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来临了。
清清没有回家，经学生会推荐，她参加了团市委宣传部组织的青少年发展战略调研活动。
报到第一天，清清倒了两次车，来到市府大院。团市委是一个独立的三层小楼，宣传部在三层办公。调研组共10个人，一半以上都是从各大学临时借用的学生。组长伊星毕业两年了，一直在团市委帮忙，没有正式编制，在等待进入的机会。
调研组的工作从设计问卷开始。因为涉及多项调研，面对不同职业、不同层次的青年人，所以每个人的任务是负责设计一套问卷，然后到相对应的人群中调研，最后形成调查报告。
调研组只有清清和伊星是女性，性格也很接近，所以两个人更亲近一些。伊星文雅，端庄，嘴角总挂着笑，像个大姐姐一样，处处照顾清清，清清眼里有活儿，又非常勤快，每天擦桌子拖地，乐呵呵的，银铃般的笑声飘满了楼道。休息的时候，他们就拿来画着许多小方格的纸，用笔在上面点黑点，下五子棋，几个脑袋挤在一起乐此不彼。有时候，大家还聚在一起打打扑克。
年关将至，各部门该忙的都忙得差不多了，空闲时间多了起来。大家酝酿市委机关年前联欢的事，每个部门要出节目。大家推举团市委宋建书记来个独唱。宋建觉得独唱太单调，就和权益部的章颖部长合作一首《为了谁》。
联欢前两天，章颖到郊区走访，赶上大雪封山出不来，节目又早就报上去了不能更改，给他们急得够呛。
伊星问清清：你说话声音好听，唱歌行吗？
清清红着脸说：那么多领导，我会紧张的。
伊星说：试试吧，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为了谁》这首歌的创作背景是长江流域连日普降暴雨，发生了自1954年以来的最大洪水。在抗洪救灾过程中，将士们用自己的身躯抵挡在洪水面前。为了表达人民对救灾英雄的的崇敬而创作的这首歌，讴歌了人民子弟兵英勇无畏、坚强不屈的崇高品质，感动了无数华夏儿女。那种真挚悠扬的旋律，唱出了军人在和平年代的奉献精神与使命意识。
叫来宋建和清清试唱，清清红着脸，声音就是出不来。平时都是办公室的人，清清不认生，冷不丁的宋建书记坐在那里，虽然看似他人很随和，但是全身上下散发的强大的气息充满了整个屋子，令清清有些紧张。
伊星笑着说：“这才一个书记你就吓成这样，正式演出时台下都是领导，难不成你还上不了台了？”
宋建试着和清清聊天，知道她是山里来的，就开玩笑说：“你别怕，只当我们是萝卜土豆大白菜好了。”
一句话，逗得大家哄堂大笑，正在喝水的伊星一口水喷出来，不偏不倚全都喷在了宋建脸上，宋建抹了一把脸，说：“看见没？这么快就给大白菜浇水了。”
大家笑的更欢了，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
清清闭着眼睛，深呼吸一下，找到了感觉。一张嘴，圆润的声音就出来了：
泥巴裹满裤腿
汗水湿透衣背
……
大家就愣了，清清的声音具有强大的穿透力，像一下子穿透云霄，给宋建乐的，连夸了三个好，说：幸亏小章没回来，要不把咱们清清都埋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