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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另一只耳朵的敲击声(5)

而我的生活已像锈死的螺丝无法改变。什么力量也不能阻挡年迈体衰的我抓住我的黛二,那是支撑我活下去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我与命运的赌博中最辉煌的一张王牌。我对黛二的爱,到死也会继续。那一天,我将要抓住她的声音,缓缓地销声匿迹。我盼望我的黛二能够在那一刻守候在我的身旁,用她苍白的嘴唇和低垂的眼睑向我微笑。那将是我撒手人寰之后,在无尽的黑暗中永远的阳光。

我的墓志铭将由我的黛二亲手雕刻,用我们共同热爱的语言,用蕴含着她那飘忽的灵魂和柔软的身体的笔迹,把我们永远地缠连在一起。

我的胸口将揣满我的黛二的照片,让带着她的体温的图像以及她的爱物——秃头的铅笔——一种象征混乱、颠覆、瓦解以及乱交的后现代方式的操作物品——永远替代我的黛二依附在我的身上,我的灵魂将永远睁着眼睛,陪伴她走完她的孤独的行程。

黛二她活着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

六从石棺中苏醒

黛二在她母亲爱的窥视下生活已久,那窥视的目光通过被小风拂卷的窗帘角、被岁月的侵蚀而变形裂开的门缝以及电话线连在她母亲房间里的分机听筒,阴森恐惧地射向她,那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无孔不入的窥探,使她窒息。

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种不声不响、秘而不宣的“侦探”与反“侦探”的活动,在她们身边蔓延,越来越成为一张巨大而无形的网,笼罩着她们每分钟的日常生活。她的每一个毛细孔都充满了紧迫,她必须在每个毛细孔处都安置一个门卫,以提防随时而来的窥探。

黛二盼望在她僵紧的身体崩溃之前,有那样一个人,他(她)给她一套墙壁森严、门扇无孔、窗帘可以拉紧的房间,把她的心和身体安放在这个无人打扰的保险箱里,为她遮挡恐怖的人群,使她实现她梦寐以求的隐居幽闭的生活。幽闭症不是病,它是黛二精神的睡眠,是附在她肌肤上隔断尘埃和喧嚣的衣衫,是永握在她空荡的手中的安全、快感的纸页上涂抹她的奇思怪想的黑魔铅笔——她惟一的永不凋谢的爱人!她愿意为了获得此一种“保险箱”,把自己卖给这个人。

黛二不在乎做一个自食其力的“婊子”!因为她除了用铅笔写字,除了会做一个女人的事情,除了一个清秀得算得上美貌的外表,她一无所长,她不能适应那个在东半球的中国辽阔的土地上某些复杂危险的人际关系、朽败虚伪的官僚主义以及某种招牌下的强权作风。在人群里角逐,她永远都只能是一个可笑的逃跑者和失败者。除此,她无路可走。黛二不敢奢望,有一天,她在内心里真正成为一个“爱人”,一个以繁衍的原始目的作为人类性行为约定俗成的规范的“爱人”。她只求能当上一个她认为可以去做的“婊子”就已经可以感到安慰、安全地活下去。

另一个处所将是她精神的归宿——僧庐下。尼姑庵情结在她的童年期就已经深埋在她老人般顽固的心灵里。“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这首为现代人所不屑一顾的古诗,多少年来一直在黛二心里萦绕回转。但她知道。那个使她的精神安谧的归宿,那个令她向往的素衣粗食的女人庵堂生活,只能存在于她梦想里,她的肉体只能存活于现代化的物质文明之中。

精神与肉体多年来各行其是,无法沟通,一种分裂与自相诋毁并存一体。

……

黛二从伊堕人处返回她和母亲的家,发现大树枝并没有坐在沙发里等她。

一切都是骗局!

