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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纷乱隋末

隋大业,十三年!

公元617年。

大隋西北边境,太原郡治所晋阳。

古老斑驳的城墙雄壮威武,女墙后面身穿甲胄的士兵,手持长戟,目光炯炯看向远方。远处青山,植物丰茂!城头的隋字大旗迎风而动!

太原,乃是北方重镇,是大隋抵御漠北进攻的第一线。这里民风彪悍,士兵精锐。城门处,负责守卫的士兵,目光不断在进出城门的百姓身上扫视。

地处边地,谁也猜不到漠北大军会什么时候兵临城下,而且现在的大隋风雨飘渺,岌岌可危。由不得守城士兵不警惕。他们可以说每天都在备战。

自隋炀帝登基以来,连年大战,大兴土木,不断对外用兵。无尽繁重的徭役,兵役,已经成为帝国沉重的负担。大业七年长白山起义,从此各地接连响应,大隋境内已经形成星火燎原之势。大小起义军不下百支。

连年征战,大河以北,千里无烟,士卒多列沟壑,骨骸遍及平原。这样的情况下,隋炀帝却忙着南巡,贪图自己享乐!

而在太原,虽然有唐国公李渊带兵驻守,却也活跃着历山飞,甄翟儿等义军。这些人规模不大,对晋阳却是巨大的威胁!

现在在晋阳城,可以说已经达到草木皆兵的地步,城内的街道上,店铺凋零,除了那些身穿甲胄的隋军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发出“哗哗哗”的声音巡逻。已经见不到几个百姓。就算有,那也是低着头快速赶路。

晋阳城北,有一座规模宏大的府邸,占地面积数亩,四周围墙拱卫。正门位置,前面是一条大道,两头石狮威武而立,门头李府两个大字格外引人注目!两边的园木柱旁边,几名带刀军士肃穆而立。府前的广场上,停着几辆马车,几名马夫百无聊赖的聚在一起插科打诨。

这李府,便是太原留守李渊的府邸,从天空俯视,规模宏大,建筑气势磅礴,庄重大方,府内布局整齐而不呆板。按照不同的用途,分成数个宅院。

府内华美而不纤项,古朴而有活力。

从正门进入,从前院开始,绕过数个拱门,走过几条转弯走廊。便到了李府的后花园。此时正是鲜花盛开的季节,园内五颜六色的花争奇斗艳,香气袭人。几名侍女在小心翼翼的采摘花瓣!

这花瓣可是好东西,是贵妇们平常洗澡,回香最常见的东西。有的还可以用来做茶!

今天,是个好天气,太原城内几名实权官员全部齐集李府,花园中心凉亭内,酒宴已经摆上。几张桌案后面都是身穿大隋官袍的男子。

其中主位之上,一名中年男子,黑鬓发,淡眉长须,目光柔和。身穿窄袖长袍,头顶戴着平头謺。

他便是这座府邸的主人,隋朝唐国公李渊!

此时李渊脸上带笑,手中举杯。看向其他人。威严而柔和的说道:“诸位,今日难得相聚,我等共饮一尊!”

说完,李渊仰头便喝,其他人纷纷喊着:“饮,饮!”便跟上动作。喝完酒还不忘把目光看向李渊。

说到唐国公李渊,在大隋那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其出身在关陇贵族。文献皇后是他亲姨母,与隋炀帝是表兄弟关系。

如今,大隋境内烽烟四起,隋帝把西北重镇交给他,可见对他的“信任”和才华的认同!

李渊也没有辜负隋帝的信任,在太原击败数支起义大军,率兵抵御漠北更是未尝一败。

所以,在太原李渊有足够的威望,太原境内的大小官员更是李渊的心腹。

园内风景宜人,更有假山造成流水,淅淅沥沥让人心旷神怡。酒到酣时,晋阳令刘文静,一名俊朗的青年,红着脸,借着酒劲高声问道:“唐公,当今天下,纷争不断,大隋摇摇欲坠,面对如此乱局,不知唐公有何看法?”

刘文静年轻,语气中毫不掩饰对李渊的用意。场面有些安静。所有人都看着主位上的李渊。李渊端起侍女倒满的酒杯。猛喝一口,做出思考状:“文静之言,本公倒是没有多想。我等皆为大隋官员,深受皇恩浩荡,忠君报国便是!”

