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侧着身子,心里叹息,这小丫头还真是执拗得很。木景就是一块木头,木讷得吓人,哪里会有什么多的心思。
就以他对木头的了解,木叶子应该是起了些作用,要不然此刻在他茅屋前守的人就是青毓。被木景上仙轰出来的!
他俩啊,就没有一个是好哄骗的主。桃之把脑袋抬了起来,从灼华的角度看去只能觉着是上仙发怒。
抽出空手,把酒坛子拎起来,一个腾空从树上蹦哒下地。他刚刚才想起一事,木头还真是木头,体内有没有血流淌,都不一定。
指望他能记得木叶子是件信物?似乎有些困难,迈开步子,在离着灼华有两三尺的地方停住。
“此事确实要商榷一番的,既然灼华丫头把话都说在这个份上,我不走这一遭倒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万一啊,青毓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为了赢过她,用些不光彩的手段。你且回十里廊等着,我啊,这便就去九云台走一遭,会会旧友。”
一个金芒色闪光在灼华面前划过,待光点完全消逝之后,她才敢把腰背直起来,望那颗梨树,桃之上仙才从上面跳下来的。
灼华身影在涂山河畔看不见以后,桃之嘀嘀咕咕几句显了身形出来,在茅屋的顶上稳当躺下。斜挎酒坛子的细绳,目光在梨花雪色花团锦簇里眯起眼睛。
去九云台?勾起嘴角,眉目弯弯的,笑得有几分含蓄,主要是担忧那丫头再折回来,到时候,多尴尬!
木头吧,虽然是木头,但他们俩的事自己真是不好插手。在他灵力鼎盛时期,还是好说,能抵住木头的几招,就现在……
桃之摇晃脑袋,还是好好的在梨坞狗着吧,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呢!这三界四海里,谁也不说不准,毕竟她曾是整个九天的仰望。
把酒坛子的布墩子丢开,他啊,还是做个糊涂的龙来得自在些,可是莫名心虚,是怎的?
后脖颈散出丝丝凉意,一个喷嚏差点把酒坛子摔了,真是惹不起,过了多少年,性子还是这样,定然为青毓在背后说坏话。
怎说两人是忘年交呢,前一脚青毓才在月老树下骂骂咧咧念叨桃之,下一瞬桃之就感觉到。
“欸欸,不是我说,涂山你真是涂山一族的帝姬?”浅绿色簪子在发髻上发奋图强,努力的不让涂山给拽下来。
“怎么的?你不是看到我狐狸模样,还要怀疑?难道你是我爹爹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要回去和我抢位子来着。”
瞧她一副要把涂山狐帝卖出去的样子,罗木就拒绝同傻狍子说话,还九尾狐狸,都是用月老的山羊小胡子接上的吧!
“私生子?倒是没有,我和你爹爹娘亲还真没有见过面,要不咱们回涂山转转!”
涂山青毓把手中的木牌子往树枝上一挂,说着就要把发髻上的绿色簪子拿下来丟在地上,踩上几脚撒开脾气。
“还去涂山转转?呵,就月老那糟老头子,本帝姬连姻缘府都出不去,还去什么涂山,搬救兵都没有机会的。”
青毓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子,被月老那个糟老头子骗了,还愣愣把笑脸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