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几经轮回,跨越了无数星辰岁月,最初的一世始终是陆景虞不愿再揭开的伤疤。
生生世世,他对君珩在她走后所说的那番话都难以忘怀。
君珩曾言,他陆景虞是深深扎在她心头的刺,拔之不舍,留之太疼。
当她终至最后选择放弃,将心头刺与心一并剜出来,成了无心也无情的燕末。
他差点以为,他再也寻不回她了。
陆景虞抱紧她的腰,话里冒出的酸意能把自己淹进去,“你那世走得毫无征兆,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是留给君珩的,教他善待聂行朔。”
她总是事事顾聂行朔周全,临了还要利用君珩的愧疚之心给聂行朔安排好后路,他如何能不嫉妒。
燕末捧着媳妇儿的脸一顿亲,“那都是几辈子前的事了,何况我完全不记得,你为此耿耿于怀多不值得。”
如果真如君珩所言,彼时的燕长夙真的是欠聂行朔良多,对一个唯一从无背叛,从无伤害的搭档伙伴,再怎么好都不为过。
然而严格来讲,燕长夙和聂行朔的深厚情谊仅限于那一世,这辈子换成了她,早已不同了好么。
“话说回来,君珩怕不是不知道脸是怎么长的。”
燕末满脸郁闷,“人家让他照顾人,他居然照顾到了床上。”
亏朔朔此前这么崇拜他,总结聂小侯爷的心声大概是这样的:劳资把你当神祇敬仰,你特么却想上劳资!
陆景虞哼笑一声,“君珩曾害你至那般田地,我又怎会如他所愿,末末不要忘了他是做了一世皇帝的。”
聂行朔在了解燕氏兄妹恩怨后,本来对君珩就已厌到极致,遑论君珩最后登基为帝,聂行朔更不会做个永远见不得光的男宠。
“我按照你的意愿,暗地里把他送出京城远离这是非之地。”
“君珩登基,也是你离开的第三年,锦衣卫指挥使聂行朔不知所踪。”
燕末:“……”厉害了媳妇儿,这是和君珩互相伤害了大半辈子呐。
“如此说来,这辈子真是便宜了君珩。”
陆景虞点头,“其实称帝本非他所愿,只不过是被永元帝和君家逼上那个位置,谁让他曾天真懦弱地像个与世俗隔绝的傻子。”
世人说他是光风霁月的浊世佳公子,他还真当自己是了,竟妄图在燕氏和君家间能两全,否则也不会害了末末……
眼见媳妇儿眉宇间戾气又浓了些,燕末赶紧给亲亲抱抱,“烟消云散的过往而已,不值得媳妇儿如此,我们还是多想想以后。”
“以后……”厂督大人低喃道,声音闷闷的,委屈的像个孩子,”以后你再不准丢下我,你数数你都不要我几次了。”
燕末深感又给自己挖了坑,回头还是直接把墨阙那只辣.鸡拍死吧,神兽往哪儿渡劫不一样。
“媳妇儿放心,以后都不会了,绝不骗你。”
厂督大人冷哼,“骗子,这话你也说了好些回了。”
燕末:“……”所以媳妇儿为毛要恢复前面世界的记忆,就只是为了记住她有多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