“唐公,如今天下,隋帝已失民心,仅开年以来。各地便出现数十支义军。难道您不想东出以争天下?”刘文静年轻,性格激进。

其他人都深深呼吸,大业十三年这一年的确发生的事情太多!首先是薛举,李轨相继起兵。接着李渊治下刘武周反隋!虽然隋帝的责难还没来,却足以让李渊心中有其他想法!

之后,河北窦建德称王,漠北大军集结边境虎视眈眈。太原留守看起来风光,实际上到处都是大敌。如此下去,只能为大隋陪葬!

道理李渊当然明白,薛举,李轨,刘武周加上漠北大军已经对太原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李渊没急着说话,而是把目光看向旁边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会意,高声说道:“唐公,属下以为,如今天下,百姓疾苦。隋帝大失民心,正是大展身手,建立宏图伟业的时机。史道长不是说您必定建立帝业吗?如今机会来了!”

“宏碁,话不能如此说!”李渊制止中年男子接下来的话。中年男子刘宏基乃是他的心腹。曾有道人为李渊看相,说其骨法非常,必定开国建业。他手下的心腹都是知道的!

“唐公,属下还是要说!”不理会李渊的制止,刘宏基看向旁人:“当今陛下,连年征战,徭役繁重。百姓早已受不了,若不然也不会出现当今局面。隋帝的皇位是如何所得?唐公难道不知晓?

弑父杀兄,这等事,也只有他能做出来。唐公既为文献皇后的外戚,应为先帝除害,为先帝复仇!若我是唐公,就即刻起兵,废黜隋帝,另里他人!

以我太原军的实力,定能为唐公打下一片天地!”

刘宏基没有说让李渊直接称王称帝,却把他往这条路上引导。他的话让李渊眼前一亮!

恰在此时,原本尚好的天气,突然风云突变。只见天空乌云密布,接着电闪雷鸣,大雨毫无征兆瓢泼而下。那些真在劳作的侍女来不及躲避,全部成了落汤…..鸡!

“轰轰轰轰……”的电闪雷鸣中,东方城外的太行山脉,突然一道电光闪现。火光冲天,让人精神一振。酒宴上的众人,顾不得吃喝纷纷起身,看向远处!

“天降奇景,这是我太原该兴啊!”

“是啊!这等景象,我等从来没有见过,必是上天给予的启示!”

“唐公,东方风云际会,雷电从西而来,不正是您该拥国吗?”这些大臣,就喜欢把天上的异象,与其它东西联系!不过,这些兴奋的讨论声,却是让李渊动摇!

“难道,史道长说的是真的?”李渊喃喃自语!以前史道长倒是和他说过这样的景象,天雷从西边而出!恋及此,李渊猛然看向东边高声下令:“来人啊,马上去城外,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晋阳三面环山,东依太行,西接吕梁,南有韩信岭,北方是太原盆地。在往北,就是抵御漠北大军重要关口,石岭关!更有汾河沿城而过,是天然的护城河!

这样的地形优势,让晋阳能做到“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

“襟四塞之要冲,控王原之都邑!”

就在李渊命人向东探听情报的时候,此刻东边的太行深处,那一束光形成一个巨大的通道,远远望去好像阳光普照大地。只是,在雨中显得有些诡异。

通道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却没有人注意到,在通道消失的同时,一辆汽车从通道内冲出。“轰”的一声撞在一株古树上,然后又在“噼啪,噼啪”声中向地上掉去。

虽然撞击猛烈,却没有对汽车造成实质上的损害。汽车下落的同时,驾驶仓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昏迷中的林峰,直接掉了出来。

最后,“轰”的一声,车与人同时掉在地上,只不过这次,汽车算彻底被废。车内的汽油顺着破损的油管向外面流淌,最后融入大地。若是平常车祸,免不了一场大火加剧烈爆炸。可在这,有雨水冲刷,却没有发生。

雨还在不停的下,林峰以一种四仰八叉的姿势昏死,他的身上没有任何损伤。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林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现代与隋末相隔前年的时空中,几乎是同一时间,电闪雷鸣出现。而那一道直劈林峰的闪电,就是一次时空转换!把毫无准备的林峰,心中悲愤的林峰送到了这里!

