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阴云初开,星点璀璨,朗月微光。
屋内心扉颤动,烛光温柔,双眸耀眼。
好一会儿,江不羁蓦然一笑:
“你不需要知道。”
他的眸子里不知是无奈还是惋惜。
起身出了房间。
风暮晚看着那再次关上的门。
究竟是为什么,我不需要知道呢?
江不羁倚在门上,无奈一笑,看着远处阁楼上的明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失去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想我的过去污浊你,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过去。
因为那段日子,太悲哀了。
至今,我不知道我家在何方,只能浪迹江湖。
……
翌日。
风暮晚一夜未眠,不到卯时就已经出去了。
街上人很少,大多是摆摊的商贩。
风暮晚慢慢的漫步在街上,过往的行人都在看她。
她只好低下些头,余光看到一家馄饨摊,往事忽然盈于心中,她便要了一碗。
从前,到了节日之时,婆婆总会给她包馄饨吃,只能包一碗,却告诉她自己早就已经吃了。
相较于不曾记得的父母,她更加思念的是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婆婆。
一碗馄饨很快端来,冒着热气,温暖了黎明。
她每吃一口,心好像疼了几分。
不觉间,一滴泪掉落在碗中。
身边出现一个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拭去她的泪痕。
“做小爷的人,就不许哭。”
她猛的抬头,一双泪眸看着他。
忽然一笑,笑出了泪花。
江不羁对着她,释然一笑。
淮安街上,馄饨摊旁,我,只剩你。
……
凝脂阁。
月凝脂一身碧色淡水罗裙,手中一把折扇,扇中,江淮城一览无余。
她将那折扇反反复复打开又关上。
好一会儿,才道。
“暖月。”
身旁一个婢女走上前来。
“去把那柄白铃簪拿来。”
“是。”暖月看着月凝脂,眼眸里一丝悲凉,道,而后转身,很快便拿来了一个锦盒。
月凝脂打开那锦盒。
锦盒内,安然躺着一支通体雪白的玉簪,簪头有一很小的玉铃。
月凝脂拿起那簪子,那铃铛却不响。
铃铛已空,再不负响。
她拿起那玉簪向着刚刚升起的朝阳。
雪白的簪子透出暖色的光芒。
“把这支玉簪交给工匠,刻一晚字,而后给了晚姑娘。”
月凝脂将那玉簪放入了锦盒中。
暖月实在是不明白,为何要将如此珍贵的东西给了一个刚刚相识不过两日,还不知底细的女子。
这可不只是一支简单的玉簪啊。
“阁主,这可是您费尽心思亲手打造的,这么送给一个素昧平生的、”
月凝脂打断了她。
“不必多言。日后,若我不在,这阁就叫暮晚阁,阁主便是晚姑娘,血落便是她的。”
“阁主!这、”
“我自有打算。记住,你听令的是凝脂阁的阁主,不是我月凝脂。就算日后凝脂阁,血落上下不服,你也要让他们服。”
月凝脂眸中一丝狠厉。
暖月低下头,不再多言。
她和冷月是她救下的,她的任何话她们都会无条件服从。
一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