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月饼,递给江池檐。
江池檐两手都被啤酒占据,愣愣地说:“我没办法拿。”
简令只管往他身上怼,江池檐无奈地胳膊一圈,当起了案台。
简令依次掏了个干净,把袋子铺到地上,又把江池檐身上的吃食挨个摆到了袋子上。
终于摆齐了,拍拍手说:“好了,宴月。”
“什么?”
简令主动给他碰了碰啤酒,背靠着栏杆,仰望着深邃虚空说:“可能就是宴请月亮吧?”
还是小时候外婆这样做的,后来她也不做了。
记忆太过久远,很模糊,是不是“宴月”这两个字,都是靠简令后来的猜测。
记忆中的苹果特别香甜,外婆桌子上放了几个,满屋生香的那种甜味儿。
江池檐轻轻嗯了一声:“此夜若无月,一年虚过秋。是应该宴请。”
他同样举了举啤酒,相碰,“来,宴请一次。”
简令并不能喝酒,这才大半罐啤酒,他都有些上头,双眼愈加明亮,似揉碎的月亮洒了进去。
“你不是回家了吗?”喝了一点酒,简令话多了,也可能对着江池檐。
江池檐待人接物太舒服了,如沐春风。
“嗯。”江池檐眼角余光盯着简令片刻,自己轻抿了一口,“近嘛,回去再来不影响,你是第一次在外面过节吧?”
“好像是,没太注意,我之前没住过校。”简令微微蹙眉。
“现在还习惯吗?”
“很习惯,和想象的差不多。”简令有问有答。
“气候呢?海城多雨湿润。北市干燥的很,尤其是这个季节,湿度很低。”
“还……好。”简令想起这段时间严重的皮炎,迟疑地说,他眯了眯睛,“不过秋高气爽很喜欢。”
比如此刻,风清月朗,警醒冷肃,真是好极了。
“饿吗?”
简令摇头。
江池檐忽然手机响,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说:“我妈的电话,稍等。”
简令自觉地往旁边站了站。
女性的声音很响亮:“小兔崽子,过节你还跑,这回来多大会儿?”
“不是回去过了吗?”
“是,是,是过了,可不就是过,你就过一过是吧,啊?”
“妈,你这是说绕口令呢?大过节的,饶了我吧。”
“你还知道大过节!哼!团圆节团圆节,饭都不吃你就给我跑!火急火燎的,我给你说,你要是说找了女朋友,我就原谅你!”
江池檐不知道是否有意,瞥了简令一眼,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什么?江池檐!你给我说清楚,真……是去找女朋友?”
“妈,你这不是耽误我事儿吗?”江池檐嘻嘻一笑,“我挂了啊。”
“江池檐!你敢!你……”
“妈,妈,有空说有空说哈。”
江池檐挂了电话,这才看向简令,简令正喝啤酒,身体微微后仰,盯着天上圆月。
他摸不准简令是否听到有何想法,沉默了片刻还是说道:“我妈她就这样,你别介意。”
简令偏头:“嗯?”
江池檐猛握了下啤酒罐,释然又失落地笑道:“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