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住持?”快速跑到住持身边,道济一把接过了因为胸口被刺了一刀,奄奄一息的住持。寺里,早已被火红染的分不清颜色,紧扶着喘着粗气的住持,道济大声追问:“住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前后左右,短短一分钟,已经有大批的蒙面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直直的朝道济和住持冲了过来,最后将两人团团围住。
看到这一幕的住持,紧捂着鲜血直流的心口。道济见此,更是痛苦不已。
“道济师弟,看来今天对于我们佛陀寺来说,不是一个好日子啊!”
“住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些人,又是什么人?”道济显然从小在佛陀寺长大,从未出去惹过祸端,更没有听过师傅跟自己讲过,佛陀寺招惹过外敌,现在凭空见此,也是尤为震惊。
“老和尚,赶紧把公主交出来,否则,我们就是踏平佛陀寺,也要搜个底朝天!”对面,一个蒙面人,身穿战甲,好似与周围的人有所不同。战甲两肩,各多了一卫猛虎铁雕。
一见这,道济突然明白了一二,无视自己肿大的嘴巴,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赶紧低头问向了住持:“这些人是什么意思?公主?我们这里怎么会藏有公主喃?”
躺在道济怀里的住持,一口老血,突然从嘴角溢出:“咳咳···是,我们寺里,确实有一位公主!”说着,住持小声侧于道济耳畔,伴着道济越来越长大的嘴巴,将一切过往,都告诉给了道济。
原来,眼前的这一班人马,是现如今,一揽天下的邱商国新任太子韵卿的母亲,也就是刘皇后豢养的黄旗战队。因为老皇帝才刚刚驾崩,正是刘皇后如日中天之时。这次打探到当年老皇帝最钟爱的桥嫔妃,生的一女尚在人间,本来多年来就仇恨桥嫔妃的刘皇后,怎么能让皇室除了自己的亲儿子韵卿,还有别的嫡系留存,这次,一定要杀人灭口,斩断任何阻挡自己儿子登基的遗存。
而空無一,当前正是桥嫔妃,在微伏四起,陷困无助的时候,偷偷剩下的一女,后偷换死婴,上报难产,才躲过一劫。其实当时已经将刚出生没多久的空無一,送去了民间,寻一方活路。
终于知道真相的道济,才明白,自己抱回空無一的那一刻开始,就给佛陀寺惹上了天大的灾祸。不由悲从心中来,难以自控。
躺在道济怀里的住持,鲜血都快流尽,气欲游丝,看着道济悔恨的摇头,住持干枯的嘴角却是轻轻一扬:
“我们本来就是佛陀弗旨的僧人,潜心修佛,寻得虽是一方安宁,但道济呀,你不要忘记了,我们最早的建立佛陀寺的真真师傅,是怎么告诫我们这帮僧人的喃?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空無一生于祸乱最多的宫室,那并不是她的错!今天,她的母亲,桥嫔妃派人来找过我了,我相信,我们的血,并不是白白的流干的,空無一那个孩子,虽是生性顽皮了些,但善良正直,说不准能给我们这个破败不堪,宦官持政的国家,带来一丝的曙光喃?”
看着住持在生命的遗留之际,还教自己佛法道理,道济忍不住落下了泪来,看着住持,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住持已经圆寂,周围嘈杂声,被砍杀的和尚们,却哀声连连。
轻轻放下怀里的住持,现在的道济,眼里本来溢满着熊熊的黄色火焰,紧纂拳头的那一刻,脑门的青筋暴起,眼眸里的颜色也突然变了模样。红光一片!!
“呀····!!!”
一身空旷的嘶吼,道济身上的僧衣瞬间崩开。钢铁般的侧臂,如坚硬的钢柱。手拿佛珠于身前,盘腿而坐。紧闭双眼,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本来见这架势,以为要打架的手拿大刀的战兵们,纷纷不敢靠前,以为眼前这个长相异常的和尚,武功也不是一般的了得。
其实,佛陀寺,与周边庙宇不同,寺里的和尚,都不善武术,他们僧寺里的规矩,主要是诚心礼佛,不参与世事纷争,谁知道,这次,这么不爱惹事的佛寺,却引来了这么大的杀身之祸,道济无奈,实在不忍心看在这片汪洋血海,苦苦挣扎的同门师兄弟,只得诚信礼佛,为先死的佛中弟子,超度亡灵。
终于跑到后山上的空無一,不顾爬山时候,尖壁侧崖的刮伤,来到了小时候,做的饮水的河渠旁。
这段河渠,是以前为了满足寺里饮水困难,特意从半山瀑布处引下来的一方泉水。夏天,本来雨水就大,为了防止水流太大,淹了寺庙,空無一特意耍了小聪明,将本来一道的河渠,中间做了断流,额外引出一道,直通山下。
现在的情景,眼看火光冲天,佛陀寺就要被大火烧毁,顾不了那么多的空無一,只得开闸放流,将大火冲天的佛陀寺扑灭。
用尽全身的力气,空無一撑着脚,双手顶上了河渠中央的大石头,想要搬开这个阻断河水的闸门。
一旁的福晟见状,瞬间明白了空無一的用意,赶紧帮忙,两个人喊着口号,硬生生的顶开了两百多斤的挡在水渠中央的巨石。
一眨眼功夫。疯狂的水流,裹着雪白的浪花,直直的朝大火冲天的佛陀寺的院落里冲去。
原地,身上已经被砍了数刀的道济,仍然强撑着身子,嘴巴念叨不停。
当看到急遄的水流从寺道沟渠中倾泻而出的时候,道济嘴角,突然抿过一丝,浅浅的微笑。
正围在道济周围的蒙面人,突然见到这倾泻的洪流,着实吓了一跳,一些躲闪不及的战兵,直接被气势汹汹的激流冲出十米开外,撞上了周围的石柱,撞晕撞死。
剩下的战兵,也是手忙脚乱,躲到一边,查看情况。
空無一,直接拽着自己的师兄,伴着急蹿的河水,从天而降,白顶僧衣,手拿棍棒,那架势,像极了救世的仙人。看的自己的师傅道济,不顾身上的刀刀血痕,呲声而笑。
远处,面如冷霜的骆楚天,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深入潭水的眼眸里,似有一滴亮光一闪而过,随地,又恢复如初,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