和很多穿越的小说情节相同又有不同!或许是穿越的关系,躺在地上的林峰比之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皮肤白皙,脸上的轮廓更加分明,甚至连身高都在改变。

如果接近他,就会听到他的身体正在发出“噼噼啪啪”的细小的骨骼脆响!

原本穿在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已经不能装下他的身体。时间一点点过去,到了深夜,风停雨歇,山林寂静!

大雨过后的太行山脉,到处都是泥土的芬香,高耸入云的古树,各种晚上活动的动物在尽情跳跃。动物的嗅觉是最灵敏的。

大雨之时,他们躲在暗处。却已经注意到林峰这边的动静。现在风雨停歇,早已有松鼠之类的小动物,钻进他的爱车观望,玩耍!

“吼,吼……”虎啸山林,巨大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发涨。无数小动物听到动静,纷纷逃串。巨大的身影向林峰躺着的地方而来。

放光的眼神中,看到林峰,就好像看到了绝世美味!一步两步,幸亏林峰已经昏死,要不然看到如山岳般的猛虎,还不得又被吓死过去!

猛虎在他身边绕了几圈,并不急着下嘴。而是流着口水,确定林峰不能动弹之后,伸出那让人作呕的舌头在他的脸上舔了几下。

这是一只成年猛虎,身体健壮,头又大又圆。目测体重超过300公斤。其张开的嘴,可以把磨盘大的物件含在嘴里!

见林峰没有动静,猛虎又有进一步动作,先用前抓刨开林峰的手,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准备慢慢享用美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山里传出一声叹息:“哎,孽畜,还不收手。难道要老道出手不成?”

刚才还威风凛凛,震慑山野的猛虎,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很有灵性的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甘心的低吼,然后快速消失。

“年轻人,今日遇到老道是你的造化,也该你命不该绝!以后如何,就看你自己了!”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之后便再无其他动作,就好像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林峰永远不会知道,就在刚才他从鬼门关已经走了一回,山林归于平静。

黎明过后,东方天际,太阳露头。空山新雨,此时挺拔的古树像健壮的青年,伸出手臂沐浴阳光的温暖。

树林中,透着寂静。所有的动物都好像感到了危险,不敢向林峰靠近。在“吧嗒,吧嗒”的水滴声中,林峰的手指动了一下,似乎在慢慢苏醒!

虽然还闭着眼睛,却能感觉到的生机。此时,林峰只感觉自己头痛欲裂,想要睁开眼,喊出来,却似有千钧重力压迫。怎么也睁不开眼,怎么也喊不出来!

那种头痛的感觉,就好像有无数血虫灾筋络中穿行,在破坏自己的机能!

正午时分,疼痛消失,林峰慢慢睁开双眼。躺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天空,林中已经有鸣叫,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树叶闪亮,就好像空中闪烁的繁星!

有一会儿林峰坐起,看着陌生的环境。眉头紧锁,脑中的记忆还停留在暴雨之前,古树,森林,鸟叫虫鸣这些都是林峰不曾看到的!

再看到不远处已经变成废品的汽车,喃喃自语:“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老坐着不是事,林峰想起身,刚一动作,脑袋嗡的一声,眩晕的感觉让人无力!

再次昏迷,比以前多了一份恬静!等他再次醒来时,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变得清明,以前一些混浊的东西变得更加透彻,一些想不到的事情也成竹在胸!

再次起身,却是轻而易举,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站在原地,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更加壮硕,好像有无尽的力量!当然,以前林峰的身体绝不是壮硕!

感受到自己变化的林峰,一头雾水再次自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行,我得快点离开这里,探个究竟!”大难不死的林峰,似乎看得更加开了!

不远处的汽车看都不看一样,而是选定一个方向向森林外面走去。他急需找到一个熟悉的环境,来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那熟悉的环境,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在林峰离开不久,一队身穿劲装的武士出现,在他落地的位置,大约十人围着汽车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便带着疑惑离开了!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交流,这就是久经沙场的老人。

他们在一起,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对方的意思!山野再次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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