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段离眉目冷清地打开那压在方涣肩上的剑尖。“溱先生这么迫害幽都阴差说不过去。”
“就是就是。”方涣在一旁附和点头，动动肩膀，嗯，痛死了。
“阴差这么对人类也不好。”段离顺着溱与洧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长的走廊上三个人仿佛不知疲倦的在狂奔，脸上的表情几乎扭曲，惊恐、害怕。偏头看看身侧的有些心虚的方涣，段离在心里明了。
“哼！我那是在惩戒他们。总比有些人披着上头神仙的名号助纣为虐，好坏不分的要好。”
溱与洧手中的剑十分顺从主人的心意搭上方涣的肩膀。“你在胡说一句试试！”
“我那是实话！你知道你帮董立仁镇压的那些鬼是怎么死的吗？董立仁那么害怕你难道看不出来？”方涣看着溱与洧此时一身正气的样子嗤之以鼻。“你镇压的鬼都是被下面那几个魔鬼侮辱、折磨死的！明面上他们手眼通天地把所有死亡做得滴水不漏，其实那些鬼都死得不明不白。你护着的人比鬼还要可怕，还说你是正派人士，呵，黑白不分。”
方涣脖子上的剑尖微微抖动，对上剑的主人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诧异。“我做的是正确的事。”溱与洧此刻说不清是在辩解还是在掩饰什么，明明自己遵循师傅的意愿行走三界，一直严格要求自己。拔剑除鬼，遇妖杀妖，为了维护世间的另一种和平做着力所能及的事。可是，这个女人在指责自己做错了事，烈白仙家亲手传授技艺的弟子怎么会错？
“错与对还需要溱先生自己去看。”段离轻轻拿开抵在方涣脖子上的剑，再次开口：“我们想要和溱先生合作一起把这件事完结。”
方涣站在旧校区的操场上吹着冷风，看着段离在四周部阵法。
“段离――”
“嗯。”
“你和那个人说了什么？”当时方涣被逼着去收拾残局，自己做的法要自己收拾。段离和溱与洧说了什么等方涣收拾好那一堆人想凑过去听一耳朵的时候他俩就说完了。
“合作而已。我们做好本职工作――抓捕鬼；他处理好人类的事，仅此而已。”段离写下最后一点阵法，拉着方涣等着溱与洧遵守约定来汇合。
“大师，那些人的鬼魂真的镇不住了吗？”吴麻有些发抖的声音远远传来。“今天那件事……也是她们做的？”吴麻想起今天怎么跑都跑不出去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还有些后怕，自己可是跑到腿软！
“嗯，他们不太安分。董先生找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妥当的。”溱与洧想到与段离的谈话“溱先生游走三界心中自有万物的评判标准，但人心不可草率评判，阴差要处理这件事正好你也在干涉，何不合作？我们可以解决唐黎，你也可以把这件事做完不至于背负盛名。”溱与洧心动了，他自知在唐黎这件事上出错有辱师门。
在操场的中央，方涣看见他们三个就烦，远离人渣站在段离身边看都不想看他们令人作呕的脸。
“我在此处已经施法，关于镇压之事我了解到一些与董先生说的不一样的事实，所以我希望董先生可以说出实话，不然此厉鬼的怨气无法消去，那我也无能为力。至于后果……”溱与洧没说完的话让董立仁三人的脸色一变。
倒是唐朝国首先反应过来：“溱先生说笑呢。我们说的都是事实，我女儿在学校突发疾病死亡，灵魂不安令学校无法正常运作才请先生来镇压的。”
“是么？要不要我请“她”来讲一讲？”溱与洧抬手虚虚指了指唐朝国身后的位置，方涣见机行事，站到唐朝国身边释放阴气，低低在他耳边呢喃：“爸爸――”
唐朝国头皮发麻，这声音在董立仁家里听到过！董立仁吴麻觉得周身温度骤降，仿佛置身冰库加上听到溱与洧的话脸色越发苍白。今天的事太诡异了！诡异到让人内心崩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