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一开学书架上就摆了四本英语四级词汇的人,他们望尘莫及。
第二天一早,简令照常五点四十五起床,跑了步回来,又洗了澡,坐着看书。
这天要空腹抽血,八点集合,不能去吃早饭。
“我的妈,你怎么这么早?”张海焯踩着梯子往下,一眼看到书桌上趴着的人。
“早。”
窸窸窣窣的翻身声,另两位也醒了,不过都没起,在床上看手机。
一直到最后十分钟,才叮叮哐哐地一阵手忙脚乱,赶在最后的时刻跑去操场集合。
简令提前出了门,戴了帽子,包里放了眼镜、耳机,依然穿了件白T恤。
说到白T恤,简令略烦躁,每天手洗衣服,可真要命。
可单件衣服用洗衣机又太浪费,如果说住校的大学生活简令有什么不满意,这绝对可以算得上一件。
所以出门前简令扒拉了速干的长裤,勉为其难地穿了。速干的好洗。
深军绿色长裤,白T恤,渔夫帽,双手插兜的简令如此与众不同,路过的同学无不多看两眼,却没人答话。
他耳朵里塞着耳机,生人勿近。
别人都是一个宿舍地统一过来,有说有笑,只有他单枪匹马,格格不入。
本来是双人队伍,前后的人都是两两成对,只有他旁边的那个位置愣是给空了出来。
简令不喜欢事情到头着急忙慌,他喜欢做好万全的计划,预留充足的时间,不急不缓,从从容容。
所以当宿舍的另三只踩着点飞奔过来的时候,他早到了多时,亦孤零零了多时。
张海焯个子最高,一眼看到了白T戴帽的简令,跑到他旁边打招呼,一看他旁边没人,嘿嘿一笑:“来,来,一起。”
其实张海焯习惯了勾肩搭背,但是简令就看着太温和太干净了,他只是作势往里挤了挤。
简令挪到里面,张海焯和他站在了一排。
“嗨,我叫张海焯,102宿舍的,你呢?”
张海焯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
就排队两分钟的空儿,简令眼看着张海焯和前后都混了个脸熟。
不知怎的,他想起了江池檐,他们应该是一类人,与人热情。
不过好像哪里又是不一样的。
还有别的班一起体检,等抽了血离开学典礼不剩多少时间,一帮人像脱缰的野马直接冲向食堂。
“快跑啊,简小令,晚了没饭不说,会赶不上开学典礼。”张海焯边跑边喊。
说到简小令这个名字,昨天晚上宿舍论资排辈,简令年龄最小,张海焯最大,愣是在他名字中间加了个字。
无伤大雅,简令随他了。
“你先去。”
“啊?那你要吃什么,要不我先给你带一份?”
“我自己来吧。”
“好,那我先去了。”
等简令到了,食堂里乱糟糟的,人满为患。
他皱了皱眉,又从食堂出来,从包里拿了盒牛奶喝。
“简令,该你们班体检吗?”
是江池檐。
简令一怔,江池檐穿着白色衬衣,头发很短,逆光而立,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他。
简令瞬间有戴上眼镜看清这人五官的冲动,不过是极短暂的想法,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