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跑,两大汉个高腿长,自是比班子乔跑得快。但他是有备而来,利用转弯、树木、石头等地形地物做掩护,按照预先看好的路线,转弯抹角地引诱二人。
跑来跑去,便跑到上次水淹安期丹樱的小湖,班子乔站在湖边喘着气。
两大汉毫不停留,一前一后扑上来,在折影术引导下,又接连从他身边扑进湖里。
班子乔哈哈大笑,甩掉红袍皂靴,紧跟着跳进湖里,痛打落水狗。
其实这二人水性还不错,无奈班子乔就是条鱼精,只管将人往水底下拽,根本不许二人换气。
仅仅一刻的功夫,两个大汉便淹的奄奄一息。
班子乔将二人拖上岸,解了他们腰间束带,给他捆成四马倒攒蹄。临走想起一事,又转回来,从二人身上搜出几两散金。
“这厮们果然财不离身,个个肥羊。这样买卖不妨多干几票。”班子乔将金子揣入腰包,将红袍皂靴拎在手里,笑眯眯的去了。
轩辕升和危大宝已经卖完鱼,焦急等候多时。见他回来,便关切询问有没有吃亏。
班子乔笑道:“我水遁了,不曾吃亏。咱赶快离开这里。”
危大宝赶车便走。
“卖了多少金子?”班子乔穿上红袍,随口问道。
“四条鯩鱼,上秤十二斤有余,卖得六两散金。酒楼的人问知我是化灵苑弟子,叫以后有鯩鱼只管送来,别的食材也收。”轩辕升喜道。
“好啊。诶,我刚才扔掉的灌灌鸟,捡回来没有?”
“你拿笼子砸他们,笼子破了,灌灌鸟飞走了。”
“那回去再捉一只。咱们的计策很好,以后就这样干。等等,大宝,你这是往哪走。”
“不是回去吗?”危大宝停住鹿车。
“回去不忙,先去丹药房。百丈碧潭水太冷,我呆不了多久,所以只抓了四条鯩鱼。我想看看,有没有服了不怕冷那种药。”
集市上的丹药房,共有十几间,都在同一条街上。他们选了一间比较大的丹药房进去。
“请问,有没有吃了使人不怕冷的药?”班子乔问一个伙计。
“吃了不怕冷?师姐所说,敢是吃了浑身发热的药?”伙计眼神怪怪的问道。
“这么说也对。诶,你什么眼神啊?看不出我是男的?”
“呃?”伙计惊奇地细看他片刻,又看了看轩辕升和危大宝,凑近他小声道:“小师兄,你长成这般模样,还用买那种药啊?”
“我长成哪样,跟买药有关系吗?你到底有没有那种药?”班子乔恼了。
“啊,有有。小师兄,请这边来。”
伙计将他引至一个角落,从柜台底下掏出一个小木盒。用衣袖拂去灰尘,抽开盒盖,低声道:“小师兄请看,十粒金枪素女丸。临事将药丸一分为二,各服半粒。”
“一次只服半粒?”
“药效超——强,半粒足——矣。而且与世俗之药不同,此药对身体毫——无害处。”伙计说得摇头晃脑。
“药效超强,是管多长时间?”
“持——久。”
“持久是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
“呃这个嘛……个人情况不同。一般人至少能坚持两个时辰。”
班子乔觉得两个时辰足够了,便道:“我付黄金,收吗?”
“此非助修灵丹,当然收黄金。承惠二十两。”
“什么?你卖金丹呐?使身体发热的药而已,竟如此之贵。”班子乔神态惊异。
那药盒拿出来的时候,表面灰尘攒了一钱厚,肯定是积压的箱底货,必须狠狠压价。
轩辕升和危大宝在一旁配合地摇着头。
“五两,多一钱我不要。”班子乔作势要走。
“小师兄,二十两黄金而已。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不要太讲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班子乔抹头便走。
刚一出门,伙计的声音追来:“小师兄请留一步。小店可以让价,不过五两也太少了。”
“六两。”班子乔往后仰着身,脚还在门槛之外。
“这样,小店让一半,每丸一两金,一盒十两,足见诚意。如何?”
“七两。”班子乔迈步回来。
“小师兄请不要为难我。十两,让到最底价了,我一伙计而已,掌柜那边还得交代过去。”
“这样。我随身散金凑出来,看你造化。凑够十两便成交,若还差些许,你卖是不卖?”
“只要不差太多,便卖了。”
班子乔让轩辕升拿出卖鱼刚得的六两黄金,自己腰包里摸出一把散金,叫伙计拿等子一称,只差一点便足十两。
成交之后,班子乔问道:“此药果好,我还会再来买,那时你还有没有?”
“我说不好,得问问掌柜。敢问小师兄,大约何时再来?”
“此药只够我服用二十次,或许我一两月便来。”
“服用二十次?你一个人服用?”伙计睁大眼睛问道。
“当然。有什么问题?”
“啊——没有没有。”
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伙计自言自语:“药力猛啊,那位小娘子受得了吗?”
回化灵苑的路上,班子乔道:“回去赶快做准备,今夜再去抓鱼。”
不过,当天抓鱼的计划落空了。刚回到化灵苑,执事殿便通知班子乔,明天送一批灵兽去苍莽川。
他只好吩咐四兄弟,先做准备,明天晚上再去抓鱼。
十六日晚,班子乔带着危大宝、妘虎、仲少羽,轻车熟路来至百丈碧潭。
他服下半粒药丸,一刻钟后,果然全身燥热,且神思微有迷幻之感。入水非但不觉寒冷,反而感觉舒适。
有药力相助,在水里两个时辰。他来回三趟,抓了二十二条鯩鱼,还净拣大的抓。
不过事后他感觉异常疲倦,足足休息两天才恢复过来。
看来药是好药,但不能经常服用。
两天后,班子乔故技重施,水淹两位薪樵山弟子,搜得私房金数两。
轩辕升等顺利卖出鯩鱼,得金四十二两。兄弟尽皆欢喜,商议起上私塾的事情。
私塾蒙师开讲,就是每时辰五两,不论听讲人数,所以最省钱的办法,是五人一同听讲。
四兄弟商议,羬羊放牧需要留人值守,不能长时间离开人。那就只能分成两拨,轮流上私塾。
可这样一来,学费就要加倍,手里的金子只够听四次课。
班子乔看他们纠结,暗自庆幸自家雷貙是个省心的灵兽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