他:“江池檐?”
“嗯。”江池檐深吸了口气,又朝天上的悠悠白云瞅了眼,才转身。
简令头发吹了半干,润泽的蓬松。
江池檐只看了一眼,拉开椅子说:“吃吧。”
简令迟疑地站了一会儿,才哦了一声。
估计是等太久,江池檐太饿了,不太高兴了。
他有点闷闷的。
两人都没再说话。
简令是习惯了吃饭不怎么说话,江池檐是没有说。
看到江池檐又夹猪脚的时候,简令放了碗说:“不太好吃,你别吃了。”
不但卖相不好,口味上太甜了还糊。
江池檐摇了摇头,吃得更快了些。
对面的男孩吸引力太盛,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简令的情绪他都没注意到。
等他一顿囫囵吞枣地吃完,往后撤了椅子,这才说道:“不难吃。”
简令低着头,没接话。
长睫低垂,修长手指捏着筷子,慢慢咀嚼。
江池檐看了一会儿,眼神又开始乱飘,思绪更是乱到把持不住。
可是要离席,这在自己家,肯定不礼貌,要是就这么坐着,一会儿恐怕都不敢起来了。
手机铃声简直救命。
江池檐“哐”地起身:“你慢慢吃,我接个电话。”此刻哪怕是个广告,江池檐想,他都能支持下业务。
“喂,哥。”电话是江池邺打来的。
“听凤女士说你一个人在家,要来吃饭吗?”江池邺问。
“没诚意,这都几点了?要我吃什么时间的?”江池檐撇嘴。
“晚饭。”
“你和嫂子怎么没出去?我除了当电灯泡还有别的用吗?我不去。”
江池邺是江池檐的亲哥,Z大特聘的副教授,比江池檐大十岁,去年才结的婚。
“我们有时间啊,就不和别人去争抢十一这个空档了。”江池邺笑道。
“啧,我可把这话给你录音让凤女士听了啊。”
“哈哈,你还不了解她?她就喜欢人多热闹。”
“晚上就来我这里吃吧,给蒋阿姨放个假。”江池邺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