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王威用于招待贵客的客厅,比起以往热闹太多!阿宝太监端坐主位!王威二人还有几名太原本地官员作陪!
空旷的大厅内,几张桌案依次摆放,每一张桌案上面都摆满了酒肉,桌案后面的位置上坐着身穿官袍的官员!
大厅内鼓乐声起,舞姬身穿单薄的衣服,在大厅中间的空地舞动身躯!场面热闹,相互敬酒之声不断!阿宝太监却觉得索然无味,跟在隋帝身边多年,虽然只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太监头目!
可什么样的舞姬,什么样的舞蹈他没见过!比起隋帝身边那些万里挑一的美女,大厅的舞姬只能算是庸脂俗粉,而舞蹈自然也就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最主要的是,作为宫内太监,对于这些莺歌燕舞,他已经没有多大兴趣!或者是看出了阿宝太监的兴趣索然,一曲舞毕,王威轻轻挥手,顿时那些舞姬行礼向外面退去!
在座的官员们,也停止了吃喝,把目光看向王威和阿宝太监!
能到这里参加酒宴的,都是王威和高君雅的亲信,在东门接到阿宝太监后,王威便叫他们来到了这里!
“特使大人,欢迎您来到晋阳,您的到来,可是让我等有了主心骨!”待所有人安静后,王威举起酒杯说话。
“好说!诸位大人,本特使受陛下差遣,就是为了调查太原留守李渊,姑息叛军,密谋造反的事情!既然已经到了此地,具体什么情况,王大人,你说给咱家听听!”阿宝太监喝下一杯酒,原本有些光华的脸上泛红!语气尖锐,显得有些刻薄。
“特使大人,您能直达天听!我等万分高兴!您是不知,现在李氏父子,野心勃勃!暗中招兵买马!太原之兵已达数万,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等愿意为陛下镇守太原,可苦于手中无兵!只能借助陛下龙威和大人的敏锐来平定太原了!”王威开始诉苦,表现得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
却不想,当初李渊招兵,可是通过他们同意的!阿宝太监静静听完,脸上表情平静:“陛下龙威自是不必说!此事真伪,咱家心里也有权衡!说到李渊征兵,当今乱世,叛军四起!他招募兵员,倒是可以理解!
若没有足够的士兵,可不会打退漠北大军的进攻!而且到了现在,太原已经是北地,唯一一个归朝廷节制的大郡了!”
“特使大人,您可不能被表像所迷惑啊!这一切不过是李渊的障眼法!漠北大军攻打太原本来就是李渊勾结始毕可汗唱的一出戏!”高君雅急切甩锅黑李渊,毕竟当初石岭关的事情,若细细追究,他自己怎么都是逃不掉的!
同时,高君雅不断向王威使眼色!王威咳嗽一声:“特使大人,高将军说的不错!当初石岭关被破,高将军可是亲历者!要不是李渊的部将悄悄开城,根本不会有后面的战斗!”
二人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却犯了一个最简单的错误!阿宝太监冷笑到:“两位大人,难道你们以为本特使傻不成?为了配合李渊,始毕可汗愿意拿自己的十万大军做盾牌?全部用来送死?好了,此事休得再提!还是说说对本特使有用的!”
阿宝太监在警告二人的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原本开始的时候,王威二人还有些忐忑,内心波动非常巨大!可听到阿宝最后一句话后,却是脸上表情狂喜!
王威努力压制自己的心情,郑重说到:“特使大人,李渊造反,我等是有根据的!私自招募士兵,勾结漠北暂且不说!
其一,李渊极其心腹多次密谋,甚至公然叫嚣要在晋阳起兵,这些在座的可是都听到的!
其二,其手下马邑校尉刘武周,杀太守王仁恭起兵,近日为了与李渊会和,直接出兵进攻楼烦!到目前为止,李渊还未有任何动作!如此姑息养奸,其心中绝对有鬼!
其三,因我等是陛下亲信,李渊议事多次避开我等,这就是心中有鬼!”王威说出了一二三,其他人纷纷点头!
甚至马上有人站出来:“特使大人,王大人说的对!李渊在晋阳的所作所为,我等都看在眼里!私藏朝廷罪犯,招募绿林人士等等,可谓劣迹斑斑!”
“特使明鉴,绝不能纵容李渊等人!”
“请特使为晋阳,为太原百姓清除此等毒瘤!”……各种附和声响起,让王威二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阿宝太监静静听完,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谁也不知意味着什么!等最后一人话音落点,阿宝太监才不急不缓的说到:“诸位大人提供的线索以及对陛下的忠心,本特使已经知道了!刘武周作为李渊的部下,起兵造反,李渊有脱不开的干系!
收容朝廷罪犯,也是死罪!这样吧,本特使休息一晚,明日便去见那李渊,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特使英明!”
“陛下英明!”拍马屁的声音不断响起!李渊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等人在思考如何应对刘武周进攻的时候,王威等人却要置自己于死地!
有了阿宝太监的表态,接下来的宴会变得热烈太多!乐师,舞姬重新上场,似乎阿宝太监对后面的舞曲也有了兴趣!
酒宴散尽已是深夜时分,阿宝太监被安排在王府最豪华的小院,就连他带来的那些隋军将士,也住进了豪华套间,为了对付李渊,王威绝对是下了血本!也不知为何,他对李渊,对李家会有一种莫名的仇恨!
也许这就是嫉妒吧!夜深人静时,宾客已经离开,王威的书房内,却摇曳着微弱的光!
整个房间就王威,高君雅二人!看看外面天色,高君雅忍不住担忧:“大人,我看今天特使好像对扳倒李家兴趣不大,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高君雅已经以王威为首!并且,称呼都改成了敬称!“不会有问题的!这不过是故作姿态而已!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我手里的力量太弱,怕有什么异变!这样,你马上去集结自己手里的力量,如有突发事件,你我先下手!这几日,你我尽量拉开距离,以免李渊怀疑!”
“好!那我先回去!”高君雅拱手,向外面走去!王威眼中,却寒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