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骁鹰眸光泽一闪,语气淡淡,“有什么好看的,见不得光。”
“额……不给她名分?”
“来路不明的女人,还是自动送上门的,就这种,都不知道谁派来的,你说,我能让她还活着,已经是恩赐了。”
冯千里收起一贯的吊儿郎当,神色越发严肃,“要这么说,这女人干脆做掉得了,省得以后出幺蛾子。”
慕临骁的眸子一顿,似是停滞了一秒钟,吸口气,淡淡的,“算了,不过是个小角色,还翻不起什么风浪,先留条命吧。”
“你不会心软了吧!不过是个女人,构造都一样,只要你吃荤开了头,哪个女人都一样能睡。你信你哥的,先把这种细作咔嚓了,以绝后患。哥给你找一百个比她好的雏儿。行不?”
慕临骁显然对于这个话题有些烦躁,不想再谈,“我自有分寸,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哼,还护上了。我倒要看看,她是个什么人间绝色。”
冯千里一看慕临骁不再搭理他,只好开始讲述南城新城的情况。那么大一块地,全都要新建成为现代化的新城,等同于建立半个城市,而所有的地皮全都在慕临骁的手心里攥着。这么大一块肉,多少人想要吃一口,外面那群人,都是想要分一杯羹的。慕临骁稍微从手心里漏一点,就够很多人吃几辈子的了。
隔壁的苏尘和南宫忘已经吃上了一桌美食。
别看苏尘又高又瘦,他可是个大饭桶,左手猪蹄,右手烧鸡,正左一口右一口吃得欢。
南宫忘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可吃东西也不温雅,宽大的袖子干脆用夹子夹上,两手捧着烧鹅啃。
看他们俩这副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贫民窟来的。谁能想到竟然是慕临骁身边的大总管,二总管。
苏尘含混地说:“从目前跟踪的情况看,她还算老实,一直在医院呆着。”
南宫忘点头,“就算她是个坏的,现在也必须留着。”
他们俩说的自然是连白微。
南宫忘喝了一口酒,想了下,“慕少这毒,不定时啥时候就会发,万一那女人突然找不到,可就要了命了。我觉得,既然已经签了情人协议,就该让她住到慕少家里来。这样用起来方便。”
苏尘嘴里的肉还挂着,眼睛瞪得溜圆,“慕少可说过了,不想她住到家里去,你别善做主张啊,慕少不高兴了,再连累我。”
南宫忘朝苏尘鄙视地龇龇牙,“你的命重要,还是慕少的重要?就算打你一顿,为了慕少好,你也应该去做。”
这话似乎说服了苏尘,他点点头,几秒钟后反应过来,“凭啥你出的馊主意,回头算账的时候来打我?”
南宫忘笑得像个狐狸,“咱俩一起。我出主意,你去实施。”
苏尘瞪了南宫忘一眼。死狐狸,总是把人当枪使。
连白微下班后和花朵朵道别,直接去了重症监护室,靠着厚脸皮单独询问了护士,得知弟弟情况很稳定,那才放下心来。
连白微走出医院时,天色将晚,行人稀疏。公交站就在医院不远处,也就一百米的距离。
路灯微亮,有几辆汽车无声无息地停在路边,汽车上突然下来两个男人,拦在连白微身前。
连白微吓得下意识护紧包包,虽然里面没有什么钱。
“我们尘哥找你。”
尘哥?哪位?
苏尘的大长腿迈下车,痞痞地站在连白微跟前,吐掉嘴里的香烟,表情有点不耐烦。
一见到苏尘那张辨识性很高的脸,连白微就想到了他那把枪,然后就开始紧张。
“连、连……什么来着?”
“连白微。”连白微努力平和地回答。
“哦对,连白微,上车吧,跟我走。”
连白微猛地抬眼看着苏尘,像是受惊的小兔子,“去、去哪儿?”
“你别装了,你连爬慕少的床都不怕,连叫慕少的全名都不怕,你会怕跟我走?”
连白微声音发颤,“你先说清楚,否则我哪也不去。”
苏尘切了一声,“老子在本城打横的走,我说让谁去哪儿,没谁敢不去。”
“我、我现在是慕少的人,你要把我怎么样,首先要问慕少同不同意。”
“嘿!行哪,会狐假虎威了!既然你知道是我们慕少的人,那就该有点觉悟,我就是带你去慕少的家里住的。”
连白微这回惊得不轻,脸色煞白。
去慕临骁的家?住?以后都要住在他眼皮子底下?她不想!
“能不能打个商量,我、我有工作……我会很配合的,需要我的时候随时……”
“不行!要钱的时候挺上赶着,怎么这时候就磨叽了?上车!”
连白微一动不动,无声抗衡。
“你是想让我把你打昏了当麻袋扛上去呢,还是在我还没发火自己乖乖上车呢?”
苏尘搓着两只手,摩拳擦掌的架势。
连白微深吸一口气,无奈地上了车。
慕云山庄在东城半山腰上,临海,景色宜人。
汽车在山林里一圈圈地绕着,遮天蔽日的树木层层叠叠。
连白微站在像是皇宫一样巍峨气派的山庄前,有点蒙。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苏伯是这里的管家,也是苏尘的亲爹,候在门口上下打量着清汤寡水的连白微。
连个妆都没化,小脸素净得很,五官却是那种一眼惊艳的,清纯,又带着天然的妩媚。
怪不得能入了慕少的眼,确实是少见的绝色。
就是年纪看着太小了,真怕是未成年啊。
“呵呵,是连小姐吗?快请进。”
连白微尴尬地点头示意,跟着进了别墅。
苏伯待人不错,没让连白微感觉不自在,就被领去了二楼的房间。有几个中年女佣等着给连白微洗澡洗头做spa,想拒绝都不行,连白微感觉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正在洗洗干净,就差送进锅里煮了吃了。
两个小时过去,可算折腾完了。连白微换上新裙子,披散着柔滑的长直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还是那个自己,却总觉得哪里有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