黛二一句话也不想问母亲,她非常明白这出戏。

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闩上门,把所有的窗帘角展展平,然后,她把耳朵贴在门缝向外边谛听了一会儿。

一片沉寂。没动静。

黛二迅急转身,检查她所有的抽屉。锁着和未锁的抽屉一律打开,拉出,它们立刻像一只只舌头伸向她。

黛二开始逐一审查反省她是否留下过什么字迹或纸条,她不记得她在任何地方写下过大树枝和伊堕人的名字、房号和电话。这些机密全在她的脑中。黛二找了半天,无一丝痕迹可查。她忽然对自己漏洞百出而不自知的行为感到失败。同时,黛二对她母亲战无不胜的侦破力量彻底恐惧。

点上一支烟,深深靠进沙发里,回忆伊堕人和大树枝的脸孔。黛二仿佛已想不起他(她)们的脸孔。用力想,依然只剩下一片混然而抽象的概念。几层楼板之隔,追溯的线路就已经断掉。

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点上一盏小壁灯,一种金属的成熟黄色胡乱地涂洒在地毯、家什以及床单上。

最后,黛二坐到书桌前,用一支铅笔漫无目的地乱画。各种字母、符号、数码茫然无绪地组连一片,纷乱如云。脑中有一个光环牵引着黛二的神思和笔触向它靠近,但她不知它在哪儿,她无所适从,抓不到那个稍纵即逝、模糊不清的东西。就这样,黛二在那光环的四周转来转去,渐渐地,她终于看到那光环来自几层楼板之隔的一个房间,那是伊堕人的房间。具象地说,来自伊堕人那一双惊世骇俗的眼睛,来自那一种毫不吝啬自己目光魅力的温婉而滚热的注视。黛二揉了揉眼睛,伊堕人的影像立刻破碎,她听到一个男人的嗓音从纸页上翩翩地飘出来,哼着一支轻松的爱情歌曲,像亲近一只母狗那样亲近黛二,他摩挲她的头发、脖颈,然后拉她到床上嬉戏,欢娱的感受萦绕膝头,浑然天成的动作在乱蓬蓬的床上拥挤撞击,黛二和大树枝互相占有。性爱像一首老式歌曲那么简单。

……忽然,一种紧张而慌恐之感袭来,她立刻打断思路,从胡涂乱抹的纸页上抬起头,从一堆混乱如麻、无法成形的思忆中退出来,回到思维的原地。她抬起头,向房门望去。

透过昏暗的烟雾,黛二看到房门仿佛在摇晃,她母亲的影子沉甸甸地剪纸似的映在窗帘上。或许是,母亲在她茫夜一般死气沉沉的门扇上,幽魂似的影像,徘徊不已。

那一种摇晃的影像如电影,使往日的纷乱如雨的帘幕,一映一映闪动:

黛二,你知道你钱包里现在有多少钱?你抽屉里的存折上有多少钱?我在自己家里,在自己的亲人身边,不想活得太清楚,活得太累,我不想总占用我的大脑记住那些。可是,你现在要出门,要和别人在一起,你不能总是一塌糊涂,别人拿了你的钱你连知道都不知道。我烦躁地转身,提上包。穿鞋。再转身:妈妈,我不是小孩子,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不被欺骗……

黛二,今天家里来了男朋友吗?是否一起吃的午饭?我母亲晚上回来嗅了嗅房间里的空气,用肯定句的语气说着疑问句。妈妈,家里没来过男朋友,我一个人吃的中午饭。我环视了一下家里无一丝破绽的房间,从街上买回来的熟肉熟食,吃不下的已全部扔掉,而且没有扔在家里的垃圾箱里,它们已被我丢到楼道公用的垃圾箱里。厨房、冰箱与餐桌无一丝来过客人的痕迹。不对,黛二,家里来过一个男人,你们一起吃的午饭。这里的空啤酒瓶多出来三瓶,你是不喝啤酒的。黛二,为什么不说实话,你们有什么问题吗?妈妈永远是为你着想的。我母亲站立在厨房水池边一大堆空啤酒瓶前,那废弃的空水池中的大约有二三十个横七竖八的空瓶子,像人群里某一些最没感觉的人物,被我忽略掉了,而他们往往是人群里的被称作领导或上级的人,我立刻脸颊通红,在母亲慈爱的目光下无地自容……

