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连忘忧无意中的一提醒,谢元浩成功看到了连白微脖子上淡淡的红晕,怒火攻心,一巴掌狠狠扇在连白微的脸上,“连白微你个表子!敢给我戴绿帽子!恬不知耻!肮脏!堕落!我们的婚约取消了!老子才不要你这种脏货!”
连白微第一时间想要反击,想要辩驳,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说什么呢?她昨晚确实和某个男人荒唐了一夜,辩无可辩。
连忘忧满脸悲痛,“白微,姐姐相信你清白的,你快跟元浩解释啊。”
“清白个屁!”谢元浩手指都快戳到连白微的脸上,愤慨又酸涩,“平时装得像个圣女一样,给我牵个手都不乐意,抱不给抱,亲不给亲的,老子这个未婚夫纯粹就是个摆设!连白微,你给我等着!等着!”
谢元浩咆哮完,扬长而去。
连忘忧脸上几分担忧,“这可怎么办啊白微,我看元浩这次气得不轻,你快去跟他好好解释解释,哄哄他。”
连白微轻轻嗤笑一声,“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我的好堂姐!”
“你说什么呢,白微!”
连白微直直盯着连忘忧,问:“昨晚你非让我去陪酒,是有备而来吧?这都是你设计的吧?”
“我们是一家人,我为什么要设计你?”连忘忧温柔的眼睛闪动着关心,“你昨晚说去洗手间,去了好久没有回来,我担心极了,和朋友找你找了多半夜,就差报警了。白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姐姐替你出头。”
连白微轻轻推开连忘忧的手,语气淡然,“提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无视连忘忧,无视周边看热闹的人群,连白微缓慢却坚定地走远。
单薄的背影,脊背挺得直直的,隐隐透着不服输的骄傲。可看前面,她已经泪痕满面,从醒来到现在,一直绷着的弦断了,她伪装出来的坚强也用光了。
连忘忧是她大伯家的女儿,昨晚,连忘忧说有个客户需要她跟着陪酒,她已经很小心了,坚持不喝酒,只喝了几口饮料,可没想到还是中招了。
至于和谢元浩的婚事,本身也是家族联姻,谢家几代经商,是城中老牌的世家,连家一直需要谢家帮衬,在连白微他们小的时候,两家定下了婚约,因为连白微长相出众,被谢元浩指定为未婚妻。连家多少女孩嫉妒连白微,这么好的婚事怎么就给了笨蛋连白微呢?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吗?
连白微却一直不待见谢元浩,觉得他冲动又武断,见了他恨不得能躲就躲,从没给过他好脸色。可她和弟弟寄居在连家,无依无靠,弟弟又有先天性疾病,长期需要治疗吃药,她不敢反抗家族,谢元浩又承诺今后会善待她弟弟,所以她才勉强应了这门婚事。
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连白微几分茫然。
昨晚的遭遇……那个傲慢的男人……
算了,不想了,不就一层膜吗?她一个学医的才不该在乎这些。
再说了,那个男人那么英俊,说起来她也不吃亏。
现在才有心思回忆男人的长相,啧啧,用盛世美颜来形容都不为过,极品中的极品啊。
收拾好凌乱的心情,慢慢腾腾回到位于杨树巷的连家老宅子。
一进大门,二爷爷家的孙女连竹叶就大惊小怪地叫道:“连白微,你还敢回来哪?”
她又没杀人放火,怎么就不敢回来了。连白微看都不看这个比自己小两个月的堂妹,径直向自己住处走。她惦记弟弟的身体,要去看看他。
可连竹叶却张开双臂拦住她,“几位爷爷和叔伯都在议事堂了,就等你了!还不快去。”
连白微拧起眉头,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唯恐她不去,连竹叶一边嚷嚷着,一边推搡着连白微,一路去了连家的议事堂。
议事堂里气氛肃穆,已经坐满了连家的一些族人。
谢元浩一脸阴沉地坐在客座首位,看到连白微来了,重重哼了一声。
连白微的爷爷连守成将手杖重重敲在地板上,喝道,“不孝女,跪下!”
连白微抬着下巴,“爷爷,我做错了什么,让我跪?”
“混账东西,还敢顶嘴,让你跪就跪!”连守成怒吼。
站在一边的连忘忧乖巧地说,“白微啊,爷爷都发话了,身为晚辈,要听长辈的话。”
连竹叶一直是连忘忧的跟屁虫,立刻点头附和,“就是就是,不跪就是不孝顺!”
二爷爷也不满地说:“小时候不这样啊,怎么越大越反骨。这老二去的早,孩子缺乏管教还是不行。”
连白微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若我做错了事,自然该跪。若没错,我为什么要跪。”
谢元浩再也忍耐不住,跳起来叫嚣,“在外面和野男人过夜,私生活混乱,这不叫错?你可是被我抓了现形的!”
大伯父连弘文走到连白微身边,低声说,“别惹爷爷生气,快跪下。”
说着,朝连白微腿弯踢了一脚,按着她跪下。
连守成气得脸色发青,“我们连家世代家风清贵,家教严格,女孩子个顶个的贤良淑德,还从未出现过你这种放。浪形骸的!简直有辱家门!”
连白微直直对视着爷爷,“爷爷都不调查一下,就认定了是我错吗?”
二爷爷叹息着,“天大地大,都没有女孩子的清誉大!”
“那如果我是被陷害的呢?那我就是受害者,错不在我,而在那个陷害我的人!爷爷为什么不派人调查一下事情的经过?”
“还有什么好调查的!”连守成一把摔了茶杯,“不要脸的东西!但凡你足够自律自制,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把我们连家门的脸都丢尽了!你可知道,人家谢家是来退婚的!这传出去,我们连家还不被世人耻笑?做援。交!家里缺你吃缺你喝了?竟然干这种下流的勾当!”
“我没有!我说了我是被陷害的!昨晚连忘忧让我陪着去吃饭,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