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书冷冷的看着，不说话，似乎是等待着她后面的话。
皇后一咬牙，决定将心里的话全部说完。
“是前皇后，是前皇后肖颖。又一次皇上带我们去阳山围猎，她命人给心儿灌下那种药，然后在大街上找了一个穿着怪异喝醉酒的疯子，给他也灌了同样的药，丢在一个破房间里。希望她被人那下贱的疯子糟蹋，到时候皇上就再也不会喜欢她了……”
她当时也就是一个妃子，无意间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便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成为同谋，要么沦为尸体。
在当时，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良心，更是一文不值的东西。
当时的皇后是肖家嫡女，势力很大，她不敢得罪。
之后，她确实也没有吭声，只是当自己是个聋子哑巴。
当时，她并不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
因为那天早上皇后带她去那房间试图抓奸在床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心儿也回到了在别苑安排好的内院之中。
她一直以为计划失败了。
这件事，她从未提起，肖颖也未提起，即便是生气，她也只是说了一句：“算这个贱人运气好。”
毕竟这件事算是一个丑闻，也算是丢人无比的事情，在加上蒋欣然在的时候，慕容书虽然对慕容卿的态度不是特别好，但是表明上表现的也没有特别的差。
之后后来无意中听思思说慕容书经常虐打慕容卿。
那时候思思还太小，不知道什么是打，什么是玩耍。所以，一直告诉她，爹爹喜欢和慕容卿一起玩耍，不带她，甚至还争宠不高兴。
那之后，她才知道这慕容卿十有八九不是慕容书的孩子。
没过两年肖家没落了，皇后也病逝了。
她的隐忍和乖顺获得了他的喜爱，从妃子到皇妃，后来是皇后。
说起慕容卿这个孩子，自幼便比其他的皇子出色。
可是，他越是出色，就越让慕容书不喜欢。
她心里知道，那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凭什么别人的种，要比自己的孩子都出色，所以对慕容卿私下的态度更加可怕，稍有不慎都会打的半死。
但是她却一直视而不见，更是不敢提起当年的事情。
当时她也一度以为孩子的父亲是云河。
毕竟是围猎，又是阳山，云河当时也在。
或许是云河从疯子手下救了曾经的爱人，有因为迫于必须为她解毒，两人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之后便有了这个慕容卿。
但是，今日慕容书这般反应，那就十分明确了。
慕容卿不是云河的孩子，难不成是当时那个穿着花花绿绿酒气熏天的疯子的孩子？
皇后跪在地上，用膝盖往前爬了两步，不顾自己脸上的红肿道：“皇上，这件事都是肖颖当时做的，我没有想过设计陷害心妃，也没想到要争宠。我……”
她不知道此刻他在生气什么。
毕竟慕容卿这根卡在他喉咙里的鱼骨头已经二十几年了。
是云河，或者是那个疯子，重要吗？
但是，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撇清自己的关系，以免受到牵连。
那件事，她虽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也确实是对蒋欣然见死不救了。还害了慕容卿这一生……
慕容书皱眉：“疯子……”
蒋欣然没有对不起他，云河也没有对不起他？
那么，他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做的一切，都错了吗？
不，他怎么可能有错。
慕容书蹲下，伸出手捏住皇后的下巴，眼神阴鹜的可怕：“皇后，你说云家是不是有造反的意思？故意囤积兵力，故意抢夺战功，故意笼络民心，他们是不是就是要造反？即便当时云河没有对不起朕，他亦是想着有朝一日反了朕，将朕的江山和心儿一起抢走。”
他自说自话，眼里尽是疯狂。
“对，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还有心儿那个贱人，她根本就不爱朕。她若是爱朕，她中了那种药，难道就不能为了朕的颜面，保全自己的清白而自尽吗？所以，她就是存心的。朕没有错，朕是一国之君，怎么会有错，怎么会错！”
他变得神神叨叨，姿态可怖，捏着皇后下巴的手，更紧了：“皇后，你说朕是不是没错，啊！”
皇后被那眼中的疯狂吓到。
她清楚，只要她不顺着他的话说，她立刻就会死。想到这里，她强忍着疼痛，脸上撑起难看的笑意到：“皇上说的没错，皇上怎么会有错。”
听见这话，慕容书仿佛被打了一针强心针。
“没错，朕根本没错，而且朕仁至义尽了。”
他送来了手，高高的站了起来，脸上神情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朕当初还给了她机会的。朕那么爱他，那小贱种出生，只要她亲手掐死这个小贱种，朕就可以当做没有这回事，继续宠爱她。可是，她却一直护着他，甚至为了救他，自己死在了卿心殿。一个疯子的孩子，值得她这么做？所以，根本就是她和云河的，这一切都是他们编制出来的借口，借口，骗朕的借口！”
说道最后，他暴怒了，灵力激发，狠狠打在方才皇后躺过的床榻上。
床榻瞬间就被毁了。
他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虽然皇后一直都知道，慕容书并不是表明上看上去那般仁爱亲厚，甚至有一丝的暴虐，但是一直以来他都隐藏的很好。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疯狂的变态。
慕容书上前，扶起惊魂未定的皇后：“皇后，你是朕的皇后，也是最了解朕的人了。你说朕没有错，朕就没有错。不过，你觉得朕方才说话的声音是不是有些大了？”
这话一出，皇后额角微微的跳了一下：“皇上，臣妾的寝宫是皇上命人修葺的，隔音效果向来不错，所以外面是听不见里面说话的声音的……”
慕容书眼色微微一凛：“可是，朕觉得朕的声音很有穿透力。皇后，你觉得是吗？”
皇后一个哆嗦之后立刻道：“皇上说的没错。”