黛二,你今天吸烟很多吗?不多。我母亲外出回到家里的第一句话令我吃惊。房间的门窗早已被我四敞大开换过空气,此刻我房间里的气息比往日任何时候都清爽,如一个不吸烟者的房间。没有,妈妈,我只吸了一支烟。我把烟缸端起来让母亲看。我早已把烟缸里满满的烟蒂倒掉,为了不露痕迹,为了不显得刻意的修饰整理,我特地在倒掉满满的烟灰后留下一个烟蒂和一支香烟所能拥有的那么多的烟灰。黛二,你为什么总是不说实话?今天家里来过人,一个吸烟的女人。黛二,你是不涂口红的。我母亲捏起那只烟蒂,望了望上边过滤嘴上的红印。而且,黛二,你从来不吸这个牌子的香烟。天啊!爱我的母亲。

……

此刻,那晃映在黛二的门扇上闪动的影子,终于像一个无声的惊雷在她心里轰然炸响,这从她的脚跟拔地蹿起的雷,带着灼电直刺她的心脏。她的鞋子像附了魂,带着她的腿,一个箭步蹿过去,哗啦一声打开房门。

黛二的母亲刚好立在门外,她的沧桑有力的一只手正悬在半空,准备敲响黛二的房门。

黛二一瞬间丧失理性,大喊一声:

“您在偷看?!”她的脸色由于激动急迫而通红、扭曲。

“偷看?偷看什么?我的女儿还用偷看吗?”黛二母亲肯定被她一反常态的脸色吓了一跳,女儿的叫喊肯定是她所听到过的最恐怖声音。黛二从母亲惊骇的表情反馈中可以看出这一点。

“监视我!您始终在监视我!您很清楚。难道不是吗?!”黛二一字一顿地说。

“黛二,你病了,你在说胡话。”母亲的手颤巍巍地伸向黛二的额头。

“别再碰我!”黛二又是大叫一声,并且向后闪了一下身。她喘了喘气,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继续说,“是您病了,您知道吗?您已经病了很久了……”

黛二愚蠢的泪水忽然夺眶而出,衣襟被她肩头的无法自制的激烈抽动弄得瑟瑟颤抖。

“黛二,你真的这样以为吗?”母亲稍稍平静了一些。

“何止是以为!”黛二手脚冰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头上,“妈妈,我不是您的一个什么物件,被摆在房子里,摆在您专注的思维和情感所限定的视域内。我是一个活人,妈妈您知道吗?一个三十岁的活着的女人,妈妈您知道吗?”

“那当然。你是自由人。没人摆布你,是你自己整天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我很愿意带你去各地旅行。”

“您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的脚真正长在我的身上?”黛二继续叫。

“黛二,你的脚不是从来都长在你的腿上吗?”

“您每一分钟都死死盯住我,我寸步难行。这世界这么大,妈妈,您怎么就不能看看别处?这世界这么大,有这么多男男女女!”

“你是指我干涉了你的交往,是吧?我已经分别与大树枝和那个伊堕人电话谈过了。人家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无非是利用你罢了。这个世界不过如此,别天真了黛二!”

“天啊!”黛二几乎无法继续站立下去,她高声叫,“这是我的事情,您凭什么永远插手我的事!这个世界除了您都在骗我是不是?求求您,给我点活下去的希望吧,行不行?”

“黛二,你应该学会自重,记住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再清楚不过了,我只是一条供人观赏的狗!”

黛二把手里的铅笔越攥越紧,然后扬起手臂,奋力把铅笔向房门掷去。

亲爱的铅笔我的爱人!

叭啦一声,铅笔断成几截。

忽然,黛二失声尖叫:“我要死!”

黛二母亲被这电击般的声音震慑得呆若木鸡,立在硕大的房子中央一动不能动。慌恐无措的表情紧紧抓住她苍老的身躯。

一分钟之后,母亲滚滚涌出的泪水倾流而下。她一边无助地抽泣,一边央求着:“黛二,我的孩子,你是病了,妈妈带你去医院……”

“对,我们当中有一个人病了,而且早已病入膏肓!”黛二继续尖叫。

说完,她夺门而出。牢门一瞬间疾风般站在她身后。

黛二知道,所有的故事都将重新开始,永无结局。

……

七哭泣的番笛

我终于再一次落荒而逃,远离P城。

因为我只能像我的日历簿一样。

我跑到遥远的西半球的一些城市中幽灵般地穿梭——一个秃头的瘦削的黑衣女子,衣衫单薄地在Essex、Oxford、London、Edinburgh和Durham等大学城中苦苦寻找真正的故乡,那一种精神的家园。

然而,这里依然不是我的故乡。宁静的雨雾轻柔地抚在我的额上和衣上,但它永远在我的身外游索缠绕,无法进入我的身躯内部,我只有再一次把自己像在遥远的东半球的P城时那样,幽闭在房中。P城不属于我,这个世界没有哪个城市属于我。我的家乡其实只是一打白纸,我用铅笔在这个“家乡”上沉思行走,只有这,才是惟一能够属于我的归宿。

夜晚,我回到伦敦南部的那套舒适而温馨的宅舍。门前花园里荒芜的旺草已被我用割草机像剃头发一般除平,我的秃头般清秀的茵茵寸草以及幽香环绕的花朵,孤独地燃烧着艳丽而凄凉的色彩——凡·高的花园,一片绵延的黄絮,熟透的葡萄酒殷红,酸苹果的青橙,夺目的颜色火焰般浸透我的肌肤。

我坚信,凡·高的那只独自活着的谛听世界的耳朵,正在尾随于我,攥在我的手中。他的另一只耳朵肯定也在追求这只活着的耳朵。我只愿把我和我手中的这只耳朵安葬在这个亲爱的兄弟般的与我骨肉相关、唇齿相依的花园里。那只滴血的耳朵依然在我心中尸骨未寒。我不爱长着这只耳朵的怪人,我只爱这只纯粹的追求死亡和燃烧的怪耳朵,我愿做这一只耳朵的永远的遗孀。

这木栅围栏的花园中的那套令我牵肠挂肚的宅舍,红瓦顶嘴唇般灿烂,房门是一道通向自由的绿色甬道向我敞开。这套宅房正在以某种方式挽留我,以那种高于情爱的不动声色的深邃的内涵挽留我。房内番笛轻幽,美鱼在血管里漫游,萦绕周身。但是,我要离开,我要离开老地方,我要回到老地方。我永远都陷在“离开”这个帝王般统占我一生的字眼里。这一种离开,不是逃避,而是为了长久回忆,为了守住孤独,和继续上路寻找那不存在的家乡……

我坐在伦敦南部的这套花园宅舍里等待一个人——我兄弟般的爱人!每日每刻都在等待这个人走近我。我不知这种莫名的等待是等待什么,我只是在等待与之告别,上路。然后再与之告别,上路。

我神不守舍,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无法集中思想做其他事情。我不知道路在脚下还是在天上,我盼望这只手臂握住我的肩,用纤美而沧桑的手臂传递给我一点力量和勇气,那只手臂就是带我走出困境的拐棍,它指引我,诱导我。我需要它帮我夺回应该属于我自己的一切自由和爱情。

番笛声液汁般注入我的身体,流入我的血管,那凄凉又超然的沙哑声对着我一遍遍低唤:当你以一个优美的东方小寡妇的忧郁和妖媚逡巡于葱郁的欧洲蕨和山毛榉树中间的时候,我正手持啤酒在落日的黄昏里为你唱那首《你照亮我的心》。你不用再寻找家,我就是你的家……保重,我的爱人……

我静静地等待,在蕃笛轻泣的哼吟中等待这个人致命的敲门声。

我将不再有家。不断向东窗望去,想起在远方孤独的母亲,整个欧洲低垂的雨雾都浸满我的双眼。

我将独自漫游,一边用喘息的右手写字,一边用死去的左手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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